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严重警告!
主人正在遭受巨大的危险!
琦琦的警报器要坏掉了,它终于开口了:
——“主人有危险!”
鸟竟然开口说人话了!
克罗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向王爵。
对方似乎很镇定,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情绪没有巨大的变化。
爱迪莱德异常冷静的表现,令琦琦急得上窜下跳,红灯快要闪爆了。
它干脆打开了与沈酒的神经通讯器,从那一端传来了令人遐想的粗重喘息:“啊……沈酒,你的身体状况好像不太好。”
“人会有老的那一天,机器也有坏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好用了,也许并不能让你尽兴。”
这个暧昧虚弱的声音……克罗已经听出来是谁了。
彻底疯了。
她竟然还活着!!
他简直不敢去看王爵的反应,该怎么样去形容王爵此时此刻可怕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色。
就好像,星际在一瞬间被毁灭了,荡然无存。
什么都不存在了。
克罗叫人来把伊莉雅公主立即带出去。
智能鸟里又传来了那两个人的说话声。
“兴致多做几次就有了。况且你的身体在我看来依旧是最完美的。”
那一头,科里·瑞越来越肆无忌惮,跨坐在她身上,试图解开她的腰带。
沈酒强忍住心里翻涌的恶心,看着对方,伸出粉色滑润的舌尖舔了舔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胯部道:“你这样绑着我,做起来一点都不痛快。”
这副样子,简直诱惑得要命!
科里·瑞不自觉地吞咽口水,理智快到崩溃的边缘,一直以来他梦寐以求的人就在眼前,哪怕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缴械投降。
但是,他并没有完全被蛊惑,尚存一丝理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让我解开你的双手,然后再杀了我。”阴冷的表情从科里·瑞的眼镜片后面划过,“沈酒,你很狡猾,可是你骗不了我。”
沈酒笑了笑,细长的眸子无比生动。
“只需解开一只手。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这种事了,以前王爵很享受我全身的服侍,尤其是我的……”
她张了张嘴,舌头如蛇妖的舌信子般在空气中**,充满了暗示,继续引敌人上钩,“你不想试试吗?”
克罗感觉到自己脖子一凉:完了。
离星际毁灭差不多了。
琦琦缩在窗台的边缘,被对面气势可怕的银发男人吓得直哆嗦,“我、我已经定位到主人的位置了。”
好死不死的,那边又传来了一句高亢的尖叫声,听上去却十分的舒服享受。
一个暧昧低沉的气息声缓缓响起:
“怎么样,我的服侍令你感到舒服吗?”
沈酒近在咫尺地贴在科里·瑞的耳边说道,眼神冷若星际的夜。
男人压在她的身上,温热的鲜血如潺潺流水从脖子上的洞里涌出来,全都浇在了沈酒袒露的肩膀和锁骨处。
湿滑黏腻,恶心极了。
她被解开的右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刚染过血的手术刀。
血越流越多,遍布到手术台的外延,滴淌到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空间里,听起来十分的瘆人。
沈酒低咒一句,被打过镇定剂的身体里,药效还没过去。
她把死沉沉的男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尸体倒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下,仰面朝天,死不瞑目,瞪大的眼珠子凸在外面,脸上残留几分扭曲的痴狂,连死都没感受到就一命呜呼了。
沈酒出手太快了。
毕竟,她是约翰森博士实验室里最出色的改造人。
杀人是她的天赋。
沈酒支撑着软弱的身体坐起来,双脚还没落地,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傀儡娃娃倒了下去,趴在了科里·瑞血淋淋的尸体旁。
完全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镇定剂药效渐渐消去,她慢慢苏醒了过来,不小心摸到了旁边的尸体,尸体已经凉了。
看来她睡了有几个小时了。
她慢慢爬起来,支撑不稳地靠着背后的手术台。
低头,脖颈后面的骨头清晰可见,就连着一张薄薄的白皙的皮。
她双手无力地,慢悠悠,把自己被解开的腰带扣回去。
就在这时,有人破门而入。
沈酒虚弱地抬起眸子,瞳孔骤缩,脱口而出:“该死的!”
爱迪莱德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四面封闭的手术室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头顶的灯光白到令人眩晕,手术台仿佛被鲜红的血液浇过一遍。
一具尸体躺在地上,靠在手术台上的妖艳女人上衣大开,胸前一大片肌肤被鲜血染红,面色苍白如纸。
眼神带着几分桀骜与怨毒,如同一个妖艳的鬼魅。
鲜血顺着腰线流淌进下面,她的一只手搭在松开的腰带上。
腹部那条刀疤依旧清晰可见——这意味着什么,爱迪莱德比谁都清楚。
这个人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反而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他忘了动作,忘了话语,甚至快忘了呼吸,发红的眼睛盯紧几步之外的那个人,生怕她又从眼前再次消失。
“沈酒……”
一开口,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哑掉了,生涩而干硬。
就像一把生锈老化的锯刀在木头上切割时发出的声音,绝望至极的呜咽。
沈酒没听见他说了什么,下意识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术刀,在裤子上擦了擦,在脑海里构想要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对方杀死,然后逃出去。
目前看来对方只来了一人。
但是,他不可能是单独来的,外面肯定有他的人和飞行器。
这么看来,自己似乎没有胜算……
抱歉,杰克没找到,她对戴丽娜承诺的任务失败了。
她是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废物了……
变弱的感觉糟糕透顶。
与其被爱迪莱德抓走过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到此结束。
沈酒不是怕他,她连死都不怕,她是累了,感到身心疲惫,那些被注**去的药物摧毁着她的意志。
从意识深处的倦怠不堪席卷而来,令她睁不开眼睛。
沈酒举起雪亮的刀子,朝着爱迪莱德发出冷冷的一笑,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你好啊,我的主人。”
当刀子落下去的时候,她听见了爱迪莱德在疯狂地叫她的名字。
“不要!”
…………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没有任何片段闪现在梦境里,四周都是白的,连脚下走的路都是白的,像能够流动的河流。
牵引她往前走,没有尽头的前方,没有挽留的过往。
一缕孤魂该去的地方,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在梦里,她嗅到了阳光香甜的味道,比爱人的目光更温柔,如一根柔软的羽毛轻盈地抚在她的脸颊、眼睑、睫毛、鼻子、嘴唇……
嘴唇!?
有人在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