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 第40章 想和他们,分享我吗?

阮星潋三言两语就把魏蘅直接喊走这个事情很快在圈子里不胫而走,不过当事人并没有在乎这些,站在酒吧门口,夜风迎面吹来,吹起阮星潋的头发,和她的裙摆,女人的面庞在月色衬托下显得白皙凉薄,似乎连皮肤的触感都是微凉的,她观察到身后有人在看自己,回头,发现是魏蘅。

“怎么了?”

魏蘅手里拎着马路边打包来的炒面,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烟来,细长的烟夹在手里的时候,他动作猛地一顿,看向阮星潋,“你……”

话还没说完,他把香烟直接丢进了路边的**桶里。

差点忘了,阮星潋身体不好,不能闻烟味。

“没事。”

阮星潋走上前,居然把手伸进了魏蘅的裤子口袋里,这个动作比简单直白的触碰还要刺激,她的手柔弱无骨,在他的裤子口袋里摸索着,隔着一层薄薄的袋子布料,魏蘅感觉全身上下的神经细胞都被阮星潋的动作唤醒了。

到底是喝醉了,还是说他经不得这些挑衅。

阮星潋从他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主动把烟放进魏蘅的唇里,玉一般的手臂伸上去,打开了防风打火机,火苗一跳一跳地竖在了魏蘅的唇前。

魏蘅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阮星潋笑得千娇百媚,“你也知道,我都得白血病了,还用得着在我面前收敛抽不抽烟吗,也不差这一点了魏少。”

轻微一声响,她帮魏蘅把烟点烟,莹莹焰火似乎在她眼底闪烁跳动,魏蘅深呼吸一口气,将香烟的味道吸入肺部,令他整个人猛地精神了一下,男人一把抓住了面前阮星潋纤细的手腕,啧了一声,“够了啊。”

“吃不吃这套?”

阮星潋笑着说,“你要是受用,那我多来这套。”

受用。

太他吗受用了。

魏蘅说,“当初怎么不对薛暮廷用这套。”

“用了啊。”阮星潋说,“不顶用,还是拿来勾引你好使。”

魏蘅被烟呛得咳嗽,咳嗽之余男人被阮星潋气笑了,“阮星潋,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放肆了。”

“那可不,自从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活不了多久,我就什么都看开了。”

阮星潋冲着魏蘅眨眨眼,“走,买到她要吃的了吧?”

这魏月歌也真是,大半夜非要吃炒面,也不怕消化不良!

“嗯。”魏蘅压低声音,眼神里似有深意,“回魏家?”

阮星潋直勾勾盯着魏蘅那张英俊的脸看了很久。

她说,“对,回你家。”

魏蘅被她激得骂了一句脏话,抓着阮星潋的手上了车。

******

阮星潋和魏蘅是在二十分钟后回到的魏家,对于魏家阮星潋并不陌生,当初和魏月歌关系密切的时候她也没少来,后来魏月歌出国去了,阮星潋便再也没进过魏家的大门,从此生疏了。

如今故地重游,阮星潋还感慨了一句,下意识顺手打开了玄关处的灯。

回忆作祟,令她动作如此熟稔。

见到她这么熟练地打开灯,魏蘅的心还微微跳了一下,他说,“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开关?”

“老早就知道了。”

“那这两年为什么没再来?”

“……”阮星潋沉默了一会,回头看自己身后高大的男人,“魏月歌出国那两年,也没见你欢迎我呀,魏大哥。”

魏大哥三个字,是过去阮星潋常喊的,作为魏蘅妹妹的好闺蜜,其实魏蘅对她的抵触并没有圈子里跟风的旁人那么深,只是偶尔会替着好兄弟薛暮廷站队拉偏架。

魏月歌从二楼噔噔噔跑下来,脚步欢快,一看就是熬夜选手,这个点儿她还精神抖擞的,下楼一个大跳,直接一蹦跶进了阮星潋的怀里,女人后退几步,穿着裙子硬是把魏月歌接了个严严实实!

