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玉姣喊住永昌侯。
永昌侯听了玉姣这番话,看了看那薛庚。
见薛庚满脸的不服气,正梗着脖子看着自己,心中不免暗道,想让这个**丫头死,有无数种办法,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这样想着。
永昌侯便淡淡地说道:“既然四姑娘为你求情,就先饶你一死!”
红菱感恩涕零地看向玉姣,跪在地上,猛然间向玉姣磕了三个响头。
永昌侯冷声道:“死罪可免,但你们当众做出此等事情,若不严惩,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气!”
“来人啊!每个人打三十大板!”永昌侯咬牙道。
薛庚听了这话,整个人瞬间就慌乱了起来。
刚才永昌侯府夫妇两个人要处死红菱的时候,也不见他的脸上有多少慌乱,但听了要挨板子,他整个人就慌了。
“母亲!你快点管管父亲!父亲要打我三十大板!这要是打下来,我岂不是得掉半条命?”薛庚抓着李氏的衣服,语气急切。
李氏正要说话。
就听玉姣先一步说话了:“父亲,你听到二弟说的吗?要不这件事就算了吧……不然惹了大夫人动怒,不好收场,毕竟……这个家,当家做主的还是大夫人呢。”
李氏的脸色一黑,玉姣这个**人,阴阳怪气地好像捧着她,可这不是往烈火里面添油吗?
永昌侯心中的怒火爆燃了起来。
他看着玉姣怒声说道:“永昌侯府还轮不到一个妇人当家!”
说到这,永昌侯咬牙道:“来人啊!给我打!谁要是敢求情,每求情一次,多加十板子!”
玉姣闻言连忙说道:“父亲,万万使不得,二弟金尊玉贵,哪里挨得住这打?玉姣恳请父亲饶了二弟……”
薛庚瞪大了眼睛看向玉姣,玉姣则是一脸无辜和真诚。
永昌侯哪里会听不明白玉姣的意思,玉姣这是嫌弃自己罚轻了,故意给薛庚求情呢……但就算是永昌侯看破了,正在怒火上的永昌侯,还是决定给薛琅点教训,咬牙说道:“四十大板!我看谁还敢求情?”
这话倒是给李氏说的。
玉姣得偿所愿,连忙道:“大夫人,二弟……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不应该和父亲求情。”
李氏已经恨毒了玉姣。
她知道!玉姣就是故意的!
玉姣在报复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都怪昨天夜里那个废物,不但没成事儿,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李氏想拦着,但是又怕自己一开口,薛庚又要多挨十板子,此时也只能硬生生忍住自己的冲动。
若是往常,李氏还敢闹上一闹,为了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和永昌侯决裂。
可今天这事儿,薛庚做得太不光彩了!
若是闹大了,传出去了,怕是连永昌侯府世子的位置也保不住。
所以这件事,李氏也只能忍着。
永昌侯的人,已经把薛庚和红菱两个人摁了下来,一起开打。
四十大板,若是往狠里打,足以把人打死打残,但动手的人也知道,若真把侯爷的儿子打死或者是打残,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于是刻意收着了几分力道。
玉姣在旁边冷眼瞧着,倒也没继续说什么。
不是说她不想就此把薛庚弄死,而是永昌侯正在气头上,回头气消了,若是薛庚真残了,怕是要把过错甩在她的身上。
可就算如此,四十大板挨下来,薛庚也被打了个后背渗血,**开花,脸色苍白,满身虚汗,再也没了之前那嚣张跋扈的劲头儿。
永昌侯见板子打完了,拂袖就走。
李氏则是看着旁边,身穿白狐裘,一身雍容华贵的玉姣,往玉姣这一步一步走来。
玉姣也不相让,反而迎着李氏走去。
两个人身形交错的时候,李氏扬起巴掌来,便要往玉姣的脸上打去。
玉姣则是一把抓住了李氏的手,拦住了李氏的手,然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大夫人,请您三思而后行,我现在可不是那个,可以让你随意凌辱践踏的、不得宠庶女了。”
李氏的眼神凌厉:“你以为你仗着萧宁远的宠爱,就可以在永昌侯府横行霸道吗?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玉姣微微一笑,将目光落在薛庚的身上:“大夫人教训的人,横行霸道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氏闻言心头一梗。
玉姣松开了李氏的手,往外走去。
书山斋。
玉姣回来后,便把刚才的事情对柳氏和薛琅说了。
薛琅的心情格外的痛快,只觉得自己这腿伤没白受!
玉姣看向柳氏,温声道:“阿娘,我到底是伯爵府的人,无法在这府上多留,此番虽然惩戒了薛庚,但那李氏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请阿娘务必小心,莫要着了那李氏的道。”
柳氏点了点头:“阿姣不用担心,我的心中有分寸。”
玉姣和柳氏以及薛琅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回了伯爵府。
萧宁远虽然给她随意出府的权力,但玉姣的心中也有数,知道自己该守的规矩得守,不然太没规矩了,传出恃宠而骄的话来,反倒是让萧宁远难做。
……
永昌侯府的事情,在玉姣回伯爵府之前,就传了回来。
所以玉姣一进揽月院,就看到薛玉容脸色铁青的,等在揽月院里。
昨天姐妹两个人一起从永昌侯府回来,萧宁远便将守在薛玉容院外的随从撤去了。
永昌侯出面请了两个女儿回府,萧宁远自然也不好,继续禁薛玉容的足。
毕竟这件事……是忠勇伯爵府的家事,也是永昌侯府的家事。
若是因为别的事情,永昌侯就未必有这个面子了。
玉姣瞧见薛玉容的一瞬间,神色倒是淡然:“大夫人怎么好兴致,纡尊降贵的,来了我这小小的揽月院?”
薛玉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玉姣,冷声问道:“庚儿的事情,是你做的?”
玉姣笑着看向薛玉容:“大夫人,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他自己要在祠堂做那荒唐事,与我何干?”
薛玉容又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玉姣笑了笑没说话。
的确有点得意呢。
薛玉容冷声道:“薛玉姣,你莫要太得意了,如今你不过是仗着主君的宠爱,才能如此……但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你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玉姣伸手弹了弹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才漫不经心地看向薛玉容,问道:“我总归是,得过主君好的,可……嫡姐你,从未被主君宠爱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