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鸿运客栈,见到苏碧菡他马上笑道:“抱歉!你还没有吃晚饭吧?”
“吃过了,客栈里预备了晚餐。”
“那就好,我以为你还没有吃饭呢。”
“看你欢眉笑眼一定是出师顺利吧?”
“元将军真会看,我真的是出师顺利。”侯长海笑吟吟的说,“我找到了魏忌的家。”
“啊,这么快?你都找到他家了?”苏碧菡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太神了!”
“哼,小兔崽子,有名有姓我抓不住他岂不是白叫一次侯长海!”
“那得看谁,要是我去后果一定很糟糕。”
“元将军过谦,你我谁去都一样,魏忌有什么了不得?他何德何能让我们高不可攀?”
“好,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他家的?”
侯长海将他如何装扮成书生的模样,让魏忌退掉了警惕。又将他如何跟到酒馆坐在魏忌的侧面诵曹操诗句的事讲了一遍。
“就这,你就知道了魏忌的家?”苏碧菡很疑惑,“有这么容易吗?”
“嘿,是没有那么快,我们在一桌朋友似地喝酒了呢!”
“成为了朋友?”
“世上的事就这么奇怪,如果再继续发展下去,我有可能不是来抓魏忌的而是来保护魏忌的,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朋友嘛,朋友就应该伸出援手。听你这么一说,我得防备着你的反水。”
侯长海高兴地大笑,他兴奋地眼角都有了泪花:“我就寻思,我吃了哪付药吃得这么好?”
“当然了,你是吃了你父母给你开的药。”
“我父母开的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没有你父母强大的遗传,你哪里来的智慧?又哪里会灵机一动、头脑活络、见机行事呢?”
侯长海这时才弄明白胡碧月的意思,笑道:“你把我的功劳记到我父母的身上了。”
“那当然,谁不是在继承父母的遗传呢?”
“这么说来,你的聪明才智也是继承了你父母的遗传了?”
“那当然,”苏碧菡时常戒备的话在她高兴时流了出来,话一出口,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要走嘴,急忙改口道,“只是我很特殊有选择地继承了遗传。”
“还是你有能奈,”侯长海笑道,“我觉得遗传这东西由不得自己选择就像门弟和富贵。”
“既然知道了魏忌的住处那我们就及早行动吧!”
“他拿我当了他的挚友了我有点于心不忍。”
“我就说嘛,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事都会发生,什么事又不会发生。我们后半夜动手。”
“后半夜?”
“我们必须早下手不能让魏忌听到风声。”
“好吧!随你!”
“我们先睡觉,寅时我们到他的住所抓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逮住魏忌这个坏蛋!”
“真没想到!”
“我有点儿骄傲。”
“值得骄傲!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想到这么顺利啊!”苏碧菡对侯长海的机敏非常的钦佩,“只有侯兄才能做得如此完美。”
兴奋之中,侯长海脱去外袍躺在了床上,他觉得为了后半夜抓魏忌得好好休息一下。这时苏碧菡说:“我还回我的六号,咱俩互不干扰。”
苏碧菡走后,侯长海有了很深的想法:“元英为何总是单独一个房间?他在回避什么吗?”
这时,他发现小方桌上的水壶,想到元英说他有时气短,他马上起身拿起水壶便去了隔壁的六号房。
敲开门后,侯长海见元英已脱去灰色的外袍上身裹着黑色的护甲,他感到很奇怪,惊异地问,“睡觉都在防贼?”
苏碧菡很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打仗时养成的习惯改不了啦!”
“原来如此!”
“水壶放在你这里吧!”侯长海见元英这里确实没有水壶,就说,“万一起夜时口渴呢?”
“还是留在你那里我夜里不用。”
“留下吧!”
侯长海将水壶放在小桌上然后转身走了。
躺在床上,侯长海越发不解:“分室而眠,穿着甲衣,防谁呢?贼还是杀手?”他想到了吴阶,吴阶此人白天袍内穿着甲衣,只是没听说夜晚也穿。乱世之中,案件频发,多点防护意识也是聪明人的做法。元英此人知机识窍,做事更是超乎寻常,难道他对身边的人也防范吗?
渐渐地他睡着了,半梦半醒中他似乎与元英同在一个小河旁,他率先跳到河中去浸泡,元英呢,独自跑到河的那边。
“哎,过来呀!跑那么远干麻?”
“这边水清凉!”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个激灵他睁开了双眼,原来他是在梦中。不过,这个梦给了他一个提醒:“元英是不是一个女子?”
元英中等身材不算高大,小巧的脸很瘦弱,很像一个秀女。并且他心细如发,动作灵巧与男人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很早以前侯长海就觉得小巧玲珑的元英很像一个女人。如今元英穿着甲衣与他隔房而睡他不由得加重了怀疑。
苏碧菡没有睡着她脑中浮想联翩,她在想当年的魏忌。魏忌矮小枯干长得很萎缩,但嘴碴子却挺硬。苏府四个门侍,魏忌是比较活跃的那一个。府内的人对他的印像并不坏,谁能想到他干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能想到家父竟遭到一个小门侍的陷害?这个小门侍没有良心背叛主子,落井下石。难道一百两银子那么重要?能花一辈子吗? 我若见到他,我要亲手弑他!我要告诉他我是谁!”
苏碧菡恨不得一刀宰了魏忌以解心头之恨,可是她转念一想:“我是解了恨,杀了我的仇人,我让他在死的时候知道苏家的人没有被杀光还有活着的。可是……“可是”什么?你不杀死你的仇人你留着他干麻?让他逍遥法外?
苏碧菡想到了吴阶,那个害死她父亲的主谋。
“我还真不能马上杀了魏忌,魏忌是吴阶陷害我父亲的证人。魏忌很重要,他既是帮凶又是人证,双重身份。我若想扳倒吴阶魏忌是杀不得的,再说,侯长海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不能图一时之快暴露了我的身份。”
寅时,侯长海敲开苏碧菡的房门,苏碧菡已装束完毕,她依然扮作年迈的老翁。
“我们走吧!”苏碧菡淡淡地说。
苏碧菡蓝袍内藏着那把乾坤剑,在去魏忌家的路上虽弯着腰却双足有力。
暮秋时的黎明天气有些凛冽,一出客栈的大门苏碧菡就感觉到沙沙的小风很硬很硬地向他们刮来,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此时的她有点兴奋,无论怎样她找到了一个仇人,在她看来那是一个即卑鄙又龌龊的小人,或者说是小人中的小人,为了小小的鱼翁之利抓了小头扔了大头的天大的蠢货。
“我庆幸与你做搭挡,”迎着小西北风苏碧菡激动地说,“你果然名不虚传。歌功颂德的词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鄙人佩服佩服!”说完,苏碧菡双手一拱。
侯长海马上笑道:“我这是班门弄斧,在威震四海的元大将军面前为兄不过是飘零的落叶,上不了台面,若有点滴成绩也不过是运气好撞上了。”
“嗬,没想到你还这么谦虚!”苏碧菡笑吟吟道,“侯兄真乃虚怀若谷之人,不知侯兄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撞到什么样的好运?”
“元大将军的一番夸奖,我觉得我的下一个运气很快就会到。”
“鄙人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