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宝在空间里收拾出两只野鸡,现在虽然是春天了,野鸡还是那么瘦,
两只野鸡炖土豆,满满的一大锅,焖了一锅米饭,又炒了个鸡蛋西红柿,他一看,上回在黑市买的鸡蛋还剩下三四十个,看来老妈也想开了,知道吃了补营养,不再啥也舍不得吃了。
饭做好了,秦庆有也回来了,见到小花和小红来,也很奇怪,听说小花要去当兵,他坐在炕沿上闷头抽了一根烟,抬头红着眼睛问大宝:"女娃当兵?能成吗?"
秦大宝把菜盆放在桌子上,很认真地回答说:"能成!"
秦庆有把烟头扔在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大宝的肩膀,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啦儿子。"
大宝搂了秦庆有肩膀一下:"老秦头,光嘴上说谢谢呀?来点实际行动!"
"滚你**蛋!"秦庆有甩开大宝的手,就特么多余跟这小兔崽子客气。
陆秀娥抱着小当一转头,眼睛都立起来了:"你们俩唠嗑骂我干啥?都活拧了?"
爷俩立马没了动静,没办法,这就是现实,俩同姓的干不过一个外姓的。
这边菜摆好,秦铁柱一看,咽了口唾沫,连连摆手:"唉呀,可不敢,这饭食太好了,庆有叔,你给我俩弄几个窝头,我俩就着大葱吃就行。"
"行啥行?赶紧上桌吃饭,我家平时也这么吃!"秦庆有这话绝对有**的嫌疑。
秦庆有他们三个在地上的桌上吃,大宝不喝酒,坐在炕上,倚着四方桌吃。
秦铁柱爷俩不敢坐椅子,坐椅子吃不下饭,只好蹲在椅子上,秦庆有也不以为意,都是一个村的,谁笑话谁呀?再说了,自己当初进城,不也是这样吗?
立本把筷子在胳肢窝抽了一下,这才夹菜,大宝看着就乐,感觉可有生活了。
四只鸡腿大宝都留岀来了,两个妹妹每人一个,老妈一个,剩下一个他抱着小当,用水涮去鸡腿上的油,然后撕成丝喂小当。
小当现在可以吃辅食了,她靠在大宝的怀里,张着小嘴等着投喂。
小花和小红的眼眶红了,她俩长这么大都没吃过鸡腿呀,平时逢年过节家里炖鸡,这鸡腿都是哥哥弟弟的,啥时候能轮到她们吃啊?
陆秀娥理解两个孩子的心情,揉揉她们的脑袋:"吃吧,多吃点,大娘家没那个说道。"
两个孩子用力地点点头,大口的吃起来,
大宝笑着盛了两碗鸡汤放在她们面前:"慢点吃,菜有的是。"
喂小当吃了三分之一的鸡腿,小东西吃饱了,自己爬到炕里玩去了,现在的孩子自理能力太强了,不像后世,都十几岁了,还得奶奶姥姥追着喂饭呢,娇惯成风会毁了孩子,最终会毁了整个社会。
秦大宝用鸡汤泡了碗饭,就着小当吃剩下的鸡腿吃完了饭,他下了地。
"妈,我去接翠翠。"
平时都是陆秀娥接,姑娘大了,下班晚得接,这要是出一点点事家人都承受不起。
天气还在倒春寒,现在是伤人不伤水,小风嗖嗖地像小刀子似的从衣服的各个缝隙往里钻,扎得人骨头缝冒凉气。
大宝已经不惧寒冷,但是为了不引人注意,还是在官衣里面穿上了薄棉袄,他没有戴帽子,手插着兜往鼓楼大街走。
离着国营饭店还有二十多米,他就听到了饭店里翠翠的哭声,还有吵嚷声。
大宝加快了脚步,打开门帘往里一看,
只见有两个穿着藏蓝色公安**,敞着怀的男人,一个手里挥舞着板铐,一个拎着酒瓶子,正在骂饭店里的人。
他们的对面,是握着大马勺的李师傅,李师傅的身后,李大妈抱着哭泣的翠翠,除了他们,饭店里没有别人。
秦大宝一进屋,两个穿官衣的男人头也没回,大声吼道:"滚!公安办案!赶紧滚!"
他们这一张口,秦大宝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被他打过的刘书文和王力吗?
只见刘书文抡着酒瓶子叫道:"么的小娘们,让你陪我们喝杯酒是看得起你,不就是摸了你手一下,还特么挠我?我看你是活腻了!"
王力掂着板铐:"今天的事没完,小娘们儿,我怀疑你是敌特,跟我们回东城分局协助调…."
