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诀回过头,冷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我想问王爷一句话。”陈禹讳夺过奶娘怀里的婴儿,走到楚诀面前,“这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楚诀不耐烦地说道:“陈禹讳,这是你带来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仔细看看这孩子的脸,再反驳也不迟。”陈禹讳把婴儿扔了过去。
孟俏看到以后,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撕心裂肺地喊道:“我的孩子!”
楚诀心头一紧,下意识松开了江媚儿的头发,抱住了婴儿。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怀中的婴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孩子竟然跟他很是相像。
他眉头紧皱,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孩子长得如此像我?”
陈禹讳冷哼一声,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听说被种下情蛊的人,只会爱上一个人,你倒是厉害,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我戴了绿帽子!”
“陈禹讳,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楚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什么时候给你戴绿帽子了?”
“你心里清楚!”陈禹讳嘲讽道:“我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尊称你一声南冥王,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犯人!”
楚诀震怒不已,“尔等岂敢!”
孟俏害怕他对婴儿发火,冲过去把婴儿夺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陈禹讳盯着孟俏,“你实话实说,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她迟疑地看了楚诀一眼。
只一眼,众人就全明白了。
陈禹讳深吸一口气,刚才他还在心中嘲笑楚诀,殊不知,他才是最大的笑话!
“胡扯!我没有碰过你!”楚诀厉声否认。
孟俏咬了咬嘴唇,大声说道:“你有!”
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把孩子亲爹说出来,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她哭喊道:“你那次喝醉了,把我错认成江媚儿,对我……”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出又一出的好戏,恨不得鼓起掌来,精彩!实在是精彩!
江岁欢看得目不转睛,到目前为止,事情的发展都和她预料的差不多。
楚晨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孟俏和陈禹讳会把孩子带来?”
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让人冒充看守楚诀的侍卫给陈府下帖子,邀请的可是他们一家人。”
“还有一个原因。”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楚诀去关南城,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孟俏肯定想让孩子见一见亲爹。”
楚晨道:“孟俏也是心大,居然不怕别人看出来孩子的亲爹是楚诀。”
“可不是么,她这段日子一定过得很滋润,滋润到连脑子都不用了。”江岁欢想起她到江南的第一天,就看见孟俏带着孩子来到酒楼。
她哼了一声,“明知道楚诀来了江南,孟俏还敢带着孩子出门,说明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孩子和楚诀长得很像。”
二人的窃窃私语被一声尖叫打断,江媚儿头发乱如鸡窝,双手攥着孟俏的脖子,“我把你当好姐妹,你居然背叛我!”
江媚儿快要气疯了,她心心念念想要生下楚诀的孩子,可到头来只能生出一个怪胎。
如果她生不出来楚诀的孩子,孟俏也不行!
孟俏抱着孩子,没办法还手,脸色变成了猪肝色,艰难说道:“是楚诀喝醉了……”
“撒谎!别人不知道你的本性,难道我还不知道吗?”江媚儿一眼就看穿了孟俏的谎言,“一定是你用计怀上了王爷的孩子!”
孟俏因为窒息翻着白眼,差点晕了过去。
江媚儿趁此机会,把手伸向她怀里的婴儿,“这个孩子不能留!”
一只手握住了江媚儿的胳膊,楚诀怒喝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杀了这个孽种!”江媚儿歇斯底里地喊道,双手死死摁在婴儿的脸上,想要把婴儿给捂死。
楚诀又惊又怒,“你敢!这是我的血脉!”
尽管楚诀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这个婴儿是他的儿子!
他对侍卫吼道:“把剑给我!”
“王爷,三思啊!”侍卫开口劝道。
他一把夺过侍卫的剑,对着江媚儿的胳膊砍了下去,“毒妇,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谁知,陈禹讳把他拦了下来。
陈禹讳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孩子必须得死。”
他扔掉长剑,“为什么?”
“你别忘了,孟俏是我的夫人,这孩子也是我陈府的长孙!”陈禹讳眯起眼睛,冷冷道:“我们陈家,容不得脏污的血脉。”
楚诀脸上青筋暴起,“敢说我们皇家血脉脏污,你找死!”
陈禹讳却变了口风,“说这个孩子是你的,你有证据吗?”
“孟俏谎话连篇,说不定这孩子是她跟其他野男人的,怎么,你这么想替别人养孩子么?”
陈禹讳想清楚了,一旦他承认孩子是楚诀的,那么这孩子就是皇家血脉,他不能再动孟俏和这个孩子。
如果他不承认,他有的是法子折磨孟俏和这个孩子。
二人凶狠地对峙,孟俏从窒息中缓过来,对着楚诀跪了下来。
她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王爷,这孩子真是您的血脉,求求您认了他,给我们母子两个一条活路。”
楚诀目光冰冷,“既然是我的儿子,岂有不认的道理。”
这是答应了。
孟俏激动地磕头道谢,“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陈禹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讨好地跪在别的男人脚边,当即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拳打在了楚诀的脸上。
楚诀不甘示弱地还手,两人在酒楼里打了起来。
楚诀身体虚弱,很快就落了下风,被陈禹讳按在地上打。
旁边的侍卫面面相觑,一边是变成犯人的皇子,一边是宰相前途无量的儿子,这要帮谁?
眼看着陈禹讳下手越来越狠,孟俏手足无措地哭喊道:“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江媚儿心如死灰,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哈哈,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在这场打闹之中,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厉害。
突然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不管是看热闹的百姓,旁边的侍卫,还是躺在地上的楚诀,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震惊。
陈禹讳坐在楚诀身上,低头看向胸口。
一把剑尖从他的胸口冒了出来,上面沾染着鲜红的血迹。
他想要说话,却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从楚诀身上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