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岳阳接过皇诏和帅印,做了后夏的领兵元师。正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呼延况给岳阳一个下马威——再次攻打临漳!
苏碧菡与秦江月谁都没有想到呼延况这么快就反扑过来,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的。
“迅雷不及掩耳,不把后夏灭亡誓不罢休啊!”
岳阳马上率领全部人马去解临漳之围,苏碧菡问秦江月:“这一次,呼延况一定会派众多兵力把守粮仓,他要弥补上次的失误。如果这样,我们怎么办?”
“呼延况一定会修正错误,来一次新的突破,这毋庸置疑。我们得找一个绝妙的方法去帮助岳阳,只是这个绝妙的方法我还没有想出来。”
苏碧菡脸上现出忧愁:“我们的军队比他们少很多,我们不想办法真就打不赢他们。”
“想什么办法?”秦江月既无奈又无助,望着苏碧菡略显忧愁的脸说,“我们没有办法!”
苏碧菡怎么想,如果这次呼延况再增加兵力,重兵把守粮草重兵押运粮草,他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们啸林仅有三千人,不值得一提。后夏的军队伤的伤亡的亡,估计也剩不到二十万了,但是,他们又不能坐以待毙。
憋了许久,苏碧菡提出一个方案:“我们在外围巡视一遍,看看呼延况有没有漏洞,若有漏洞我们可以突袭。”
秦江月摇了摇头,道:“巡视是可以的,看看战场情况,只是漏洞不可能有。”
“若这样,我们就不能再有别的想法了,但我们还必须马上出现在岳阳的左右。”
“那就走吧!”秦江月急切地说,“我们马上出发有可能追上岳阳。”
秦江月让他身边的传令员马上呼喊啸林的人。
校场上响起了传令员急切的呼喊声:“啸林的弟兄们,注意啦,请你们马上到校场集合!”
不多时,校场上集结了三千人。五十人一排,一共列成了六十行。
秦江月马上站在校场的站台上,向人群中喊道:“啸林的弟兄们,后凉的呼延况又来攻打晋阳了,啸林的弟子们不能袖手旁观,坐以待毙,所以,我们现在就发枪,每人一支长戟。发完后我们马上就出发,协助后夏正规军打退呼延况。”
人群中发出一声吼:“好!”
很快,这群只有三千多人的队伍急匆匆地出发了,他们要在很短的时间内追上大队伍。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跋涉,傍晚时啸林的弟兄们追上了后夏军。如此看来,岳阳率领的后夏军也是加足了马力,没有半点停歇。那时,他们距临漳城不过二十里地,在临漳城的北面后夏军安了营扎了寨。
在营中,苏碧菡来到岳阳的的大帐前。看到岳阳身穿铠甲精神抖擞的样子,苏碧菡很是高兴。
“害怕了吗?”她笑问。”
“没害怕,我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次日清早,大军出发,快到临漳城下时,苏碧菡与岳阳发现呼延况的大军如黑云一般遮盖了大地,临漳城被围在中间如同马上入网的鱼。数不胜数的火箭、火炮齐发,雨点般飞向城墙。云梯高耸,一架连着一架密密层层,几乎将城墙全部包围。投石机遍布城下,一颗接一颗地投向城楼。石头比箭矢厉害得多,它们攻破了盾牌,很多打在了后夏兵的身上,城上不时传出“哎哟”的喊叫声。另有数以万计的箭矢黑瀑般飞向城楼,一阵接着一阵,他们在为云梯上登城的后凉兵作掩护。另有无数辆的攻城机在锤打城墙,咚咚的响声震天动地。
这个阵势让人望而生畏,苏碧菡额上马上沁出汗珠。呼延况何速度?几天之内让后凉兵武装到了牙齿,各种辎重一应俱全。后夏呢?皇帝刚刚逃难回来,蒙逼了,不知所以。整个朝庭如同散沙破落得百孔千疮。纵使岳阳再有冲天之志,长出五个脑袋十支胳膊也战不过呼延况啊!
