我的谍战日记 049、叛徒(求月票)

【恭喜您成功击杀‘夜枭’内野谦太,获得10000经验值.当前经验值12000/50000。】

【今日情报已刷新】

【您今天去过时光咖啡店,郑志平也去过这里,获得相关情报--郑志平,真名岸本一男,日本特高课高级间谍,代号袋鼠,公开身份正元实业社下《新闻周刊》记者,掩护身份中统武汉站情报组副组长,岸本一男已收到情报,日本上海特高课派出黑豹和冰魄执行刺杀任务,他负责策应。】

郑志平?黑豹、冰魄?

张义正思索着这几人针对自己的刺杀何时展开,就见猴子一脸兴奋地敲门进来。

“科长,供出大鱼了。”

张义好奇问:“大鱼?”

“是,野山梨花供出了三个线人,一人是武汉警察局户籍科的副科长,这个人负责为他们提供在国统区活动的身份证件。

另外一人是个贫困学生,在野山梨花的资助下念完大学,两人以姐弟相称,此人现在是武汉宪兵司令部的秘书。

最后一人叫郭文标,人称老郭,公开身份是鹤阳茶馆的老板,实际是红党武汉城工部副书记。”

张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户籍科的副科长也就罢了,学生可以看做是“夜狐”布下的一步闲棋冷子,红党武汉城工部副书记是怎么回事?

日本间谍是怎么掌握此人的?

在张义眼中,老杨老奸巨猾,隐藏如此之深,可以称得上有两把刷子,但他是如何策反一个红党重要干部的?

“她还交代了什么?”

“没有。”猴子闷声闷气地说道:“她嫌我们级别太低,要见科长你。”

张义冷笑一声:“这是想提条件啊。”

顿了顿,他命令道:“让行动队的人马上出发,将其他两人先抓回来。”

审讯室里面,野山梨花被铐在审讯椅上,头发耸拉在额前,之前的妩媚神采荡然无存。

连日的煎熬,已经让她的眼神暗淡无光,但眼波流转之间,仿佛还藏着许多未尽之言。

张义盯着她的瞳孔,恨不得变成孙悟空一下子钻进去,把“白骨精”大脑里面的所有秘密弄清楚。

让人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他玩味一笑:“野山小姐,我这個人喜欢直爽,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野山梨花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略一沉吟,说道:“张科长,我的要求很简单,给我准备十万美元一本美国护照,事情一结束立刻送我离开,夜狐组织覆灭,我已经不适合待在中国了。第二,在所有你们掌握的报纸上,发布一条消息,说我已经被你们处决了。”

“想法不错,给自己留的后路很完美。”张义冷笑一声:“有道是漫天开价就地还钱,我实话告诉你,你的要求我不能满足我能保证的是我不处决你,报纸也会刊登你死亡的消息,但伱会被继续羁押在牢房,至于以后你是生是死,何去何从,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不处决你,可没说不让别人处决你!

野山梨花微微张了张嘴,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可以,不过你们要给我治疗身体,还要改善我的居住条件。”

“成交。”张义敲了敲桌子,“说吧。”

野山梨花思索了一会,回忆道:“大象,我们给他起的代号叫大象.”

原来大象郭文标是红党的一名政工干部,由于肺部残留弹片导致长期感染,所以在年初秘密从根据地到上海仁济医院做手术,但被医院中的日本密探发现后,立刻汇报给了特高课,大象被捕后进了审讯室,还未审讯就已经崩溃,随即叛变。

张义皱眉道:“红党的高级干部去医院治病,除了护送人员,当地的地下组织肯定会接洽协助,特高课的人逮捕了他,难道红党就一无所知?”

野山梨花狡黠一笑:“大象的手术很成功,一直在病床上修养,在红党的内线护士监护下活动,特高课的人掌握线索后进一步调查发现,医院只有主治医生和这名护士是他们的人。

于是特高课先是安排人制造了一场车祸,让主治医生的母亲断了腿,他不得不请假回家。

第二天,又安排护士休假,然后趁着他们不在的机会,立刻对他展开审讯,等护士上班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敬重的首长已经叛变了。”

“然后呢?”

“大象出院后被安排在上海地下组织工作,向特高课源源不断的传递情报。”

“特高课逮捕了红党地下组织的人?一旦他们的组织遭到破坏,肯定会展开内查,大象为什么又完好的来到了武汉?”

野山梨花冷笑一声:“张科长,不要将我们特高课想的太愚蠢,也不要将红党想的多么高明。

他们的组织在遭到多次破坏后,组织方式和结构确实比以往更严密,横向之间不得发生联系,这是铁的纪律,可那是上层,他们就那么几个人,有些连武器都没有,执行重大任务,往往是几条线上的同志一起,下层必然发生横向联系。”

“大象早年在上海地下党干过,他曾经的一名下级老刘负责另外一条线,两人认识,但按照他们的纪律,即便见面也会装作不认识,但有了大象的指认,一切水到渠成。

大象害怕出卖自己这条线上的下线暴露自己,所以特高课在得到老刘的身份后,为掩人耳目,并没有直接逮捕他,而是从他那条线最底层入手,步步逼近。

所以直到老刘被抓,红党组织也不知道大象早就叛变了,还以为是他们下层出了问题。”

“特高课从下到上抓人,但这中间肯定有发生横向联系的人,他们就没有供出大象这条线上的?”