一个查字还没说出口,头发就被人抓住,往后一扯,他疼得刚要叫唤,一个高抬腿就踢在他的脸上,一口鲜血夹杂着几颗假牙喷了出来,真牙上回被大宝给打飞了。
王力当时就懵了,秦大宝仍然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砸在饭桌上,这饭店的饭桌可不像后世轻薄,都是松木做的,一拃厚,这用脑袋砸一下,桌子是纹丝不动,脑袋可受不了,鼻子当时就歪了,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就这力度,足足砸了三下,饭店里所有人都吓傻了。
刘书文一下就认出了秦大宝,开玩笑,他从出生到现在,打他最狠的就是这位爷,他能不记得吗?
刘书文用酒瓶子指着秦大宝,他的腿都哆嗦成一团了:"秦,秦大大大宝,你,你你你别管闲事啊!"
这语气,与其说是威胁,还不如说是恳求。
翠翠抬起满是惊恐的小脸叫了声:"哥,他,他摸我……"
秦大宝眼睛都红了,他从腰间一抹,把枪掏出来了,
刘书文一听那小娘们叫哥,他的脑袋里轰的一下就炸了,心说完了…
秦大宝一步步慢慢向他走过去,刘书文倒也干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双手举高:"我错了!别打我…"
"不打你?艹!你特么想的美!"秦大宝一脚踢在他的脸上,刘书文脑袋一偏,眼睛都直了,脑袋里面跟开了水陆道场似的,钟鼓齐鸣,
他晕晕乎乎地听到秦大宝问话:"哪只手摸的我妹?"
刘书文只觉得秦大宝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过来一样,他一个劲地摇脑袋,不知道是在回答大宝的问话,还是要把脑袋里的声音摇出去。
秦大宝抓起他的右手,放在饭桌上,把**横握,用枪柄狠狠砸在刘书文的手指上,手指的骨头立马碎裂,砸到第三根,剧痛让飘荡在空中的刘书文回到了人间,他嘶声惨叫了起来,
秦大宝面无表情地把他的十根手指都砸了一遍,刘书文都叫不出声了,只剩下哼哼。
秦大宝蹲下来,把刘书文和王力衣领上鲜红的领章撕了下来,轻蔑的说道:"穿这身衣服,你们也配?"
他站起身,拿过王力脚边的板铐,将他俩铐在了一块儿,招手把翠翠搂在怀里,翠翠仍然吓得直哆嗦,抱着她哥的腰死死不撒手。
李师傅和李大妈也吓坏了,这平时看着秦大宝这孩子温文尔雅,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没想到打起人来这么狠,眼前的俩人,五分钟前还是一副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模样,这一转眼就被打成了这副熊样。
秦大宝听李大妈一说才知道,原来这刘书文俩人连来了三天了,就是奔着翠翠来的,这满口的脏话,调戏翠翠,今天竟然还动手动脚,结果被胆小的翠翠给挠了,他们要打翠翠,李师傅这才拎着大马勺出来保护孩子。
秦大宝感谢了李师傅两口子一番,他交待一下,让李师傅看着这俩货,他先送翠翠回家,然后取了摩托车,再带刘书文他俩回市局,
大宝这是发狠了,都没把人往派出所送,如果送到派出所,用不到俩小时,就得把人放了,所以他才要把人带回市局,在市局,没人敢不经过他就放人,天王老子和他大舅都不好使。
送完了翠翠,把人交给陆秀娥,简单地讲了一下情况,大宝拿了帽子岀来,把挎斗摩托打着火,开到了国营饭店门口,
进去一看,有两个穿着公安**的男子站在屋子中间,正在问李师傅话,这俩人秦大宝看着面熟,应该是派出所的公安干警。
秦大宝一进屋,俩人愣了一下,他们认识秦大宝,知道这是市局的科长,和所长关系很好。
"秦科长,我们是鼓楼大街派出所的,咱们见过,这俩人是分局的,您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秦大宝眼睛立了起来:"你们管耍流氓叫误会?"
俩人吓了一跳,流氓罪这个名头太大了,最高可以是死刑,最低也得是十年起步,
建国初期法制不健全,关于流氓罪的定义极为广泛,直到1979年代正式有了司法解释,入了刑法第一百六十条,在83年严打中,177万人有一多半的罪名都是流氓罪,被毙掉的三万人里有一万八千人是因为这个罪名,你说这个罪名猛不猛?
这个罪名在五六十年代更要命,只要确定事实,一个公社都有权枪毙人。
秦大宝拎起刘书文和王力,他们俩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一个劲儿地求饶。
秦大宝斜睨了一下派出所的两个公安,他们已经不敢说话了,
出了门,将刘书文俩个塞进挎斗里,打着火就走了。
两个公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说话,事已至此,这事也就不归他们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