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面女神 0066、黑夜行动,深入虎穴

徐皇后万没料到齐丰果真发动兵变,惊慌之时方才想起还在狱中的高赫。怎奈吴阶发难将高赫关进了牢房,如今高赫仍在牢中。

徐皇后向齐野建议:“高赫此人有勇有谋可独挡一面,陛下将其释放令他率兵攻打齐丰。”

“高赫,他不在狱中吗?”

“陛下可将他放了呀!不就是陛下一句话吗”

齐野隧命贴身护卫传令将高赫从监狱提出来。高赫带着木枷来见齐野,齐野命卫士将高赫身上的木枷退掉。他没有向高赫说明他原来的罪过有何结论,而是急匆匆地让他带领中军去抵挡齐丰的反叛。

“齐丰这个臭小子领蕃兵来攻临漳,你速率中军去截杀!”

高赫听后未作回答,不是他不愿回答他是无法回答。他算什么?一名罪犯,若不正名他有何权力指挥打仗?他想的可没有齐野想的那么简单。

“怎么?未听明白?”齐野看到高赫木然的样子很惊愕,“让你带兵抵抗齐丰你为何不接旨?”

“陛下恕罪,在下是罪犯无法带兵打仗。”

“带兵打仗了还是什么罪犯?快快接旨吧!”

“请陛下言明我之前所犯之罪是何罪?”

“我不知道……”

齐野感到难堪,他现在都忘记了当初因何将高赫押至狱中,所以他无法解答高赫的问话。

“一个犯人带兵打仗能服众吗?请陛下三思。”

高赫在想,他之前的罪过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他算什么人?戴罪立功吗?看样子齐野真的是被人架空了他什么都不知晓,但他坚持借此机会将他的罪名除掉。

“哆嗦什么呀!让你带兵你就赶紧去不比你呆在狱中强?”

“陛下,我说了,我不能名不正言不顺的去打仗,陛下一定给我定个罪,我倒底是何罪?该承担什么样的刑罚?这些事没有搞清楚之前在下不能听命。”

“你……你……”

齐野口吃了,他无法直面高赫的问话。过了一会儿后,至高无上的皇权让他马上又蛮横起来,“我用你,你就得替我干,我不用你,让你咋样你就得咋样!”

救国家于危难,本应奖赏却打入大牢,这是哪个国家的法律?高赫以为你是君王你也得讲理,我不能无缘无故地被押在大牢,我倒底犯了何罪?这件事必须得向天下人交待。

这边高赫坚决要一个说法,这边齐野无法给高赫一个答案。

“别罗嗦了,就算你无罪,接旨吧!”

“不能就算,只能是‘有罪’还是‘无罪’。”

“哎呀,烦死朕了,你快点接旨吧!”

高赫从心底里不愿打这个仗,这叫什么?父亲打儿子,这不让呼延况偷着乐吗?若呼延况反转身子来个突然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禀陛下,呼延况刚刚撤军,国内刚刚平静,一旦战火四起,陛下不怕呼延况乘机攻夏吗?”

“我吃饱撑着了,让你率兵打我儿子?”

高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齐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陛下何意?”

“说服我儿不要打了。”

“说服?”

“是的!”

“那好吧!”

高赫拜辞齐野去了齐丰的驻地。

齐丰驻扎在距临漳城十里之远的北郊,他以“清君侧”之名,向他的父皇示威。他让他的父皇明白,他是为他的母妃而来,他要解决以前的许多不公,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就在齐丰安排将士休息之际,探马来报说宫中来人求见。

“进来!”

高赫见过齐丰后说明来意:“在下奉陛下之命劝长皇子退兵。长皇子身为蕃主镇守边关实为重任,但长皇子不知为何要‘清君侧’?”

“将军聪慧之人,不会不明白我为何要‘清君侧’吧?”

“在下才疏学浅,不知皇长子的深谋远虑请皇长子明示。”

“你立功后不但没有获赏还被打入大牢,此事你没有深思过吗?朝中谁在掌权你也没有深思过吗?”

“就因此,你要发兵打你的父皇吗?”

“我不打父皇,我的宗旨是‘清君侧’。”

“请问皇长子,你要清谁?”

“吴阶,宋之云……”

“皇长子,恕我直言,未等皇长子‘清’呢,皇长子就已人头落地。想想看,你的父皇能让你进临漳城吗?吴阶能让你进临漳城吗?还有,宋之云让你进临漳城吗?”

“他们不让进我就不进吗?”