魏月歌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摔个**墩。”

阮星潋说,“我现在就放手,等下就摔死你,回头坐轮椅。”

“那你要给我推一辈子轮椅咯,等我变小老太了,你也得当推轮椅的小老太太。”

魏月歌笑呵呵地从阮星潋身上爬下来,跟孩子似的,眼睛笑起来像一对弯月,娇俏可爱,她说,“哥,我喊不动你,看来得星星出面把你喊回来呀。”

魏蘅清了清嗓子,“你要吃的夜宵打包回来了,赶紧吃吧。”

这个点家里保姆都睡了,魏月歌就自己拿着炒面去厨房里加热,期间阮星潋和魏蘅一左一右坐在餐桌边,阮星潋倒像个主人,还问魏蘅,“喝不喝东西?”

魏蘅愣了一下,“啊?”

阮星潋起身,熟练地去冰箱里拿了两听苏打水,递了一瓶给魏蘅,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跟魏家的……女主人似的。

魏蘅说,“我怎么感觉你在魏家比在薛家还自在。”

阮星潋乐了,“那肯定啊,魏家有魏月歌,我自然自在。”

至于在薛家……

阮星潋的眸光暗了暗。

和在地狱,没有分别。

魏月歌端着微波炉里转过的炒面出来放在餐桌上,打开盖子的时候,做妹妹的怪叫了一声。

魏蘅有些疑惑,“怎么了?”

魏月歌显然是生气了,作为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她脾气自然也是不小的,把炒面往魏蘅手边一推,“不吃了!”

“你这又是怎么了?”

魏蘅摸不着头脑,阮星潋上去看了一眼,也怪叫了一声,“魏蘅你怎么这样啊!”

魏蘅指指自己,一脸懵逼,“不是,什么意思?”

阮星潋说,“魏月歌不吃葱呀!这炒面上面撒了一层葱花,她怎么吃嘛!”

魏月歌撇撇嘴,“就是,还是星星记得牢。不像某个哥哥。”

魏蘅清俊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些许尴尬,他说,“喝了酒,忘了……”

“怎么做哥哥的,连妹妹的饮食习惯都不记得。”阮星潋还在一边教训起他来,口气像极了嫂子。

她顺便伸手把炒面端过来,拿起筷子,仔仔细细将上面一层葱花全都挑掉,最后对魏月歌说,“可以啦,现在能吃了。”

“唉,星星,你要是男的,我就跟你谈恋爱算了。”魏月歌感动得两只眼睛都在发光,“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留在我家里呢,要不我哥跟你领证得了,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在我身边了。”

魏蘅一听,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说什么呢!”

“干嘛?”魏月歌一边嗦面,一边将阮星潋拉过来,面朝着魏蘅,“我闺蜜不漂亮?”

“……”挺漂亮的。

“我闺蜜不白?”

“……”挺白的。

“我闺蜜这大腿!”魏月歌在阮星潋短裙下的大腿上拍了一下,流氓似的,发出一声清脆的响,“不好摸?”

“……我没摸过我不知道啊。”

“那你挑剔什么?”魏月歌说,“我家星星人美条顺皮肤白,学习成绩优异,还能替我写论文,家世嘛,怎么着也是豪门里出来的,配你绰绰有余!”

