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是谁?报上名字,看看我认不认识。”卢大头随口说道。
他真的佩服二当家的大哥,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用一枚棋子帮自己挣钱,然后升官发财。等到这枚棋子无用,或是有了威胁的时候,翻云覆雨之间,就将棋子置于死地。人家都不用亲自动手,双手干干净净,不沾染半点血腥。
这手段,这智谋,他必须知道是谁。
卢大头太好奇了。
二当家却说道:“我不能说。”
卢大头气得跳脚,“都这个时候,你还维护你那个**大哥。”
“想知道我大哥是谁,你去将陈头请来。我亲自告诉陈头。”
“不是吧。直接告诉我不行吗?我跟陈头是兄弟。”
二当家闭嘴不言。
卢大头气得恨不得冲进大牢,将二当家暴揍一顿。
气煞人也!
歧视!
典型的歧视!
“你为啥不肯告诉我?我跟陈头区别有那么大吗?”
“告诉你,你只当个乐子,听过就算了。告诉陈头,陈头说不定有机会替我报仇。”
“呸!你算老几。陈头凭什么替你报仇。”
二当家又一次闭上了嘴巴。
“你你你……”卢大头气得咬牙切齿,“随你!别指望我会告诉陈头,他可是大忙人,没空搭理你。”
二当家有片刻的迟疑,但他最终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卢大头就一混子,将大哥的名字告诉卢大头,毫无益处。陈头不一样,虽然只接触过一回,但他打心里认定陈头是个有真本事的人,明显比卢大头更吃得开。
他之前也求过其他狱卒,帮他保住阴四娘肚中的孩子,可是没有一个人肯帮忙。就算他给银子也不成。
狱卒们直言不讳的告诉他,女牢那边他们伸不了手。别看都是天牢的下属机构,且只隔着一堵围墙,可是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面,和那边根本没打过交道。其次,女囚那边的管事老大胡狱吏,是从宫里头出来的,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对于宫里头出来的人,狱卒们全都敬而远之,从不往跟前凑。谁都知道,女牢里面的女囚,要么流放,要么贬为罪奴替皇家当差。无论是貌丑还是貌美,都不是小小狱卒能染指。
反正,外面青楼那么多漂亮姐儿,没人想不开会去惦记女牢里面的女囚,给自己找麻烦。更何况是保住阴四娘肚中孩子这种大麻烦。这钱懒得赚!又不是差二当家那点钱买米下锅。
人人畏如蛇蝎的大麻烦,到了陈头手中,几天时间就给解决了。
这不是本事是什么?
放着有本事的人不找,找卢大头,除非他疯了。
卢大头就一混子,大混子。
卢大头极为恼怒。
但他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中午在食堂吃饭,见到陈观楼,他立马招手,“来来来,坐这。二当家的事情还有后续,你没猜到吧。他还有个结拜大哥,还是当官的。”
嗯?
陈观楼很是诧异,“山贼和官员,结拜兄弟?怎么没听到风声?”
如果此事为真,就算卷宗上不会写出来,圈子里肯定会流传开。
卢大头四下看看,小声说道:“这是人家的秘密,当然听不到风声。你帮了他的忙,他了却了心愿,今儿闲聊的时候,他偷偷跟我透露的。”
他将二当家讲的故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了陈观楼。
“我敢打包票,二当家肯定是被他的结拜大哥给卖了。人家如今升官了,有了稳定的财源,已经不需要一个山贼兄弟帮忙筹款,还有被暴露的风险。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人带窝全都给剿了。”
陈观楼点点头,赞同卢大头的猜测。并非他们故意将人想得这么坏,而是人性如此。官场上就没有傻白甜,爬上去的人,要么心狠手辣,要么机敏过人,要么运气逆天,要么有个好爹或是好丈人。
傻白甜混官场?
呵呵!
官场心黑手辣,才是正常的。
二当家这事,不出意外,肯定就是他的结拜大哥一手操控的结果。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二当家这个隐患。手段是真高,也是真黑!
“他说要见你,才肯说出结拜大哥的姓名。”
“见我做什么。我对他的大哥又不好奇。”陈观楼口是心非,他和卢大头一样,其实都很好奇二当家的大哥究竟是哪位官场人物。将来万一遇上,一定敬而远之。
卢大头嘿嘿一笑,“真不好奇?我听他口气,他那个大哥应该是在京城当差,具体哪个衙门还得靠你去套话。”
陈观楼沉默片刻,“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个秘密?眼看着就要上刑场,心愿也已经了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还能为什么,无非就是下个饵,万一将来遇上了,你顺手帮他报个仇,他在地下也能笑起来。”
“他未免太过高看我,我一个小小狱卒,还能替他报仇。呵呵!”陈观楼嗤笑一声。
卢大头直接问道:“你要不要去见他。我瞧着这小子肯定还有事情没交代。就比如,他说没钱,钱都被大当家把持着。肯定是胡说。我敢打包票,他私下里肯定藏着钱。你想个办法,让他吐出来,三七分,我三你七怎么样?”
这才是卢大头的真正目的。
不经过天牢公账的钱,无论多少都是自己的。他最近缺钱缺得厉害,就盼着能发一笔横财。
他也看明白了,二当家吃软不吃硬,只相信陈观楼。陈观楼不出面,这钱就拿不到手。
他使劲怂恿,鼓动。
陈观楼其实无所谓,无非就是浪费点时间。
他哼了一声,“你最近穷疯了吧!”
“陈头,我的好哥哥,兄弟我苦啊!”卢大头开始打苦情牌,把陈观楼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行了,行了,你别嚎丧似的嚎。先让我想想。”
“这事还有什么可想的,你出马,一个顶十个。我对你百分百相信,肯定有办法从二当家嘴里掏出真金白银。”卢大头急死了,恨不得当场马上拉着陈观楼下天牢,撬开二当家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