凭经验苏碧菡看出后凉军大约有六十多万人,比上次增加了十万。满打满算,后夏军不过三十多万,从兵力上看,后夏很吃紧,很难打过气势恢弘的后凉军。
这一次,呼延况打破惯例,让粮草随军而行,专派一员猛将和三万士兵把守。一有风吹草动,前方的大量军队就会反击。其阵容整齐,布署周密,一环扣一环,无懈可击。此情此景看得出呼延况此番进攻是经过精心策划和周密思考的。
岳阳与苏碧菡真的不知从何下手,但是,黑压压的敌兵容不得他们有半点犹豫。
苏碧菡匆匆说道:“呼延况在北门呐喊呢,我们避开正面交锋,我们从呼延况的背部攻打他们。”
岳阳答道:“好!”
于是他们率领后夏军来到呼延况的背面,从后凉军的后背对他们发动进攻。后凉兵马上转过头来与后夏兵展开了猛烈的抵抗。敌我双方胶着在一起,展开了血腥的肉搏。很快,后凉攻城的队伍从东面与西面向北门这边集结,对后夏军形成了包围之势。
苏碧菡见形势不好,马上告诉岳阳:“马上撤!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岳阳马上下了撤军的命令,岳阳率后夏军杀开一条血路,撤回到军营。但是,这一次,呼延况没有收兵,他率领后凉全部人马紧随其后追到后夏的军营。他要在此地与后夏主力决一死战。如果此次军营里的后夏兵全部消灭,那么他统一北方的大梦就实现了。
后夏军进行了拼力抵抗,在营寨里两军杀得天昏地暗,到了傍晚时,双方都因饥饿与劳累出现了体力不支,呼延况不想停战决心血战到底。仗着兵力众多,他让他的士兵们轮番上阵,消磨后夏兵的体力与意志。
眼见后夏兵越战越少,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岳阳决定率先杀出一条通道,让后夏的士兵撤离军营。
呼延况似乎看出岳阳的心思,他决定截击岳阳,不让后夏军撤走。他向后凉军大声喊道:“全体注意!不让岳阳逃走!”
就在这强大的呼声里,从后凉的队伍中发出一支冷箭,这支冷箭正好射中岳阳的后背。岳阳身子不自主地向前一倾,即刻栽落马下。苏碧菡见此飞速下马扶起岳阳,将他放在自己的马背上并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的身体,快马离开了军营。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秦江月赶到,他率啸林的弟兄们拼命为苏碧菡作掩护他拼命抵挡从四周飞来的箭。
苏碧菡快马加鞭,很快离开了呼延况包围圈,来到一条土道上。
这时,她长长地嘘出了一口气。无论怎样,岳阳得赶紧回到临漳城求医。不然,他性命危矣。
她知道,现在的秦江月正在率领失去统帅的后夏军作最后的抵抗,如果他明智,他不会与后夏军同归于尽,也就是说如果他明智,他不会与齐野同归于尽,作齐野的殉葬品。就在岳阳生死攸关的那一刻,她突然明白,如果他们就这样的死去,他们以前的辛苦奔波全部付之东流,她复仇的愿望也就此成了泡影,而她苟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给父亲复仇吗?她不能死,她要活下去。岳阳也不能死,岳阳也要活下去。
有了这样的信念,当岳阳后背中箭时她马上作出反应,她要掩护岳阳回临漳。
经过艰苦的跋涉,半夜时分,苏碧菡带着岳阳回到了大本营。所幸,岳阳的箭伤还算轻微,箭身剩余的部份说明岳阳受伤深度不过一寸,因此并没有伤到要害。苏碧菡让岳阳坐在木椅上又喂水又喂饭然后又让岳阳侧身躺在木床上休息。
正在苏碧菡派人寻求名医时,史长风赶回来了。
“啊……”苏碧菡惊骇不已,“你……你逃回来了?”
“逃什么?”史长风苦笑了一下,“我替二哥看看岳阳。”
苏碧菡答道:“还好,不太严重,只伤到肉没有伤到骨头。。”
“找郎中了吗?”
“已经派人到临漳城找朗中去了。”
“那就好!在路上我一直在担心他呢。”
“那些逃跑的士兵没人管了吗?”苏碧菡惶惑地问。
“有人管。”
“谁?”
“我二哥,他领着后夏的士兵躲进了地道里。”
“啊……士兵听他的吗?”
“听啊!那个节骨眼上他振臂高呼,说他是秦浩祥的儿子,后夏的士兵马上就有了精神。
“啊,他还行,在危难时候挺身而出。”
“不挺身而出不行啊?后夏军已经都被散了,没人打气马上就溃败不堪。”
“若这样,后夏还有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