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则还在玄元岛上,这一次,他和玄元谈的很久。他压根就不知道,他现在已经被自己想要帮助的异族通缉,他更不知道,自己家中现在也是一片动乱。
鲁恩帝国帝都,宗元帅府邸!
“夫君,你不能去!”
此刻,宗则的父亲宗狂正端坐在厅堂的椅子之上,而一旁,宗则的母亲,原本玉之公国的公主玉柔一脸焦虑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要是一旦真的应宣进宫的话,等待你的可能是一场无边无际的阴谋!”
“我明白!”
宗狂不为所动,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只是他的眼神并没有看向玉柔,似乎是在躲着她一般:“小柔,这一世,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听你的话,你说什么我都不反对。外人都说我这个傻大个取了一个聪明贤惠灵力无比,还很会赚钱的媳妇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你知道吗?他们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有一点他们说错了!”
宗狂终于看向玉柔,眼神中透出无尽的爱意:“我并不是傻大个,我其实什么都懂!”
“以前,有父亲母亲还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操心。父亲是帝国大元帅,我是帝国大将军,你和母亲都曾经是玉之公国的公主。如果我要是也聪明的话,会有很多人担心!”
玉溪傻了,她没有想到自己一向大大咧咧的丈夫居然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所以,我一直都很傻!
后来,小则出世了,我很高兴,因为他是魔武双废。我以为,从此以后,我们宗家的真正危机就不复存在了,有我在,小则的将来即便坐不上宰相的位置,那起码也是重要的文臣。譬如说福克斯家族的位置,然后随着时间的发展,我卸去帝国的军权,我们宗家就真的可以慢慢变成一个真正的大贵族。
可是谁曾想,小则继承了你的优点。她太聪明了,甚至超越了你!甚至被人称作鲁恩帝国未来的腾云圣人。就是这个称呼,让我们宗家的危机再次出现。
再后来!哼!”
宗狂淡淡一笑,笑意中却是中充满了自嘲:“小则居然不是魔武双废,而是魔武双修。短短的时间实力猛进,还创造了神机营这么一支可谓无敌的部队,你知道吗,在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笑还是哭!
后来,我想通了。既然老天爷让我拥有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那是他对我的眷顾,我应该珍惜才对。但是同时我也需要保护我的家人,所以我放弃了对则儿的管理权,后来父亲走后我又卸去了军务副大臣的职务,我并不后悔。小柔,我是男人,是宗家的支柱,只要能够让宗家发展起来,我不介意让别人说我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
玉柔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会有这么重的心思。
“今天,我必须要去皇宫,因为,我若是去了,结果很有可能是我死。但是我要是不去,死的就是小则了。你知道吗,小则这次在前线的表现实在是太扎眼了,现在他已经是统领了所有军队的大帅。你能明白吗?不是我们鲁恩帝国的大帅,而是整个大陆联军加黄金家族的军队的大帅!”
“什么?”
玉柔再次惊呆:“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只是神机营的师团长吗?”
“就是因为怕你担心,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宗狂苦笑:“每次你问我的时候,我给你看的都是我做的假战报!你觉得,以小则现在的地位,那一位能不担心吗?”
“可是……”
玉柔刚要说话,却被宗狂打断了:“没有什么可是,小柔。我这次进宫也不一定就会走上那一条路。也许他会软禁我,这样才能以我来威胁小则,但是不管怎么样,当我进宫的那一刻,你一定要离开帝都前往玉之公国。只要到了那里你就是安全的!”
说到这里,宗狂突然站了起来轻轻将玉柔抱入怀中,低头闻着玉柔的发梢轻语:“如果我真的到了那个地步的话,叫小则不要敌对鲁恩帝国。你知道的,蓝棋战一日是我大哥,终生都是我大哥,我容许他负我,但是我绝对不允许自己有负与他,哪怕他要的是我的命我也会给他。你知道吗?当初小则和佛洛特叔叔聊天的时候我听过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明白了!”玉柔轻声答应,可是眼泪却无声无息地滴落而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通知小则的,我会带着玉之公国的大军兵临边境,我不会攻打鲁恩帝国,但是我会威胁他,否则小则太不安全了。在前线如果有人想故意使坏的话,害死一个人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嗯!”
宗狂点了点头,用粗燥的大手抹去了玉柔的眼泪:“不用哭,人总有那么一天的,之前有父亲这个武神的存在,没有人敢动我宗家分毫,这就是实力的完全压迫,所以你需要的只是时间,我通过圣言军团得知,小则似乎走在了我的前面,据说他已经到了边缘的那一步,随时有可能成为武神!
只要小则成为武神,那么宗家就真正的安全了,到了那个时候记得告诉小则,如果他非要为我报仇的话,只可取首恶,不可针对帝国,同时他不能沾染那个位置。我当年发过誓的,要用自己的生命要用宗家的终生去捍卫鲁恩·蓝·理查德家族在鲁恩帝国的皇权。”
“好!”
玉柔一个劲点头,泪水依旧滑落,她有点恨自己,自己为什么那么笨?天天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是真正聪明的人在自己的枕边躺了那么多年,自己却以为那人是个笨蛋。
现在,自己知道了那个人原来是最聪明的人,但是却晚了。因为,为了家族,为了他的信念,他要去赴会,去赴一场很有可能是死局的会,他很明白,也很清楚,可是他毫无惧色,坦然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