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管家:......您是会抓重点的。
「西北有自己的银庄,中原战乱一起,西北诸人早已取出存在其他银庄的银子转移到了西北银庄。」
唯独安居乐业的西北才是安稳之所,战乱成定局,钱财势必有所失;但在有所失的基础上保住一部分,能保住多少是多少。
不过,程小娘子居然不知道西北有独属于自己的银庄吗?
明仪确实不知道,对西北的了解都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一是周庭,二是身边伺候的人,三是老师。
他们都觉得这些与明仪关系不大,自然不会把这些事儿说给她听。
毕竟年龄是她的硬伤。
「西北银庄经营多少年了?」
「西北银庄是王府的产业,周王府存在多少年,它就经营了多少年。」罗管家道。
「原来如此。」
明仪恍然大悟,周王府比她想象中的根基更深,更牢固。
春喜、春梅面露惊讶之色,她们从小知道西北有专属于西北人用的银庄;却不知晓,西北银庄竟然是周王府的众多产业之一。
难怪,近些年朝廷再怎么克扣西北军的粮饷,西北军也从没短缺过;即便一时有些紧,却从未缺。
罗管家看她明白了,便道:「小娘子,这些银票都能从银庄里取。」
「你拿去买粮草,还是那句话,能买多少买多少;有了几家商贾的支持,钱财方面不会短缺。只是,他们的投效得再看看,别让他们得到的太容易。」
人都有劣根性,容易得到的不珍惜,不容易得到的反而视若珍宝。
王府该有王府格调,不能人家一来就迫不及待的接受人家的投靠;该有的矜持得有,得让那些人明白,周王府不是他们想靠就能靠得上的,一旦靠上就要全心全意的效忠。
「奴才明白,小娘子放心。」
明仪点点头,「后续的事宜有劳罗管家跟进,粮草到了以后,先送三万石去军营;五万石调去平阳关,那里有五万将士镇守,得让他们知道,世子爷未曾忘记过他们。」
三万石虽然比五万石少,但,粮食就在抚城,临近军营;随时调集都来得及,反而是平阳光,目前只能靠周王妃周旋。
中原战事不明,各派势力林立;皇室残余又将矛头对准了西北,目标就是周王和周王世子,周庭忙着征战,不接皇室的茬儿,他们势必会借口攻打。
迟与早罢了。
「小娘子考虑的很周全,奴才知道怎么做了;等粮草送来,给平阳关的兄弟们加紧送去。」罗管家想明白其中关键,不得不为她的机敏而感叹。
这份机敏聪明的智慧不是人人都有,他突然觉得,这位得到世子爷的青睐似乎并不奇怪;要是世子爷连这般特殊的小女娘都看不上,那可就完蛋了。
聪明、心存善念、有手段、处事大气,在外是世子爷的左膀右臂,在内是世子爷......的贤内助。
从小有青梅竹马之谊,彼此了解对方;长大之后,小娘子不长歪,必定是世子妃的首要人选。
「小娘子可还有其他需要吩咐叮嘱的?」暗暗在心中提高了明仪的份量,行事上便亲近了一些。
明仪不意外他的变化,只能说此人观察入微,善于发现旁人的闪光点。
「暂时没了,您忙去吧。」
罗管家恭敬颔首,「是,那奴才先行告退,您有事的话叫春喜或者春梅来吩咐一声便是,奴才定然竭力去办。」
「知道了。」随意摆摆手,打发罗管家离去,「春喜,送送罗管家。」
「喏。」
春喜福身行礼。
罗管家含笑告退,出了院子后,他才对春喜道:「留步吧,好好伺候小娘子。」
「奴婢明白的。」春喜坦然大方的颔首。
罗管家满意走开,春喜转身回了院子,回到明仪身边伺候。
下晌。
春柳和春红相继回归,为冷清的陶怡苑增了几分人烟气。
明仪在王府一住便是三日,偶尔会去看看甘公子的伤势;而甘公子在第三日就彻底清醒了,只是腿疼的他哭爹喊娘。
然并卵。
随便他怎么喊,除了他的随从,没人搭理他。
这一日,明仪刚起身,春喜和春梅近前伺候,不由跟明仪说了几句。
「小娘子,您是不知道,那位甘公子着实难伺候;在他那边伺候的下人们可是遭老罪了,因他腿疼的厉害,日日叫唤,这里不是,那里不是的。下人们被折腾的不轻,有时连膳食都要挑剔,经常喊着水热了,水冷了,喝个水还没个消停。」
他们王府的下人是经过训练的,怎么可能在这等小事上失误;而且,一失误就是好几日,那不是逗么。
明仪倒是不奇怪,「那位甘公子在抚城的名声如何?」
「名声?不好不坏吧,只是个纨绔子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甘家有钱,能供他吃喝玩乐。」春喜颇为不屑。
「那就让伺候的人冷一冷他,不知好歹,那就是亏吃少了。」王府中人如何,她了解的不多,但,只看罗管家就知道必定不差。
自个儿府中人的护着,不过是个商贾之家的公子哥儿,不知天高地厚,那就让他多吃吃亏,教他个乖。
春喜面上泛起淡淡的喜色,「小娘子,那奴婢去跟罗管家说一说。」
「去吧,春梅来给我梳头。」明仪的眼睑都没抬。
春梅走上前接替了春喜的活儿,春喜福身走出屋子。
人走后,春柳和春红自动上前给春梅打下手,穿衣、梳妆、洗漱,收拾停当,明仪吃过早膳,心血来潮打算去看一看这位作妖的甘家公子哥儿。
春喜跟罗管家说完回来,便没了明仪的踪迹;问过从陶怡苑出来的必经之路上洒扫的下人才知道,她家小娘子居然去了前院,忙转道往前院而去。
前院客房。
姑且说是客房,其实,只是暂时收拾出来的客房。
明仪查探看甘公子的两条腿,春红端来温水,明仪顺势净手;拿起水盆边沿挂着的干毛巾擦干净手,慢条斯理的好似在做无关紧要的事情。
甘公子看的心急,对明仪不耐烦的问道:「喂,你每次来看我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这腿是能好,还是不能好?疼死本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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