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傍晚时,各处营地的部队纷纷进入岭兜子城堡。
几个头领齐聚指挥部,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正在沉思的林丰。
安静了片刻,林丰才开口。
“这次城堡被袭击,暴露了咱的一个弱点,只是一个漏洞便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袭击城堡的鞑子骑兵,很可能是鞑子针对我们建立的一支精骑队。”
“人数在二百左右,单兵素质高,移动速度快,装备精良,来去如风,破坏力极强。”
“要想在平原地带截住他们,很困难。”
“都琢磨琢磨,如何才能灭了这伙鞑子。”
林丰一口气说了很多,端了茶水润喉。
众人都皱眉苦思,但没有人说话。
“我想报复他们,于雷死了,被鞑子射中了颈部,不治身亡,你们可以这样想,采取任何报复手段,我都能接受。”
众人惊讶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垂下头去。
林巧妹抬头看着林丰。
“哥,咱也去袭击他们的营寨,一个字,杀就完了。”
“可以。”
胡进才也说道:“咱去拦截鞑子的粮草,让他们没得吃。”
“也可以。”
王前闷声道:“哥怎么说,俺就怎么做。”
李东来举手:“老大,俺保证冲在最前面。”
张常有沉思片刻:“还是得建立据点,步步为营。”
林丰见没人再说话,便站起来。
“从今天开始,咱对鞑子开始全面反击,你们想的这些办法都要用上。”
“每人带五百骑,建立临时据点,然后在据点范围内进行拦截、袭击、偷营或者正面冲敌,总之,必须实现在压低战损的情况下,如何高效地消灭敌人。”
他扫了一眼众人。
“五个组,实行重奖重罚,让老子看看你们的实力。”
“有问题没?”
“没有!”
“没有!”
“...”
五个人都坚定地摇摇头。
“韦豹呢?”
“老大,俺在这儿。”
一直站在门外的韦豹,此时跨进门来。
“你的任务最重,敌方的情报对我们来说,就是致胜的要点,尤其是那二百精骑,最好给我找出来,让老子亲自对付他们。”
“是,老大放心。”
“你们各自选好据点后,通知韦豹,然后开始行动!”
所有人暴应一声,立刻起身,各自去集合队伍。
一队队的骑兵依次出城,奔向不同的方向。
林丰看着最后一队骑兵消失在城门时,沉声道。
“去通知各个营寨城池,全部实行一级警戒,防止鞑子偷袭。”
谢重立刻转身去传令。
白静在他身后问:“哥,你要去哪?”
林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老子要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林丰带着他的二百精骑护卫,出了岭兜子城堡。
策马往西奔了下去。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尽可能多杀鞑子。
至于方向、目标、计划、策略等等,一概没有。
二百骑在旷野中奔跑着,迎着夕阳沐风。
等天过亥时,林丰带队越过边城东门的营寨,来到边城北门的鞑子营地。
相距二里多地时,林丰举手让马队停止前进。
“下马休整。”
所有人跳下马,给马喂水,抽空嚼一口干粮。
当子时一过,林丰下令,战马包裹棉布,马嘴衔枚,继续前进。
对于夜战,林丰的训练科目里也是一个重点。
尤其是自己身后这二百精骑。
都是在考核中各科成绩出色的军卒。
鞑子不善夜战,林丰便专门针对夜战进行训练。
守城、防御、刀阵、协同等,都是选择鞑子的弱点来强化训练。
现在根本不用多余的手势和命令。
每个军卒都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二百精骑夜踏五千人**鞑子营地。
林丰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惊世骇俗。
对于漆黑的环境,林丰的听力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很轻松地用弓箭解决掉鞑子的岗哨,一行人摸到了鞑子营栅前。
营栅都是用圆木载入土地中,再用绳索在圆木中间固定好。
林丰让人先将圆木上的绳索切断,然后套上自己的绳索,七八匹战马拖拽着。
一声令下,军卒用力催马往后跑。
利用巨大的惯性,将一排营栅拉倒。
下一刻,所有精骑策马冲进了鞑子营地。
在营栅缺口处,分成两队,一左一右,绕着鞑子的帐篷开始撒欢。
战马踏入一座座帐篷,将还在睡梦中的鞑子踩在铁蹄之下。
反应快的,从羊皮褥子上跳起来的鞑子,也会被后面赶过来的骑士,用刀砍翻。
一时间,营地中乱了起来。
人喊马嘶,惨叫声,呼喝声不绝于耳。
林丰带着谢重这一队,从营地左路往前,战骑稍稍散开。
一路砍杀,一路寻找鞑子的中军帐。
二百骑士都配备了双刀,犹如从天而降的杀神,刀刀毙命。
不用半刻钟的时间,两队骑兵就在营地的另一头汇合。
两队并一队,掉头又杀了回来。
此时鞑子们已经都被惊醒,乱纷纷地跑出帐篷,去寻找自己的战马。
正是用战马冲阵的最佳时机。
林丰一马当先,闪电般刺入鞑子人群中。
瞬间从中犁开一道血肉横飞的沟壑。
二百精骑,紧紧跟在他后面,呈锋矢状,向前冲去。
又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冲开人群,杀到了营地尽头。
林丰不再回头,带着精骑从破开的营栅缺口处,飞马冲了出去。
鞑子反应也快,在头领的竭力吆喝下,组成了一队数百骑兵,一路追了出去。
眼前一片漆黑,鞑子只能凭借远处隐约的马蹄声,催马疾奔。
忽然,耳朵里就听到一阵弓弦绷响。
紧接着身体腾空而起,一头扎到了地上。
无数鞑子骑兵,顷翻到马下。
被后面的战马一踏而过。
弓弦绷响不断,鞑子骑兵也被射得人仰马翻。
跟在稍远些的鞑子骑兵,立刻勒住战马,惊咦地侧耳倾听一瞬。
然后立刻兜马往回跑,嘴里大声吆喝着。
“阴风,阴风...”
随着喊叫声,勒马往回跑的鞑子越来越多,就像瘟疫般传播开去。
短时间内,也传染了随后追到的第二队骑兵。
黑夜中只听到一片“阴风”的叫喊声。
鞑子头领也无法控制手下,只得随着大流,转过马头,往营地内奔去。
鞑子在边城北门的营地,首领是铜甲斡勒。
当他刚刚组织好第三队追兵,就听到远处一片马蹄轰鸣声。
斡勒惊讶地看着第一骑从黑暗中冒了出来,一路疯狂地冲进营地。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