“你脑子坏了?”魏蘅现在心跳得厉害,“人家阮星潋是薛暮廷的前未婚妻。”

“别说前未婚妻了,前妻又怎么了。”魏月歌嘟囔着,咽下一口面,小嘴唇上吃得全是油,“要是没有薛暮廷,你和星星读书相识到现在,怎么说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停停停,越来越夸张了。”魏蘅说,“你赶紧吃了去睡觉。”

“哦。”魏月歌说,“不识货,星星,我给你推别人。”

阮星潋在一边乐,魏月歌哄她,“乖啊宝宝,我哥不识货,我给你介绍新的,保准要比我哥和薛暮廷有钱,但是会不会比他俩帅那不一定,毕竟他俩确实帅……”

魏月歌跟个活宝似的,吃顿夜宵也不安分,一直到她吃完,这嘴巴才算闲下来,“我去睡觉了,星星你晚上住我家吧,明天让我哥送你。”

这在过去是很平常的事儿,高中时候阮星潋总来魏家过夜,第二天魏蘅护送她俩去学校,零食还得带三人份的。

可是现在,听在魏蘅的耳朵里,总感觉……像变了味儿。

魏月歌上楼睡觉了,魏蘅和阮星潋坐在餐桌前沉默,隔了一会,魏蘅对阮星潋说,“你说有事找我,具体是什么?”

“关于许绵绵的……”这三个字从阮星潋的嘴巴里说出来,魏蘅的眼神变了变,主动站起身,“走,去二楼书房细说。”

书房门一关,阮星潋还未说话,魏蘅已经从书房桌子的抽屉抽出一份文件,上面的内容有些熟悉,过去叶慎也给她看过,“国外也许有人帮着许绵绵。”

阮星潋笑了笑,“你这话,听起来像是已经把她当做幕后黑手了。”

“目前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魏蘅深呼吸一口气,直视着眼前阮星潋过于白皙的脸,他道,“但据我现在查到的东西来说……我和薛暮廷,不,我们所有人,都被许绵绵给蒙混过去了。”

阮星潋的肩膀一震。

“看这个,这个名字你熟悉吗,是和许绵绵关系往来相当密切的外国账户。我去查了查,发现它是某个人的私密账户,而这个人是一家大公司的助理,行政级别特别高,我不排除他是在帮着自己公司联系许绵绵。”

魏蘅说起正事儿来,还真有些阮星潋没见过的霸道总裁的样子,雷厉风行又果决大胆,他指着上面的文字说,“辛迪加财阀。你听说过吗?”

辛迪加财阀。

阮星潋本能一颤,叶慎也说起过这个名字。

她明明对这个财阀集团一无所知,为什么……

背后感觉到了一股寒气。

阮星潋摇摇头,稳住心神,“我不了解辛迪加财阀。”

“是国外一个很大的跨国公司,实力雄厚,许绵绵居然跟辛迪加财阀有来往我感觉很奇怪……”魏蘅道,“我目前还没法判断是辛迪加在背后推动许绵绵来做这一切,但是总之这些信息很诡异,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这些……你和薛暮廷说了吗?”

阮星潋的发问,让魏蘅表情一僵。

他并没有告诉薛暮廷。

为什么,是害怕薛暮廷阻拦自己针对许绵绵,还是说……

不想再让薛暮廷,捷足先登。

魏蘅的声音低下来,“没有,我没说。”

“为什么不说?”

“不想说。”魏蘅嗓音沙哑,望向阮星潋的眸子里带着一股深沉和晦暗,“正好也没有关键实锤,没必要说。”

“是真的没必要吗?”阮星潋道,“还是你不想和别人分享。”

魏蘅的心猛地一紧。

他不想有任何一个外人来插上一脚,不想让别人有机可乘……

他下意识伸手,抓住了阮星潋的手腕。

阮星潋却不拒绝,主动搂着魏蘅的肩膀,以至于男人眼神一压,直接将她横抱起,结实紧绷的臂膀带着强大的气势直接将她压在了书房的沙发上。

妹妹魏月歌的话掠过耳畔。

要是没有薛暮廷,你和星星读书相识到现在,怎么说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魏蘅的手指隐隐收拢却又松开,阮星潋能感觉到他在违背自己的意识,如同理智和欲望在搏斗,以至于他的手指硬到发抖。

“还是你不想跟别人分享。”

“分享真相,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