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客也不敢接话了。
小小太监,谁敢得罪内阁首辅?
客用立刻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两个小笼子,神秘兮兮地开口。
“陛下请看。”
朱翊钧定睛一看,这小笼子中竟然是两只蟋蟀。
他顿时来了兴趣,笑道:
“这怎么玩的?”
客用嘿嘿一笑,道:
“这些都是训练过的蟋蟀,只要把它们放在一起,陛下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着,客用将两只蟋蟀都放在了同一个笼子里。
两只蟋蟀很快就搏斗在了一起。
朱翊钧眼睛发亮,立刻将书桌上的课业推到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大呼小叫。
“好,咬它!”
“哎呀,怎么还被翻盘了,你这该死的蟋蟀,给朕顶住!”
御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外面传来了冯保的声音。
“奴才冯保,求见陛下!”
御书房的三人大吃一惊,赶忙收拾残局。
几秒钟后,冯保推门进来,环视御书房一圈。
孙海客用昂首挺胸,直视前方。
朱翊钧表情严肃,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支着脑袋,似乎正在思考。
过了两秒,朱翊钧才“猛然”发现冯保的身影,哈哈笑道:
“大伴,你怎么来了?”
冯保走近几步,看了一眼朱翊钧面前的纸,皮笑肉不笑地提醒了一句。
“陛下,放反了。”
朱翊钧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刚刚情急之下竟然把课业纸放反了。
那一行行倒过来的字,就好像一记记耳光扇在朱翊钧的脸上。
朱翊钧脸腾一下顿时红了,一边手忙脚乱地将纸弄好,一边干笑道:
“哈哈,朕最近觉得倒过来写字挺有意思的。”
冯保笑呵呵地提醒了一句。
“陛下,太后说了,半个时辰后她和张阁老会见完毕,就来检查您今日的课业。”
“啊?”朱翊钧目瞪口呆,“半个时辰怎么写得完?”
冯保啧了一声,轻笑道:
“那陛下怎么还有时间看斗蟋蟀?”
朱翊钧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
冯保扫了孙海客用一眼,走上去啪啪两声,一人甩了一记耳光,厉声道:
“让你们伺候陛下好生读书做课业,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带着陛下玩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等会每人去外面领十棍!”
孙海客也瑟瑟发抖,连声告饶。
朱翊钧忍不住道:
“大伴,他们也是为了给朕解闷,你打了也就打了,棍子就不用了吧?”
冯保笑眯眯地看着朱翊钧,道:
“陛下,老奴也是为了这两个奴才好。打了棍子事情也就过去了,不然老奴只好将这件事情禀报太后娘娘了。”
朱翊钧哑然。
冯保又看了一眼孙海客用,冷冷道:
“还不服气,敢用陛下的名头来压老夫?等会每人二十棍。”
孙海客用脸色如土,身体抖的和筛糠一样。
二十棍看起来好像没啥,但怎么打棍子也是有讲究的,全看行刑之人用不用力,怎么用力。
就冯保这个语气,等会二十棍下来,打个半死,十天半个月起不来床都是轻的!
冯保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朱翊钧,道:
“陛下好好写课业吧,老奴告退。”
直到冯保离开,将门关上,御书房之中都没有任何声音。
终于,冯保的脚步声远去了。
朱翊钧小心翼翼地听了一会,确认冯保不在,这才怒气冲冲地拍了桌子。
“这个大伴也太过分了,连朕的面子都不给!”
“气死朕了,朕这个皇帝说话怎么就没有一点用处呢!”
画面一转,张居正弯腰朝着李太后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