“张桑果然敏锐。”野山梨花妩媚一笑,“你能想到的,特高课自己会想到,老刘线上的人全部出了事,大象线上同级别有横向联系的人如果不出事,那才是欲盖弥彰,所以特高课特同样逮捕了几个大象线上的人。”

“为了能让大象发挥出更大价值,特高课故意放出老刘叛变的消息,公开通缉大象,好让他撤出上海,回到根据地,配合大日本皇军前线的战斗,但事情却出人意料,大象被调到了武汉,后来自然由我和老杨接手。”

张义没想到特高课竟然布下了这么大的棋局,而郭文标这个可耻的叛徒隐藏在武汉地下组织里面,简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旦爆炸,不知多少人要粉身碎骨。

“到达武汉后,他向你们提供了什么情报?”

“一份名单,武汉城工委19人的名单,原本我们约定三天后接头的,可惜”野山梨花叹了口气,又盯着张义道:

“张桑,这份大礼和我的性命比起来应该物有所值吧?希望你言而有信。”

“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张义笑了笑,然后让便衣给她纸和笔。

出了审讯室,钱小三问:“科长,要向红党通报吗?”

按照国红合作的协定,红党情报机关和中统、军统有情报交换机制,相互交换日军信息。

猴子像**一样看着他:“通报什么?按理说他们在上海的情报机关出了叛徒,是应该通报,可现在这个叛徒是地下党,不是公开活动的红党。”

武汉有公开的红党机关,但按照协定,红党不得在国统区公开活动、发展组织,而对于地下党的态度,中统、军统这边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公开通缉逮捕,但暗中都是以杀人犯、汉奸的罪名逮捕。

所以这件事情.

张义思忖了一会,道:“案情重大,等我向上面汇报再说,从现在开始,知晓案情者一律不得离开,违者以泄密罪处理。”

“是。”

回到办公室,张义点上一根烟,将自己独自陷在沙发里,眉头紧锁,他没想到审讯出这么一个结果。

心力交瘁!

郭文标这个狗汉奸肯定是要抓捕处决的,但抓了此人,武汉城工委的19人也必然暴露,你不能指望一个卑躬屈膝靠着出卖自己同胞、同志才在日本人那里换得苟延残喘机会的叛徒再次被捕后会忠贞不屈吧?

而一旦郭文标招工,武汉城工委的19人必然难逃被捕的命运?

等待他们是什么?严刑拷打,这里面会不会再出现叛徒?

谁都无法保证。

一根烟抽完,张义冥思苦想了许久,然后起身走进卫生间。

他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冲刷着自己的脸,驱走疲惫和困意。

洗完脸,他来到电话机前,拨出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立刻挂断,然后打到办公室,问:

“何科长在吗?什么?回家去了?我刚才打他家里电话没人接,你马上继续打,直到联系上,就说我有重要的情报汇报。”

挂断电话,张义想了想,叫来陈秘书,道:“马上通知侯组长、钱小三、郑呼和、杨文轩和刘魁到我办公室,跑步。”

很快几人就到了张义办公室。

见人到齐了,张义直接开门见山:“刚才野山梨花供出了一个红党叛徒,此人现在是武汉城工部的重要人物,手中掌握着19名地下党的名单.我刚才向何科长汇报,但电话没有接通,为避免夜长梦多,今晚就实施抓捕。”

“猴子,钱小三。”

“到!”

“你们现在就根据野山梨花交待的地址,秘密将人带回来。”

“是。”两人凛然敬礼,杀气腾腾的的走了。

“郑呼和、杨文轩、刘魁。”

“到!”

“老郑负责审讯工作,先将审讯室清理出来,人一到马上开始审讯。

杨文轩、刘魁你们二人立刻集合人手待命,犯人一招供,立刻开始抓捕。”

“是。”三人同样起身敬礼。

“好了,分头行动吧。”

郑呼和心神一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蒙了,今天不是一直在抓捕日谍吗?怎么突然牵扯出红党来了?

他沉默了一会,心情有些沉重。

红党叛徒也就罢了,但此人牵扯到19个其他的同志,他本能地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

作为一个打入特务处内部的红党地下党员,这些年,不知有多少被抓或即将被抓的人因为他而避免了遭受严刑逼供的厄运,但有时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志被捕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挫败感每次都会让他心力交瘁。

至于这么做会不会暴露自己,他已经不在乎了,行走在悬崖边上是他生活的常态,不管暴露与否,不管哪种结果他都能平静面对并且果断处理。

郭文标刚被抓到审讯室,行动科科长何志远就满面春风地赶了过来。

“云义老弟,听说抓到一条大鱼?”

“何科长,您电话打不通,我只能先奏后斩了,还望您不要怪罪。”

“你做的对,哎呀,今晚睡过头了,竟然错过了一场好戏,这可是意外之喜啊,走,去审讯室!”

审讯室光线很暗,虽然清理了一番,但依然难掩刺鼻的血腥味。

屋内除了郑呼和和一名记录员,没有任何警卫、便衣在场。

一进审讯室就听到郭文标的叫嚣声:“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知不知道这是绑架?还有没有王法了?”

虽然他气势很凶,但在张义几人看来怎么都有点色厉内荏。

“绑架你应该找警察局,这里是特务处,再大喊大叫,信不信我毙了你?你一个开茶馆的,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何志远在主座上坐下,一拍桌子,呵斥了一句,直接说道:

“别废话了,将你的组织交出来。”

“我没有组织,我就是个开茶楼卖力气的,哪有什么组织。”郭文标双手环抱,一脸无辜。

张义看了一眼郑呼和,郑呼和瞥了一眼郭文标,就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眼里没有一丝波澜,面无表情地按下了桌上的**。

下一秒设备中响起一个女声:“大象,我们给他起的代号叫大象.”

听到这个声音,郭文标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还要我继续吗?”郑呼和关闭**,冷眼看着他:“郭副书记,期待你的弃暗投明。”

郭文标目光游离,在几道凌厉目光的注视下,心里防线立刻崩溃,他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和颤抖:

“我我说,我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