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和王爵的关系被这样羞辱,希然立即恼羞成怒:“我知道王爵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情,可是他对我很好,他给了我罗森家的房子,让我埋葬了琦琦,给我上学的机会,他还要为我修正克隆人法案,让我拥有像人一样自由平等的权利!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肮脏龌龊的关系!”
听到她面红耳赤地为爱迪莱德辩护,沈酒只觉得可悲,她摇了摇头,松开了她脖子上的**。
她垂下眼去,指腹缓缓摸着刀锋摩挲,“上流社会里有一种癖好,喜欢按照他们心目中的标准制定宠物,找不到令他们满意的女人,他们就会克隆一个,给她们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们整日活在蜜糖罐子里,过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直到被贵族玩腻了,就会定制下一个。那些被淘汰的从天堂跌到地狱,过得比猪狗还不如。”
希然听着她的叙述,感到一阵阵的毛骨悚然:“你……你是这么被制造出来的吗?”
沈酒抬起眼皮子,冷笑了声:“我是战争机器,我的职责不是取悦男人,是杀男人。”
战场上,她杀过无数敌人。
也暗杀过形形**的人,男人女人都有。爱迪莱德让她杀谁,她就杀谁,凡是对他构成威胁的人,都会被她杀掉。
她的职责是为他杀人,而不是——爱他。
如果从一开始,她就保持着战争机器的职责,没有添加进去多余的人类感情,最后像其他战争机器一样被销毁,也就不会留下无穷的后患了。
沈酒收起了**,淡淡道:“我不杀你了。”
希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沈酒缓缓道:“如果你认为他对你的好不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私欲,那你就继续相信下去。”
也尝尝她过去所受的滋味。
希然涨红了脸,急于证明自己跟王爵之间的清白:“王爵他……他对我没有提出过那方面……的要求。”
沈酒无可救药地看着眼前天真单纯的女孩,没有一丝的怜悯和同情,“等到有天你被他玩的太惨,坚持不住想死了,我可以帮你痛快了结。”
这是她对克隆人唯一的仁慈。
希然走出了隔间,洗了洗手,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隔间的门缝里,看不到沈酒的全身,只看到地上有条影子,她有些难过地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王爵你来过,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你走吧,不要被他找到。”
其实她还想说,去寻找你想要的自由吧。
脚步声从洗手间外渐行渐远。
隔间的那道门缝里,沈酒还未离去,她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天花板,踩在马桶水箱上,轻易打开了通风口,钻了进去。
她躲在黑漆漆的通风口管道里,听到洗手间外面传来的对话。
“怎么这么久?”爱迪莱德声音里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接着是克罗的声音,有些担忧地问希然:“刚才有个工作人员听到里面传来叫喊声,出什么事了吗?”
希然笑了笑:“我不小心差点滑倒,所以叫了一声。王爵你要走了吗?”
“嗯。”男人淡淡回应了声,临走前,还是叮嘱了一句,不吝啬他的鼓励,“好好学习,下次再来看你。”
希然元气十足地回应:“好!我会努力的,不会让王爵失望。”
过了很久。
沈酒在通风口管道里快要蹲麻了双腿,琦琦小声地发出了警报:“主人,他们走了,我们也走吧。你该回去吃药了。”
“好。”沈酒呢喃道。
她神情漠然地转身,向着幽深漆黑的通风管道爬起,在错综复杂的管道内,像一只见不了光的老鼠,阴暗地向前爬行。
回到地下住处,沈酒服了药后,又渐渐入眠了。
等到她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天黑许久,进入了深夜里,她准备好装备,打算出门再去攻击一家高级药房。
寻一些治疗精神疼痛的药物。
她把目标锁定在了一家霍斯特药物公司——隶属于霍斯特医疗公司下面。
霍斯特医疗公司是军方保护下的医疗公司,给军方提供药物医疗,抢劫这样一家医药公司,风险会大很多。
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
这家药物公司的布局设计图是军方管控的信息。
信息层层加密,琦琦没办法在网络上搜索到,一旦触碰就会打草惊蛇,沈酒也就不能摸清里面的状况和逃生路线了。
抱着“来都来了试一试”的念头,沈酒偷了一辆车,伪装成公司的员工,从大门口开进去。
当然,肯定会被安保拦下来。
一名高壮的保安从保安室里走了出来,口气粗鲁道:“这么晚了是谁过来?”
手电筒强烈的灯光照进车里的驾驶座。
被强光刺激的沈酒眯起了眼睛,她用手遮住手电筒的灯光,一边解释道:“我是研究3组的组员,组长让我过来取一份实验报告。”
说着,她报出了一个假名和工作证号。
这些事先让琦琦录入了门禁系统里。
保安对照信息和照片后,发现没有问题,就放行了。
把车停在医药公司侧门的一个监控死角后,沈酒走入大楼,打开里面的门禁装置并不是很难。
最终,经过了十几分钟,被她摸索到了存放药物的一栋实验楼里。
这栋楼里竟然还有人。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摸着乱糟糟的头发,戴着厚框眼镜,以为自己看错人了,朝着走廊尽头喊道:
“是谁在那里?”
沈酒躲在墙后面,听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吉特?是你吗?你准备打扫这层楼了吗?”
原来对方误会她是夜班的清洁工了。
就在她转身之时,背后出现一道身影,她迅速出手,却不料对方早就要对她下手,对方以身高优势把她按在了墙上,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
安德烈的嘴唇贴在她耳边,把自己紧压在她身上抵御她用力的反抗,他感受到了自己胸膛挤压到了她柔软的身躯。
她滚烫的呼吸要把他的掌心烫伤了。
男人滚烫的气息喷在脖子上,夹杂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沈酒的身子不由得跟着颤抖起来。
在刚才的对峙中,她把腰间的枪拔了出来,抵向对方的胸口,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对方竟然抱住了她!
安德烈用胸膛抵住她的枪口,抱紧了她。
他是送死,还是投怀送抱?
这让沈酒无法再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