“你若进,你得付出多少代价?你得死伤多少人马?就算你进去了,你还能抓到吴阶抓到宋之云吗?他们早就跑了。”

高赫摆出了细情,齐丰确实没有想过。他只是想我占领了临漳城占领了皇宫,让谁死谁就得死,不然我连父皇也杀了。但,这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事情的发展是未知数是难以预料的。

但齐丰此时不想退兵了,他在北疆呆的时间也太久了,这已经冲破了他忍耐的底线。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会在北疆一呆就是五年。这五年他忍受了多少风霜雨雪,大风大浪。北部的胡蛮时不时地进行挑畔,抢走粮食棉花和马牛,他为此进行了多少次的战斗,流过多少汗也流过多少血?但,他的皇父却从未奖赏过,甚至连一句赞扬的话他都没有听到过。当此之时,他虽知道他的困难他的危险,但他只想铤而走险了。

“将军的好意本皇子领会了,只是本皇子不能如你所愿。”

看着齐丰冰冷的脸,高赫觉出他的果决。这张本应年青的脸上布满了风尘,也许齐丰在北疆真的很辛苦。

“皇长子在北疆功不可没,虽没受到父皇的赏赐也是因父皇事务在身没有闲暇。”

“将军错矣!父皇是非不清,黑白不分,偏听偏信,已将后夏引到灭亡的边缘,后夏灭亡已近在咫尺。我若再不清君侧,我等都得成为呼延况的刀下鬼。与其被呼延况杀掉还不如杀奸佞而亡。”

高赫沉默了,他觉得齐丰的话不无道理。想当初,呼延况大军兵临城下,他不也是铤而走险下了一次最危险的赌注吗?不同的是:他的敌人是外患,而齐丰的敌人是他父皇宠信的奸臣,是对内作战。弄不好会引发朝政不稳甚至国家大乱。也许齐丰本人没有意识到。所以,他必须阻止他。

“皇长子意图很好但后果不堪设想,你有没有想到很多人会因为你的兵变揭竿而起?你有没有想过许多盗贼会借机抢钱庄抢民宅吗?”

“说实话这些事我真的没想到。但,我已顾不了这许多了。我的忍耐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我不想再看后夏乱下去。”

齐丰说这些话看似入理,高赫以为齐丰不过是以后夏的乱政为由篡夺皇位救出他的母妃没想到他并非这么单纯:“皇长子此话说得很有道理,但你一定要顾全大局,不要因小失大,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万一呼延况借机会攻夏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二十万大军已集结在临漳城,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拿二十万大军开玩笑。若此次退兵,今后再招集兵马还有人响应吗?我必须得撞一下南墙。”

“在下已经仁至义尽,皇长子自己权衡利害然后再定夺。告辞!”

“谢将军忠告!”

齐丰知高赫站在全局看事为后夏着想,但他决心已下不想改变。歇息半日后,齐丰认为将士们已有了士气决定次日清晨攻城。高赫将齐丰的情况禀报皇上请皇上作决断。

“他若不退兵你就打他!”齐野愤然作色,“看他有多大的能奈?”

高赫长途跋涉偷袭长安很是辛苦,不但没有得到皇上的褒奖反被押在大牢,他心中一直很愤懑。如今,皇上的儿子来攻打都城他觉得他这个帅还是不挂的好。无论谁胜谁负他都是死罪。

“禀陛下,在下在狱中吃不好睡不好身心疲惫无力率兵打仗,请陛下恕罪。”

“也没呆几天啊?”齐野认为高赫不过是推托不想挂这个帅。

“在下偷袭长安回豫后,未得歇息就被羁押临漳城在下没有得到调整。”

“得,我也不与你废话了。你若不率兵迎战你就还回狱中,没人可怜你!”

齐野耍起了威风让高赫自选。高赫呢,高风峻骨,朗朗硬气,他宁可再蹲一次大牢也不做无谓的牺牲。

次日清晨,齐丰果然向临漳城发起了强烈的攻势,二十万大军将临漳城团团围住,齐丰的蕃兵们兵分四路在城东城西城北城南一齐进攻。

就在这时,江承泽率领二十万中军从蕃兵的背后对他们展开了袭击。临漳城上方的守军配合中军向城下的蕃兵放箭,箭驽如雨从上而下十分精准。从蕃兵队伍里传来嗷嗷的惨叫声,箭雨中,一排一排的蕃兵纷纷倒下,他们不知是防城上的箭还是防从背后刺来的长戟。蕃兵被包夹,眼见蕃兵再撑下去会一败涂地,齐丰让蕃兵们赶紧撤退。

“撤——快撤——”

齐丰声嘶力遏地呼喊着,这时蕃兵们已乱了阵脚四面逃散。蕃将们攻打临漳城的心太强,但他们没有作好战前准备,或者说这些蕃兵过惯了和平的日子根本就没有进行过艰苦的训练,所以,经不起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