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手中拎着的年货吧嗒落地,朱厚照和刘瑾面色一变,登时大惊失色,撅**就要跑路。
偷听被抓到了……
“谁啊?”
陈策声音从里面传来。
朱厚照慌张的道:“小老弟,不是我。”
刘瑾:“也不是老奴。”
陈策一脸无语的从书房走出来,盯着两个趴在门槛上撅着**的主仆,不解的道:“你们在干什么?”
朱厚照尴尬的道:“小老弟,你,你那什么……白日宣**啊,好雅兴。”
噗!
“伱胡扯什么呢。”
陈策白他一眼,厄,他明白了,刚才可能被误会了。
“我,我就是给你送点年货来。”
“还有,这几天我有事可能来不了啦,你还没结束吧?呵呵,你继续吧,不打扰你了,走了啊。”
“对了,嫂子是谁啊?隔壁的吗?”
“嗯……等等,你乱叫什么啊!”
朱厚照重重点头道:“对对,还没成婚,不该叫嫂子。”
“别胡说!”
朱厚照严肃的道:“是,应该叫弟媳。”
你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啊?
陈策还要再说什么,朱厚照这小子已经带着刘瑾溜了。
陈策进屋,无奈的看着吴娘子,显然吴娘子听到了,显得有些无措的道:“他误会了。”
陈策耸耸肩道:“就和你当初误会我和他一样,现在你知道这种滋味了吧?”
将吴娘子搀回她自己的院落,陈策便折返回自己小院,告诉吴娘子在家休养,中饭自己来做。
现在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陈策回到书房,先将《再生缘》第三册结尾给写好,去市井送给荣兴书铺的店博士。
荣幸书铺的店博士激动的无以复加,说这是他新年收到最好的年货云云的。
然后又拿着这一个月卖出的三两二钱银子分润给陈策。
虽然经商是**业,但这一年就能得三十多两白银,而那十亩地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年十两银子,论在明朝挣钱,种地的真不如经商的。
陈策和荣兴书铺的店博士聊了一会儿,这才得知对方的名字叫王德发。
见陈策有些发愣,王掌柜不解的问道:“郎君,怎么了?”
陈策摇头道:“没事,好名字。”
“对了,如果没有《再生缘》这本话本,你寻常每个月能卖多少钱?方便透露么?”
王德发道:“对外人自然不方便,但对郎君方便的。”
“实不相瞒,若是没有郎君的《再生缘》,按照顺天府书铺竞争程度,每个月能赚一两银子都谢天谢地了。”
这确实不多,刚够他一家人嚼谷子,日子也紧巴巴的。
王德发有些紧张的问陈策道:“郎君这本写完不打算写新的啦?”
陈策点头:“嗯。”
“有个别的营生倒是可以试试,不知王掌柜有没有兴趣?”
王德发欲言又止,陈策也没为难他,道:“没关系,安稳点没什么不好。”
就在陈策要走的时候,王德发握拳道:“郎君打算做什么?”
陈策道:“报社。”
“啥意思?”
陈策笑道:“年后再与你细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不用你出资,帮我经营就行。”
“好!”
陈策离开书铺,刚走没多久,就看到荣兴书铺外挤满了人,荣兴书铺已经挂牌《再生缘》第三册上市,好一些读书人如过江之鲫在书铺外排队等候购买。
陈策没有回槐花胡同,来到顺天府一处邸舍内。
西北谍子的首领叫刘拱,令陈策惊讶的是,他竟还是个秀才,三十来岁,沉默少言。
陈策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他们这一批谍子的具体人数,俸禄多少等等。
在回去的路上陈策在思考。
老爷子给自己留下这一批谍子要养,按照刘首领的意思,每年他们的俸禄需三千两左右,每个人不到三十两。
外出侦查还需额外资金费用。
养活这一批谍子的成本很高,陈策粗略估计每年要三千五百两,甚至更多。
现在老爷子死了,这一批谍子要重组用途,至于怎么用,做什么用,陈策暂时还没想好,只能暂时一切如旧。
一年三四千两的白银要实打实的支付,陈策没有这么多钱,最开始他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不行了,每年需要一批固定的收入养活他们。
此前陈策和朱厚照外出看到茶楼说书人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个报社的想法,只是当时想法还不成熟。
那个时候他的目的是为了通过报社作为公权力监督和以后朱厚照的耳目,让天子知道的消息不再会是文官们筛选过的,不至于文官们让天子知道什么,不让天子知道什么都掌控在他们手里。
现在则不同了,报社不仅可以达到这个目的,甚至还能起到补充自己财力不足的作用。
就是不知道报纸的利润能否实现这个高度,一切都是未知数,但缺钱却是实打实摆在陈策面前的棘手事。
不过无论如何,今年年关先过完吧。
回到槐花胡同,陈策意外的发现徐经和唐寅已经在门外等候,他们提着许多年货过来,徐经开口对陈策笑道:“我知道陈公子你应该不会去我的别苑过年,所以特地和唐兄给你购置了一些年货过来。”
唐寅也道:“老师,若是你愿意,咱们一起去徐兄别苑过年也行呀。”
陈策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一个人过年没什么不好的。”
“开年之后用不了多久就要会试了,提前祝你们鱼跃龙门。”
徐经和唐寅拱手感谢。
陈策又看了唐寅一眼,道:“记得我对你交代过的话。”
他又看了徐经一眼,提醒道:“安心在家温习书,没有考中之前一切人际关系都是虚假的,我知晓你心思活络,人脉广朋友多,但会试在即,不要做无意义的事自找麻烦。”
“少接触官场的人,即便对方品级再大,与你也没关系,接触了出任何事都会有风险。”
徐经拱手道:“多谢陈公子提醒,在下铭记于心。”
陈策又看了一眼唐寅,唐寅笑着道:“老师,我可都记着呢,不用叮嘱我啊。”
陈策嗯了一声,道:“那就好。”
……
弘治十一年的最后一天到了,今晚除夕,顺天府的烟花会很漂亮。
血应该也会很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