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听众产生任何的误会,对此更准确一点的说法是,当被定义为‘罗格·多恩’的主要生化运算部件在经过一系列清理和净化流程之后,仍然拒绝对程序控制和外界刺激做出更积极的响应、也拒绝维持此部分的正常生理工作、并且不配合对提高效率的调控导致他起初并不符合我需要的工作要求。有鉴于此,天才的我为了解决算力统筹矛盾而额外在回路中用代码构建的虚拟程序在当时成功地解决了当时的问题,但由于多恩本质特性原因,这个原本应该可以删除的虚拟程序后来稳固化了,在铁血号的中枢形成了类似机魂人格的非人工智能形态,但之前我让他保持了在了休眠程序中。”
拉弥赞恩两眼放空但看起来很耐心地听完了佩图拉博的这个冗长的解释。
最后他说。
“佩图拉博,你知道我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吗?”
“你说说看。”
“我感觉自己在听你说什么法比乌斯·拜尔加贝利萨留·考尔的行为糅合复刻版还要加上复仇之魂机魂复刻化的铁血号,以及伱实际上是表达了一个意思,即你从混沌或者其他什么人手里救走了罗格·多恩,还治疗并容留了他数千年。”
“……”
佩图拉博的电子音和目镜看起来完全写满了被冒犯与恼羞成怒,“当我在着手建造这件伟大作品的时候!我绝对!没有想到过!任何!你说的这些东西!”
“我相信,我相信……但是所有历史的记载都在告诉我们,世人总是在重复前人的行为而世事总是如此惊人的相似嘛……”此时铁环机兵的机械眼在一旁闪烁着肯定的绿色的光。
“此外,还有,我已经差不多能理解这位,”拉弥赞恩朝着这位“年轻的多恩”点了点头,“大概是什么情况了,既然这样你能忍着他到处晃悠以及不给他装发音系统的思路我也能明白……那么这位,”他朝着羊水舱中沉睡的人看了看,“这位最多恩的多恩又是处于什么状态呢?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能安安心心躺在这里替你分担算力和当大号灵能电池的性格啊?泰拉围城前后都由沉默的第七原体实际一力担当,这种程度可不是嘴上说说的忠不可言啊……”
“呵呵……”钢铁勇士的基因原体冷笑起来,“这不用你说,因为当时我曾经是如此一厢情愿地欺骗自己,并认为那将会是我与他的一场荣耀的最终对决,而实际上这件事在越来越多的混沌变数因子加入之后,最终在我的计算结果上揭示出了一出多么糟糕的蹩脚古希腊戏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所以你当时计算出结果之后便决定撤退?”
“甚至还验算了。不撤退难道还选择加入?就算当场选择阵前反戈一击,我也不觉得事后以我大部分兄弟当时的状况,会对我与我的子嗣做过的事情视而不见,轻轻放过。至于指望我们的‘父亲’会替我在这件事上负责对每个人解释?”狗的口气里带着某种辛辣的讥讽意味,“你要知道,在他心目中,世上的绝大多数别的东西的地位都比他的大部分‘儿子’地位高,我是说除了某个被宠爱到有恃无恐又贪得无厌的家伙之外,我们大部分人对他的期待都曾只能算是一个愚蠢天真的六岁小傻瓜——我也是!啐!”
“呃……很遗憾听到这些,另外那倒是,我觉得当时你要是决定帮助泰拉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们也不可能马上接受你……但是当时太阳星系的时间……似乎我依稀记得不是被停滞了就是永远无法到达想去的位置?”
“对,谁都进不来,谁都无法离开,但我可以为我的舰队导航,我说过了,因为我是佩图拉博。”黑白边境牧羊犬冷静地说,“但很遗憾,那时候我还不能够理解我能做到这一点正是因为自己的真正本质。我曾数次被许诺过的、虚伪的、自欺欺人的面纱被撕破了,下面的东西令人感到恶心而且失望。所以当时的最优选择只可能是先行撤退。”
“你这话说得有些奇怪啊……”
“并不奇怪,另外你不是想听多恩为什么到了我这儿,并且需要额外的虚拟人格来运行他的本质力量么?”
“啊,的确,我们不该偏题的。所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天哪,我感觉仿佛自己今天才刚刚认识你一样。佩佩宝贝儿,能别坐在你的无畏里了吗?我很需要摸一摸你的后颈毛。”
钢铁勇士的基因原体只是稍微停顿了一瞬间,就打开了他的乘员舱,敏捷地跳出来,落在地上舔了舔鼻尖,拉米赞恩俯身把黑白色的边境牧羊犬抱到怀里,把手指**浓密的毛皮里,**他丰厚的后颈长鬃。
边牧原体稍微调整了一番他的声音输入器,接着继续在这座初次有其他人光顾的庞大宝库中开始讲述。
“在赛巴斯特四号上其实我当时看到这个不讨喜的家伙状态的时候,就心生不妙,但当时我自己的状态也很糟糕——又是绕不开的福格瑞姆的原因,”狗摇摇头,“不过这就是……,总之,古谚说过,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对手。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是作为彼此的备份被制造出来的,再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而我十分虚弱,但幸好当时我留在他身上的灵能印记最终起作用了……”
“……我对此无话可说,他怎会没有发现?他身边也没人发现吗?”
“因为当时我还没有匆匆忙忙地将自己转化为恶魔状态,所以我那时使用的未激活灵能印记保留了正常状态,是不会被检测出来的。每个基因原体的特征代码有一部分是几乎相同的,”狗叹了口气,“而恶魔转化,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是不会选择这么做的,饮鸠止渴,但确实是那时候的最优解……和几乎是唯一解。另一个解我宁愿死去也不会接受。”
“总之在他的最后之战结束时,由于这枚印记的关系,我每次(EACH)都是第一个抵达现场随后离开的人,由于要完全避免被观测到,我已经来不及去找回他最后的那只手。”
“这里不应该用每次,佩佩,我想你想说的是甚至(EVEN)?”
“是的。”牧羊犬冷静回答,“感谢你的纠正,拉弥赞恩。以及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需要额外的虚拟人格来做表层运行是因为他本人‘拒绝醒来’。”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的,”狗把深褐色的杏仁眼转向他生命中最讨厌的那个兄弟沉睡的水晶棺椁,“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任性,完全不用担负任何责任,最轻松的最终解脱,他对这个世界的唯一一次投降。”
佩图拉博龇起他的牙齿,“但·我·不·允·许!”
他一字一顿地说,“罗格·多恩只能由我打败,他的投降只能由我,佩图拉博接受,而不是任何见鬼的东西乃至世界!”
呱。
腰椎非常痛,去遛完狗就睡了,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