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山,
长陵大殿!
一名中年男子。
浓眉大眼下,长着一张威仪的脸颊。
紫色长袍,彰显着他的至高身份。
林震海。
长陵山尊主。
那名被困地下几百年,因为修炼春风化雨而变得愈加年轻的老尊主。
只是,此刻他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胸口上一个鲜明的手掌印下。
淅淅沥沥地流着鲜血。
黑色的腐肉,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与他一起的,还有三位长老。
都是胡子一大把的老者。
是与他一起禁锢在地下的那几位。
他们并没有林震海这么高的悟性,春风化雨也只是练到第三重。
不过经过这将近十年的时间,他们在地下的死亡之气,基本上也被化去差不多了。
对面站着一位气势凌然的年轻人。
一袭黑色束衣下,一张英俊到祸国的容颜。
长长的脖颈下,一个喉结表明着他的性别。
“尊主,你就不要执迷不悟了好吧?”
一位眉毛胡子都没有的老者,走过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一张纵横的老脸上,满是他滑落的泪珠。
“尊主,作为一起在地宫中活了几百年的至交好友,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走向陌路。为了我们几个老家伙还能再活几年,也为了我们长陵山的长盛兴衰,你也应该把那丫头的藏身处说出来。为了一个丫头,要我们几个老家伙就算了,要我们整个长陵山陪葬,不值得的呀?”
“苏战,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尊主林震海捂着胸口的手掌印,一阵的皱眉头。
那个手掌印太歹毒了,它还在自行腐蚀着他的血肉。
“若是没有火凤凰,我们几个老家伙还能有今天的活着归来?若不是姜公子大义,我们长陵山早成地下鳞人的葬土了?你现在跟我说,让我识时务,让我把火凤凰的闭关地告诉这个泯灭人性的畜生,还美其名曰为了我们几个,为了我们长陵山,你的那颗心都喂狗了吗?”
林震海本身就高大。
又加上他的怒火。
一下子把上来规劝的苏战,给说得哑口无言,他一阵的脸红脖子粗。
“嘿嘿……”
黑衣年轻人,阴柔地一笑。
不仅他长得祸国殃民像个女的,就连他的声音也是阴性的。
只看背影,根本看不出他原本是个男的。
“林震海,既然如此,你可以**了!”
黑衣年轻人右手伸出,黑色火焰燃烧。
一张泛着阴柔气息的虚拟手掌,迎着那边的林震海拍了过去。
“啪……”
“吴长老……”
千钧一发之际。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一个纵身,替林震海挡下了黑衣年轻人的这掌。
当场,他的脑袋就被拍得爆炸了开来。
鲜血,刚好撒到林震海的脸上,浇了他个透心凉。
“吴长老,是我害了你!”
林震海泪如雨下。
吴风是他的同门师弟,也是长陵山的大长老。
就这么代他**,心痛得浑身颤动,伤口处黑血倾泻而下。
“袁地境,你比你爹还要更狠一百倍!”
袁地境,仙盟七门之一太极门的新任门主。
袁天罡的私生子。
一小便随着他母亲在烟花之地长大。
堂堂的一个男子,竟然生生地养成了女儿身。
“后浪推前浪,他要是比我狠,就不会有我的今天了!”
“你个阴阳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活该袁天罡断子绝孙,跟你娘一样的阴毒!”
又一位白发老者愤声喊道。
几乎指着袁地境的鼻子在骂。
袁地境一双祸国殃民的脸颊上,那双阴柔的眼睛越来越阴柔。
“洪长老嘴下留德!”
“噗嗤……”
移形换位。
一阵风飘过,苏战所站的位置上换了个人,袁地境。
噗嗤一声,他的右手直直地**白发老者洪长老的胸口里。
“你骂我爹没有关系,但是敢骂我娘就是罪该万死,我娘养我教我不是让你骂的,死!”
“啊……”
袁地境右手一个转圈。
伴随着腥风血雨。
白发老者的心脏,生生地被掏了出来。
“我要把你这个杂毛练成尸傀!”
“砰……”
林震海拼尽了所有力气,还是打出了一掌春风化雨。
浓浓的生机泛滥,他以他自己的身体为媒介,想要强行接续几乎就要死掉的白衣老者。
“以你残喘之躯,还妄想接续老杂毛的生命,不知深浅的老东西,看我的春风化雨!”
袁地境右手一个旋转。
使出了林震海打出的春风化雨。
外相上一模一样,但是蕴含的气息却判若两人。
林震海打出的是生之气息,袁地境打出的却是死亡之气。
林震海打出的气息意在接续白发老者生命,袁地境打出的却意在夺取白发老者生命。
同样的招式,不同的气息,不同的目的。
“嗯……”
“嘿嘿……”
袁地境脸上露出了阴柔的微笑。
那边的白发老者,连同着林震海,体内的生气都在源源不断地被释放。
生机,更以眼见的速度在被强行攫取。
“嘿嘿……哈哈……”
袁地境的笑声越来越大,林震海和白发老者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尤其是白发老者,他眼角里耳朵里鼻子里,流出的都是滴滴而落的鲜血。
“震海,快……快停下!”
白发老者颤巍巍的声音说道:“停下死我一个,不停下就要死我们两个了!”
“想停下?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实力才行,我袁地境出手必然有生命陨落!”
袁地境右手一个前推。
一股力量宛若一条绳子一般,一下子穿过白发老者,系到了林震海的身上。
“白衣公子?”
林震海大惊失色,“你……你是那位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的白衣公子?”
“还算你有点见识,死得可以瞑目了吧?哈哈哈……见白衣公子真容者,死!”
“嗤嗤……”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的生机?我的气息?”
袁地境阴柔的脸上,出现了惊容。
他的一双眼睛,生生地僵在了那儿。
他的绳子竟然把他自己也拴住了,他的生之气息在倒流。
真正的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用他最擅长的手法,正在一步一步地玩转他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