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魂不附体,大喊道:
“来人,快来人护驾!”
殿后的数百名皇家卫士闻言,迅速放缓马蹄,转身阻击瓦剌骑兵。
这又给了朱祁镇片刻时间,眼看居庸关已然不过两三里地,近在咫尺!
就在此时,又一阵沉闷无比的马蹄声响起。
朱祁镇闻声看去,却发现从居庸关北侧山坡上,突然杀出了数万瓦剌骑兵!
瓦剌大知院阿剌放声大笑。
“好一个明朝皇帝,老子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阿剌一挥手,这支从怀来奔袭而来的瓦剌骑兵,立刻将通往居庸关的道路阻挡得严严实实,从东面和北面两个方向朝着朱祁镇御驾包抄而来。
就在御驾旁边的王振傻眼了,好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大喊道:
“快,保护陛下往南边撤退!”
樊忠急声道:
“南边都是山,马车无法通行!”
王振也急了。
“那是我们唯一的脱身之路,快啊!”
在剩余的百多名宫廷卫士保护下,御驾踉踉跄跄地行驶到了山下。
“陛下,快走!”
樊忠将朱祁镇搀扶下了马车,一行人朝着山上逃去。
阿剌见状,不由好笑。
“想逃?门都没有!”
“给老子追!”
朱祁镇等人好不容易躲入山林之中,总算是暂时喘了一口气。
王振想了想,对着樊忠道:
“樊将军,如今人多反而逃跑不便,尔带着剩余的卫士在这里拖延瓦剌人时间,咱家保护陛下从小路离开!”
樊忠冷冷地看着王振。
“你是想要我在这里送死?”
王振大怒,一脚踹了过去。
“樊忠,尔能为陛下而死,是尔的荣耀!”
没想到,樊忠竟然闪电出手,抓住了王振的脚,随后用力一扭。
一声脆响从王振脚踝处传来,他只感觉一股无以伦比的剧痛,不由在地上翻滚惨叫。
樊忠从背后抽出一把大锤,走上前来,踩住了王振的胸口。
“阉竖,都是因为尔蛊惑陛下,才导致今日大明之败。”
“本将军,这就为民除害!”
王振大惊,正准备开口求饶。
锤头带着呼啸风声,用力地砸了下来。
在朱祁镇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樊忠一锤、一锤然后又是一锤,将王振的脑袋彻底砸碎。
做完这件事之后,樊忠长出一口气,提着鲜血淋漓的大锤转过身来,看向朱祁镇。
朱祁镇浑身颤抖,开口道:
“樊、樊将军,你做得好,做得好啊!”
“王振这个死阉竖,朕早就想杀他了!”
樊忠笑了笑,突然对朱祁镇道:
“陛下,快走吧!”
朱祁镇迟疑片刻,试探性地开口。
“樊将军,你真让朕走?”
樊忠点了点头,又随手指了几人,道:
“尔等立刻给陛下换上王振的衣服,带着陛下乔装离开此地!”
“臣会让人穿上陛下冠冕,在这里吸引鞑子的注意力。”
朱祁镇脑海之中一片混沌,被几名卫士七手八脚地换上了王振的公公袍服,又将一切可能表明身份的物品尽可能地丢弃。
随即,几名卫士架着朱祁镇离开。
走了几步,朱祁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樊忠。
樊忠高大的身影依旧站在王振的尸体旁边,犹如一尊铁塔。
朱祁镇打了一个哆嗦,快步没入山林之中。
画面一转,两名官员相对而坐。
周围,是无数瓦剌骑兵。
马刀的刀身映照着光芒,让两人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大明户部尚书王佐叹了一口气。
“邝兄,今日这耻辱一战,将来你我,怕是都要被写入史书之中,成为佞臣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