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先生若有所思地看了林薇一眼,没有继续追问。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林小姐,我理解你的顾虑。不过我还是要特别提醒你,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的人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看着对方平易近人的模样,林薇一边有些感动这老人对自己如此照拂,一边又觉得,这人对自己的照拂是不是有些过于?反而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似乎是看出来了林薇心里的疑惑,赵老先生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林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个孙女,和你差不多大。她现在在国外留学,每次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她。”
林薇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您的孙女,一定也很优秀吧”
“同你一样。”赵老先生道,“不仅仅是长相,更是那种气质…你这种独立自主,又带着几分倔强的气质,真是同她一模一样。”
林薇被夸的还怪不好意思的,她从未想过自己在别人眼中竟是这样的形象。
赵老先生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一个人经营这个小店很不容易。我也听说了一些关于你家里的事情…所以林小姐不要多想,我让学生留下来的意思也很简单,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找我。”
林薇送走了赵老先生和他的学生,怕自己的那些亲戚今天还要来,她干脆闭店休息一天。反正自己也不急着赚钱,继续开店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大量采购物品打个掩护罢了。
关上店门后,她长舒一口气,靠在门框上。一夜没睡,让她有些疲惫,不过很快,林薇又恢复了平静。
“小七?”林薇轻声唤道,目光在店里扫视一圈。没有回应。
林薇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果然又跑去那边了吗?”
林薇不让赵老先生留人下来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日后还是需要采购大量的东西送去肖起那里。如果多留一个人,她也没有办法和那人解释关于她仓库的事。
她可不想到时候自己这个神奇仓库被国家征用,然后自己就换来五十块钱和一面锦旗。
一顿饱和顿顿饱,她还是分的清楚的。
林薇寻思着要不养条看家狗吧,小七是指望不太上了。那家伙现在比起自己,似乎更喜欢肖起一点,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有时候能一连消失好几天。
……
肖起站在军营外,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他的脸颊。他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军服,目光扫过眼前一排排低矮的帐篷。
“将军,天气越来越冷了,要不要考虑搬进城里去?”副将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肖起摇了摇头,眉头微皱:“城里房屋紧缺,百姓都住不下了,我们怎能再去挤占他们的地方?”
肖起来到这个城池之后,念在百姓们疾苦,并没有让他们给自己盖个将军府出来,而是和自己的士兵们找了一处地方安营扎寨,与手下同吃同住。
春夏秋的时候没啥,入了冬,薄薄的一层粗布军营帐根本没办法抵御寒风。
话音刚落,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吹得帐篷猎猎作响。肖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双手下意识地搓了搓。
“可是将军,您的身体…”副将欲言又止。
肖起转身走进自己的帐篷,副将紧随其后。帐内并无多少陈设,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和一张矮桌。肖起在矮桌前坐下,看着林薇给他送来的新华字典。
林薇嫌弃每次和肖起说话都得先拿翻译器翻译古文,怪麻烦的。干脆学一学对方的文字算了。
当然林薇是肯定不想学的,她直接给了肖起一本新华字典和古今汉字对照书。让他学现代文字。
两本厚的和砖头一样的书,肖起看的津津有味。
“我没事,你先下去吧。”肖起头也不抬地说道。
副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恭敬地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帐篷里比外面好不了多少,寒风依旧从缝隙中钻进来。肖起强忍着寒意,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纸页。突然,一阵强风吹过,掀起了帐篷的一角,冷风直往肖起脖子里灌。
夜幕降临,寒风呼啸。肖起躺在简陋的木床上,厚重的棉被裹在身上,却仍然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只能听着帐篷外呼啸的北风声。
终于,在半梦半醒间,肖起被冻醒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有些发麻。肖起坐起身,轻轻搓**僵硬的手指,试图让血液重新流通。
绣娘们给自己用珍贵的棉花额外做了一床被褥,虽然肖起百般推脱说先给手下人用,可还是拗不过众人。但是纵使自己盖着厚厚的被褥,也感觉不到一点温暖,更别说那些没有被褥的士兵百姓们了。
“这般寒冷,士兵们怕是更难熬吧。”肖起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他起身披上外衣,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帘子,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刺得他眼睛生疼。肖起眯起眼,望向远处黑暗中的士兵营帐,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回到帐内,肖起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盔甲上。他走过去,伸手**着冰冷的金属表面。最近,这副盔甲越发不好穿了。
都护铁衣冷难着啊。
他没睡着,硬披着棉袄看了一晚上的新华字典。
所以天刚蒙蒙亮,侧帐刚有响动,就引起了肖起的注意。
掀开帐帘,只见林薇的信笺正飘落在地。肖起俯身拾起,展开一看,眉头不由得舒展开来。
“煤炭和铁炉?”肖起喃喃自语。
眼下资源紧缺,煤炭连皇家用度都捉襟见肘,更遑论军中了。至于铁炉,倒是新鲜,他没听过这东西。
军中白日里烧着枯柴已是奢侈,也不知道神仙准备给自己多少旦煤炭,够多少人用。
还不等肖起仔细琢磨,侧帐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肖起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帐帘。只见帘子微微晃动,随即一个圆滚滚的物体从里面滚了出来。那物体中不溜秋的高低,通体乌黑,表面光滑如镜,在晨光中泛着幽幽的光泽。
“这就是…铁炉?”肖起喃喃自语,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更多的铁炉如潮水般从侧帐中涌出。一个接一个,源源不断,仿佛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