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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这边缓了好半天,当然傅啾啾那几个穴位的强刺激也让她清醒了。
“娘……”
田桂花也是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虽然大儿媳不是她生的,可是一起过了这么久,此刻也是心疼的。
“在呢,孩子,缓一口气,咱们再来。”田桂花赶紧抓着她的手,柔声的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哄着她。
徐大娘气这家让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插手。
但是不得不说,老傅家仁义啊。
这种情况,她见得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想都不带想一下的就选孩子。
傅家不缺钱,傅大金又好几年没孩子,这条件怎么也不可能选大人啊,所以她才问了一个又一个。
“娘……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说八道,”田桂花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你死了大金咋整?孩子没娘了多可怜?”
“好孩子,别多想,啾啾跟五金学了本事,你想啊,县太爷夫人都敢让咱家啾啾扎针,那说明咱家啾啾还行,别怕,你问你徐大娘,我那会是不是比你严重多了?”
徐大娘被问的一怔,但很快明白了田桂花的意思,“对,别怕,你这孩子还没出来呢,你娘那会儿娃都是脚先出来的,那才可怕呢。”
外面没了丧气的吵闹声,屋子里的人又一直给周氏打气,喝了灵泉水煮的参汤后,周氏觉得力气一点点从脚底上爬了回来。
周氏想着用力,不过现在胎位不正,还不能用力。
“徐大娘,转胎位你会不会?”
徐大娘再次愣住了,眼前的小奶团子不过两岁多一点,还是她亲自接生的,可是怎么瞧着这小丫头比她还要老练呢?
转胎位,那可是绝活啊。
她不敢,弄不好,孩子就死在肚子里了,而且临产转胎位更是难上加难。
“我不行。”徐大娘这会儿可不敢托大。
傅啾啾擦掉头上的汗珠,“我教你。”
一般临产是不能赚胎位的,因为胎儿的头部进入骨盆,位置已经定下了。
可是周氏属于少部分人,已经快要生产了,孩子还没有入盆,所以,还可以一试。
徐大娘莫名都被小奶团子的气场镇住了,二话不说的走了过来。
徐大**手放到周氏的大肚子上,就像是摸了火似的收了回来,“我……我不敢啊。”
傅啾啾没那么大的力气,不然她自己就可以,人命关天,她已经不管会不会暴露身份了,至于说辞,等两个人都平安了之后再想吧。
“别怕。”
说来也怪,徐大娘明明内心惶恐,手都止不住的颤抖,可是被小奶团子拍了拍肩膀后,看着她淡定坚毅的眼神,竟然没那么可怕了。
小奶团子抓着她的手放在周氏的大肚子上,嘴里念叨着方法,让她慢慢的来动。
之所以选择徐大娘而不是胆子更大一些的田桂花,是因为徐大娘毕竟接生过很多孩子,手上的准头是田桂花不能比的。
大约过了的一刻钟的时间,徐大娘总算敢大口的喘气了。
“我的个娘啊,居然……居然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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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也都跟着松了口气,周氏赶紧问道:“大娘,我……我忍不住了。”
徐大娘深吸了两口气,“忍不住,就生,别怕,没事儿了。”
田桂花和吴氏相互看了眼,吴氏已经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不知道是害怕的还是高兴的。
很快,屋子里传出来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
周婆子紧闭双眼,一旁的宋氏再度说起了丧气话,“完了完了,孩子出来了,那我三姐肯定没命了啊。”
“娘啊,我可怜的三姐啊,咋就这么命苦啊。”宋氏一**坐在地上哭嚎了起来。
周氏也跟着哭,婆媳两个都是大嗓门,吵的人耳朵都要聋了。
“傅家没人性啊,仗着小闺女是县太爷的干闺女就草菅人命,害死了我闺女啊。”
傅百万皱眉,里头啥动静都没有呢,她们就开始哭丧了?
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来的目的是真的担心老大媳妇跟孩子还是怕来晚了要不到钱。
“大金啊,恭喜你呀,是个儿子,带把儿的。”
“徐大娘,我媳妇……”
“好着呢,生这么胖的大儿子,能不累吗?”徐大娘把包裹好的孩子递给傅大金看了眼,“瞅瞅,这孩子可真不小,得有十斤。”BiquPai
“嘿嘿,我媳妇没事就好。”傅大金瞥了眼孩子,就往里面张望。
小奶团子率先走了出来,留下的田桂花和吴氏还得帮着周氏擦擦身体,换上干净的被褥,事情多着呢。
“啾啾可是大功臣啊。”徐大娘一改刚刚轻视的态度,这小奶团子果然不一般啊。
针灸她看不懂,那是郎中的事儿,可就单单转胎位这个活儿,她只听说过,却见都没见过,乡下这种小地方的稳婆,还真是没几个会的。
她不仅是涨了见识,也学了一手,将来她可是这十里八村最厉害的稳婆了。
傅大金看了眼小妹妹,嘿嘿的笑了,兄妹俩不用说那么多虚的,“我们家啾啾是福星。”
之前徐大娘还不信,现在倒是信了七八分。
不过这幸运也是这孩子真的有本事。
院子外头被傅百万和傅四金拦着的娘俩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高喊着要去见闺女。
傅百万跟傅四金交换了个眼神,倒是没再拦着。
“哎呦我的闺女啊,你可受苦了。”周婆子进了院子就开始喊。
田桂花让吴氏在屋子里守着,孩子是平安生下来的,可还得观察后续会不会血崩,身边没人不行。
“快让我看看我的大外孙,瞅瞅,我说啥来着,我闺女是个有福的吧,一举得男。”
周婆子俨然忘了刚刚她还跟儿媳妇两个人吵着要去报官,闹着要赔钱呢。
现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绝口不提刚刚的事儿了。
可田桂花不是好惹的,刚刚只是忙着照顾周氏,没心思跟她们婆媳两个扯皮,现在是该说道说道了。
“亲家母,刚刚我在屋里听的不真切,我咋听到有人说我们害人来着?是我听错了吗?”田桂花面带着笑意,眼神却异常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