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荷将他的父亲叫进来之后,苏碧菡对他们说:“这么晚了你们先在客栈里住一宿,明天早上再去找吧!”
沈家父女应允后,苏碧菡马上找到店家,为他们交付了宿费。安排好父女后,苏碧菡才又躺下。
这时的苏碧菡睡意已无,沈忠源父女俩为什么如此不顺,处处碰壁?难道他们说的话不实?因有先前郭良的大逆不道,苏碧菡不觉对沈家父女起了疑心。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苏碧涵叫醒史长风,向他说出了昨晚的事:“沈家父女又回来了。”
“回来了?”史长风很诧异,“怎么回事?”
“说他堂弟不在。”
“一个坐疹的郎中怎么会不在呢?”
“说的就是,一个有手艺的人是不会轻易改行的。”
“是不是堂弟出现了意外?”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靠山山倒,靠水水干,没有老爷子的活路了。”
“一会儿帮他们找找看,看是什么情况。”
四个人吃完了早饭,苏碧菡愿意好事做到底,要帮助沈家父女找到堂弟。
他们骑着马来到四道街。只见“福寿堂”的药匾还在,只是门紧紧地关着,没有人出来进去。苏碧菡仔细看时,发现福寿堂药店是两进的大院子,若从药坊大门进去,从后门可进后宅。但现在,药坊的大门没有开,很难从正门进到后院。若这样,此院一定还有偏门。
绕了半圈,他们发现东面有一个小门通到院子里。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动静。好像这个小门平时更没有人出入。
苏碧菡说:“既是郎中,无人不知,随便打听打就知发生了什么。”
史长风逢人便问,问了几个,老的少的,都说不知道。
“怎么回事?”史长风问苏碧菡,“插翅飞了?”
“发生大事了。”苏碧菡小声说,“事关人命,所以,谁都不敢说。”
“果真?”史长风有点不相信,“八百年不遇的晦气咋都摊上了,谁的命啊?”
苏碧菡也觉得很奇怪,咋这么巧,偏偏沈老伯来找堂弟,堂弟就无影无踪了呢?
“我们怎么办?”苏碧菡有点拿不定主意,“继续帮沈老伯找吗?”
“找吧!”史长风笑了笑,谁让咱们摊上这事呢!”
苏碧菡马上对沈忠源说:“老伯,你坐在这儿等着,我们到前面的地方帮你们打听打听,你堂弟叫什么名字?”
沈忠源正一头雾水不知所措,听苏碧菡这么一说,他觉得这个办法还挺好,高兴地说:“堂弟叫沈忠满。”
见沈家父女坐在福寿堂的大门口的石阶上,苏碧菡与史长风就骑着马向前面寻问去了。
“我看了,不给点小钱谁都不会张嘴的。这地方的人咋这么谨慎呢?”史长风略有所思地说,“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
“我们就给点儿小费!”
说话间,过来了个卖糖人的老翁,史长风马上下马寻问:“老伯,福寿堂咋没开业呢?”
卖糖人的老翁听了史长风的话一愣,然后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说完,卖糖人的老翁马上就向前面走去了。
史长风紧追两步,说道:“老伯,先别走啊,我还买糖人呢!”
“啊,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不就等你了。”
史长风递给卖糖人的老伯两枚银钱并告诉他买两个。
“买两个用不了这么多的钱,一枚就足够了。”
“老伯很辛苦,这个我就不要了。”
“谢公子!”
卖糖人的老翁见史长风很侠义,冲他笑了笑,马上就给史长风吹了两个小糖人。这时,史长风对老翁说:“老伯,我是远路而来的路人,想打听一个人。”
“谁呀,你说吧,只要你说出来,我差不多都认识。”
“沈忠满你认识吗?
“啊……认识。”卖糖人的老翁知自己大话吹出,不好意思否认,就答道,“前几天**司了,治死了一个病人。”
“他**司了,他的家人呢?”
“家人都躲了,怕死家属报复,媳妇带着孩子躲到娘家去了。”
“啊……原来是这样。”
“那官司大不大呀?”
“咋不大呢?得罪的是徐州主簿。”
“他们家的人死了?”
“死了。”
“与沈忠满有关吗?”
“我看没关,人家不是官大嘛!死了就得讹人。”
“官大,就冤枉人呢?”
“现在是不赔钱就判刑。”
“这可不好办了!”史长风感叹地说,“官大压人啊!”
“倒霉了……”
“哎……”
史长风拿着两个小糖人走到苏碧菡面前,说:“咱们给它吃了吧!”
“你吃了吧,我没有兴趣吃。”
“嘿,我为什么吃两个?”
“我吃!”
两个人将脆脆的小糖人送入口中,然后品尝它们的味道。
吃完小糖人,史长风叹了口气道:“不好办了呢,沈忠满被府衙抓走了。”
“抓走了?”苏碧菡稍一惊,“因何?”
“把人治死了呗!”
“能吗?”
“不能!”
“不能,不能怎么还被抓呢?”
“主簿家的人。”
“啊……我说呢。”
两个人都很无奈,找来找去找到的是这样的结果。如此这般,沈家父女不就流落街头了吗?
史长风一时没了主意,使劲地添着小糖人,半天没吭声。
苏碧菡也是添着小糖人,半天没吭声。
这样的静默持续了很长时间,终于,苏碧菡发话了:“我们救人也不能救一半啊,我们就是打碎了牙,也得将父女俩安全保护起来。”
这话,是史长风想说的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不知为何,他对沈家父女颇有好感,对沈家父女的好感一定来源于那个姿容貌美的沈秋荷。那是一个让人动心又动情的女子,既美丽又温顺,让所有的男人都会产生保护她的意识。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既然求助于我们,我们就得帮忙呀,不然,我们怎么能叫啸林呢,啸林、啸林,不就是虎啸森林,当大王吗?今日,我们就要当一把大王。”
“哈,你还振振有词,用理法来扶持你的行为吗?”
“有那么点儿意思,即是侠士就无愧于江湖。”
“行!行!行!你的理论都不要说了,我不是先提出来要保护沈家父女的吗?”
“是!是!是!”史长风满脸堆着笑,双手又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