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有些人看自己眼神有些奇怪。
似乎是带着轻视,不满,甚至是嫌恶。
白谨言自然也发现了。
“哎,这些人对你似乎敌意很大?”
苏九月无所谓耸耸肩。
“莫名其妙,随他们去吧。”
吴县令提醒她要注意,有人似乎想针对自己。
看来是有人说了些什么,才会让他们这般态度。
不过,不重要。
她的苏味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又有刘子安在这边看着。
只要生意不出问题就行。
她现在没心思也没时间管这种小插曲。
这些人败坏不了苏味的名声,无非就是想办法败坏自己的名声。
自己行的正坐得端,有什么好怕的。
至于有的百姓听信谣言,对她妄加评断,由他们去就好了。
也不会少块肉。
人云亦云的事情,莫要较真才好。
苏九月直接忽视这些人,满不在乎带着白谨言直奔云霄楼的方向而去。
其他人见她们走远,才窃窃私语起来。
“这就是苏味那个小老板苏才女吧,没想到年纪轻轻心思这般深沉!”
“深沉?是歹毒吧!听说她进城之时,可撞死了两个小孩子呢!造孽哟!”
两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夫人手上挽着菜篮,你一句我一句讨论起来。
“两个?我怎么听说是五个!为免事情败露,还把知情的人全喊去开荒做苦力了!”
这时有路人也加入进来。
“不是吧?不是说给银子吗?而且承诺三年后置办田地呢。”
夫人一听,来了劲儿,舞眉弄眼的提高了声音。
“切!这种谎话谁信啊!”
另一妇人也尖酸说道。
“正经招工为何连八九岁的孩子都要?这般大的孩子能开荒?”
“我跟你们说,这些孩子就是目击者!她怕孩子们乱说,竟能干出让八岁孩子顶着炎炎烈日去开荒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此言一出,又有这不明所以的百姓面露嫌恶之色,出声谴责起来。
“这未免太过分了!”
“实在是令人发指!”
倒是有些人依旧不信。
“这苏小老板是陛下亲封的才女,行事怎会如此乖张。”
“就是,我看你二人一直在这抹黑苏才女,莫不是哪家食铺看不惯苏味一枝独秀,故意坏人名声吧!”
两个妇人对视一眼,怒不可遏。
“反正苏才女草菅人命这事有人亲眼所见!不信你们问问城外难民便知!”
“故意抹黑她?她若身正,谁又抹黑得了?”
“哼,反正这苏小老板心思如此歹毒,还不知道这苏味是靠着什么手段开起来的!你们愿意给她送人血馒头便送,我是不会再去了!”
“对!那种黑心肝开的食铺,不吃也罢!”
“我看有的人哟,被苏味的美食迷了心窍,竟已经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了!可悲哟!”
“莫不是苏味给你们下了**不成!”
两人一唱一和,将刚刚反对之人说的面色青紫。
“你们……不可理喻!哼!”
甩袖离开,不欲与之争辩。
两人如同斗胜的母鸡,继续大肆宣传着苏小老板草菅人命,不把难民当人的事情。
有好些路人不明真相,听到此传闻。
都对苏味有了些成见。
直到路人走尽,二人才偷偷摸摸的到四海酒楼,高高兴兴的拿着个银锭子回家。
这说两句是非就能得一两银子!
这般好的事情居然砸在她们头上了!
明天定要再卖力些才好。
四海酒楼。
钱欣悦面色阴狠。
“苏九月,我定要你身败名裂!”
看了一眼钱大可。
“事情办得如何?人可找到了?”
钱大可躬着身子。
“小姐放心,人已经送去府城,到了沈如金那,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沈如金是刘通判的师爷,说的不好听就是他身边的一条狗。
而刘通判,可是他钱家的人。
自己让沈氏那老虔婆带了信,他定知道该怎么做。
钱大可绿豆眼里闪烁着算计的光。
苏九月,你毁我缘聚楼,我便让你在府城寸步难行!
钱欣悦满意的点点头。
“走,我们先行一步!趁她没到之前再添一把火!”
“钱少天,这边交给你,下次再来,我不希望看见苏味还开着门。”
钱少天躬身应是,钱欣悦露出个冷漠的笑容,与钱大可一道离开,坐上马车,绝尘而去。
她受的委屈,她一定要讨回来!
苏九月,你等着!
而这边,苏九月先是带着人去到了仓库,让人将香露装车。
“小心点,轻拿轻放,莫要把苏才女的货弄坏了!”
为首的是苏九月雇的一个镖队的管事。
苏九月早就交代了,里面装的都是易碎品,需万分小心。
他自然不敢怠慢。
有白谨言在这边盯着,苏九月便去了苏味一趟。
刘子安面色有些不好,见苏九月,急忙上前。
“东家,我正要差人找你呢,有蹊跷。”
苏九月挑挑眉。
“怎么事?”
应该与刚才百姓的态度有关系。
刘子安将她请上二楼,为她斟了杯茶。
“东家,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有人刻意抹黑你的名声,如今,流言是愈演愈烈。”
刘子安沉声禀明。
苏九月摸着下巴,嘴角勾出个浅浅的弧度。
“哦?都说我什么?”
刘子安抿了抿唇。
“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你不顾难民生命,在城门口公然撞死了几个拦车乞讨的孩子。”
“也有说苏家起来了就休了糟糠之妻,不讲情面。”
“还有说苏家背靠权贵,当街行凶官府不敢管,日后岂不是敢当街杀人?”
“更有说苏味开业就有许多人吃出了问题,苏家仗着上面有人愣是栽赃给了缘聚楼……”
苏九月拧着眉,听刘子安一一道来。
“倒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苏九月淡淡评论了一句。
连撞难民一事都能捕风捉影,这些人也是煞费苦心了。
“可有查出流言是谁放出去的?”
刘子安点点头。
“是四海酒楼。”
“四海酒楼?”
苏九月挑眉。
“就是缘聚楼倒了之后,新开的那个?”
“正是。”
刘子安蹙眉道。
“我查过了,这四海酒楼的掌柜名叫钱少天,也是府城钱家来人。”
“昨日,钱少天从城外带回一男一女,二人虽蓬头垢面,与城中乞丐没什么两样,不过……”
刘子安眼神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