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时时都是挂着笑容的。
他总说她有些过于薄凉了,不好,得多笑笑。
这南宫世子本就和阿木长得一模一样。
笑起来,更像了。
苏九月慌忙夹了几筷子枞菌。
他不是阿木!
自己在故意乱想什么玩意呢!
南宫沐尘没错过苏九月一瞬间的慌乱。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看她捧场的一口又一口吃着自己做的蘑菇,心里分外满足。
吃过饭,苏九月一行人与苏茂林他们道了别。
路上,苏九月示意南宫沐尘,刻意放缓了步子。
两人走在最后面,苏九月这才出声。
“世子在大蟒山可遇到了别的什么人?”
那群人在大蟒山活动,与南宫沐尘遭遇的可能性极大。
果然,南宫沐尘拧着眉点头。
“你也遇到了?”
苏九月回忆着。
“红黑色的**,像是什么组织,戴着鬼面具,玛卡巴卡的不知道说的哪国语言,一句也听不懂。”
想到这,突然想到南宫沐尘可能听得懂。
苏九月转了转眼睛。
“我虽然听不懂,但是我这人记性好,他们说的我可以复述一遍,你要不试试你能不能听懂?”
南宫沐尘挑眉。
听了一遍自己从未听过的语言就能完全记下来?
这不仅仅是对记忆力有要求!
南淮话本就晦涩拗口!
这丫头,真的是处处都能给他惊喜!
“你且说说。”
他倒要看看,她能记到什么程度!
苏九月清了清嗓子。
“咳咳……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就记住了这些,后来人就走了。”
南宫沐尘皱眉。
“北礼?叛党居然姓北礼……”
他口中轻声呢喃,苏九月愈发的懵圈了。
“什么北礼?什么叛党?你听得懂?这是哪国语言,还有,他们为何出现在大蟒山。”
苏九月的问题连珠似炮的砸了过去。
虽说交代了爹和爷爷他们不要靠近那里。
南宫沐尘也让行云盯着了。
可她搞不清楚,总是不放心的。
南宫沐尘没有隐瞒。
“来人是南淮的拱卫司,追查叛党,想来是那个叛党潜入了夏国。”
苏九月眼睛睁大。
“南淮的叛党跑来了杏花村地界?南淮离这里貌似很远吧!”
南宫沐尘看向远方,眼神有一丝丝怀念。
轻声道:“相隔千里。”
林青青突然凑了个脑袋过来,眨眨眼。
“南淮?你们在说什么?世子爷你想家了?”
“你俩磨磨唧唧在后面蛐蛐啥呢?有什么是我尊贵的白金会员不能听的吗?”
自从苏九月把第一张白金会员卡给了林青青。
她时不时就得拿出来装一下……
苏九月对着南宫沐尘一抬眼。
“想家,你是南淮人?你不是夏国的世子吗?”
林青青眨巴眨巴眼睛。
“夏国世子不能是南淮人吗?人家还是南淮皇子呢!”
苏九月一时间来了兴趣。
“细说。”
丝毫不顾及瓜的本人就在旁边。
林青青挤在二人中间,跟苏九月手挽手。
看都不看南宫沐尘一眼,把苏九月拉着走。
“我跟你说,你少生不该生的心思,这世子你别看他人模狗样的,他那方面有问题!”
苏九月:wow!
“哪方面?!”
林青青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这里!”
苏九月:切
南宫沐尘:……
你们倒也隔这么近咬耳朵,听得见来着……
林青青继续蛐蛐。
“真的,他不喜欢女人!懂了吗?”
苏九月眼睛瞪得像铜铃。
“懂了!”
“所以南淮的皇子为什么来夏国放世子?”
林青青看了一眼南宫沐尘,压低了声音。
“十几年前,南淮国发生了一次大动乱,太子发动宫变,伺机夺位。”
“岂料南淮国的先皇也不是吃素的,早就有所准备,用一个家族的覆灭为代价,将太子计划尽毁。”
“太子眼看功败垂成,居然动用邪术,与先皇同归于尽!”
苏九月摸着下巴。
“所以皇帝死了,太子也死了?”
林青青点点头。
苏九月疑惑。
“那皇位?”
林青青叹气。
“先皇本就只有两个皇子,一个公主,动乱中不仅是太子殒命,幼子也没能幸免。”
“公主还在襁褓之中。”
“好在先皇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也就是南淮的赤阳王,南宫震宏。”
“当然他继位,也算得上是众望所归,百官拥立了。”
“可是这场内乱导致了南淮国国库空虚,百姓也收到了波及。”
“南淮本就是擅武之国,农桑向来是他们的短板,南淮王刚刚继位,就面临百姓的生计问题。”
“无奈,他只好向农业强国大夏发出了求救信号。”
“可民以食为天,大夏的粮食同样有限,若是借给动荡中的南淮,南淮稳定下来,再兵戎相见,大夏岂不是成了那什么了。”
“南淮王无奈,只好把自己唯一的孩子,也就是背后那位,送来当质子。”
“他来时,也就九岁而已。”
说到这,林青青眼里闪过一抹同情之色。
一方面是整个南淮国的百姓,一方面是自己的孩子从此远赴他乡……
南宫国主想必也是很艰难才做了这个决定吧……
苏九月但倒是有些不解。
“帝王后宫三千,一个皇子又岂能牵制住他?大不了再多生几个!”
林青青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谁都跟那位似的!”
目光往东方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继续道。
“赤阳王与赤阳王妃伉俪情深,早就许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乃是南淮的一桩佳话。”
林青青眼里充满艳羡,随即又落寞下来。
“我跟你说的,覆灭的那个家族,就是赤阳王妃的母族。”
“赤阳王当时拼尽所有,也只保全了王妃一人,而王妃因为家族覆灭,大悲之下生了场重病,也失去了生育能力。”
“所以,这位是南淮唯一的皇子,你说能不能牵制住南淮?”
苏九月没想到,在古代,尤其是帝王家,居然还有这么忠贞不渝的爱情。
想来这些年,他们也是顶受了不小的压力。
皇子在他国为质,大臣们肯定会劝谏他充盈后宫的。
可他生生顶住了压力,倒是值得托付的大丈夫!
不过……
“那皇位怎么办?南淮岂不是后继无人?”
唯一的皇子成了夏国的质子,等南淮王百年之后,皇位传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