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国带着马主任和三组长返回一二三厂后,以上级的名义对参与任务的战士们进行了嘉奖。
炮兵连、RPG以及雷达班都被记了集体三等功。
战士们此时还处于懵逼状况中。
那晚上天色黑乎乎的,有很多战士压根就没有看到飞机,却得奖了,还是集体三等功。
他们都兴奋了起来。
李爱国环视下面的战士:“我再强调一遍,此次任务是保密任务,从此之后,任何人不得提起!”
“是!”战士们齐齐回应。
只是进山一趟,就能得个集体三等功,任谁都知道这任务不一般。
随后,马主任又讲了几句,然后宣布散会,各个连队也准备撤离一二三厂返回各自驻地。
李爱国也打算返回吉春,回到住处后,准备收拾行李,一二三厂保卫处处长敲开了门。
“李专员,我来帮你打包吧。”
保卫处处长进到屋里后,先是热情的帮着收拾了行李,过了好一会才有些犹豫的讲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们厂的宣传处处长,报社的周总编,还有秦记者他们三人经过审查后,并没有发现问题,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们放出来?”
啪,李爱国拍了拍脑门子。
他还真把这三人给忘记了。
“既然他们没别的问题,那就按照组织程序处理,我们没意见。”
按照组织程序处理而不是直接释放.保卫处处长心中一阵欷歔。
这三人的档案上记录了这次审查,以后的前途估计堪忧了。
他在来之前确实受到委托,要替三人求情,但是此时却没办法开口了。
毕竟**机密行动的事儿,在全国还是头一遭,能够从小黑屋里出来,已经算是万幸了。
“专员同志,我会把您的意见转告给厂里面的领导。”
保卫处处长敬了个礼,转身就要走,李爱国又喊住了他。
“这是那个记者的照相机,你带回去交给她。胶卷因为涉及到行动内容,已经没收了。”
李爱国将照相机递给了保卫处处长,保卫处处长双手接过,再次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保卫处处长将专员的意见汇报给了军代表和厂长。
厂长郁闷的揉揉眉头:“人家记者来到咱们这里也是为了宣传咱们厂里面的工人,现在却得背上处分,这叫什么事儿啊。”
军代表接过相机摆弄了两下:“这次只是按组织程序处理,专员没有追究记者阻拦行动的责任,已经算是从宽处理了。”
厂长也清楚这一点,只是担心报社那边会因此对一二三厂有意见。
“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我想报社也能够理解。”军代表一锤子定音:“就按照专员的意见处理此事,我马上把整件事汇报给部里面。”
见军代表坚持,厂子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一二三厂军代表将情况跟部里面的领导做了汇报。
虽然掐头去尾隐去了行动内容,只是报告周总编和秦记者违反采访纪律,差点耽误了一次重大行动,造成严重泄密。
部里面的领导依然大发雷霆。
领导的电话直接打到了《工人机械报》。
这时候,保卫处处长已经来到羁押处,对三人宣读了组织决定。
宣传处处长记大过一次,停薪半年,调离领导岗位,每个月要向组织汇报思想工作。
周总编和秦记者因为不是一二三厂的职工,一二三厂决定将把情况通报给报社。
得知这个处理决定,秦记者顿时炸了毛,双手掐腰,气呼呼的说道:“我也是为了采访任务,他们搞行动,咋不在外面挂上记者勿进的牌子!这不是欺负人嘛!”
周总编此时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看着保卫处处长求情:“刘处长,我们犯了错误,你们关也关了,审也审了,大姐理解你们也是为了工作,就不说什么。
只是通报给原单位就不必了吧。
你看小秦还很年轻,要是被单位知道了,可能会对她的未来造成严重影响。
咱们要爱护小同志,对吧?”
保卫处处长无奈叹口气道:“这是专员的意见。”
“是那个又臭又硬的家伙?”
周总编在得知是李爱国亲自下达的命令后,一时间竟然有些无奈。
在以往,她身为报社的总编,手握采编大权,任谁见了总要给几分面子。
谁知道对方在得知她的身份后,竟然连个笑脸也没有。
“我要给报社打电话!”
周总编决定先发制人直接找社长汇报这边的情况。
秦记者兴奋点头:“我们也是为了报社的工作才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社长肯定会理解我们!”
保卫处处长本来以为两人已经接受了教训,现在看到周总编和秦记者的态度,这才意识到专员还是有先见之明。
像这种习惯性耍特权的人,素来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只有真正吃到了苦头,才会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保卫处处长将两人带到办公室内,帮忙接通了京城报社的电话。
周总编迫不及待拿起电话,听到对面是社长后,立刻激动的说道:“老陈啊,你这次可把我们坑苦了,这一二三厂哪是军工厂啊,简直就是土匪窝。小秦记者只不过是拍了张照片,他们就要上纲上线.”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周总编,不要再说了,我已经了解了情况。现在我代表报社通知你,你和秦记者都被停职了,你们马上返回京城!”
周总编拿着电话呆愣在了原地,脸色由红变青,嗓子里挤不出一丝声音。
秦记者也意识到出事了,着急的问道:“周老师,怎么了?”
“我们被停职了.”
“啊”
秦记者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她着实有些困惑不解。仅仅是拍一张照片而已,怎会要承受这般严重的后果呢?
或许她永远都无法明白,自己能够每日过着安宁的生活,能够与三五好友相聚在东来顺大快朵颐,能够在周末悠闲地逛公园,能够每晚安然入睡。
这些在她眼中习以为常、理所当然的事情,实则并非如此。
在这背后,有无数人在默默地坚守、无私地付出。
他们要忍受分离之苦,甚至在某些时候要献出宝贵的生命。
咱李爱国并不在意这些。
他此时已经返回了吉春,正准备给前往光子片跟周家告别。
此时的光子片经过几天的整顿行动。
那帮小混混已经被清扫得一干二净。
后来接替李爱国执行整顿行动的市局陈局长正准备带着队伍离开光子片。
这一次走不像是李爱国来的时候那么静悄悄,闻讯而来的乡亲们、街道干事们来到街道办大院里跟整顿小组告别。
乡亲们还给大兵的卡车上送来了整筐的慰问品。
大家伙都是发自内心的洋溢着的满面热情与欢喜,只差找个大**穿着花衣裳站在大街上,扭着秧歌,对着大兵们唱《十送大兵》了。
街道上一片热闹,李爱国回到周家的时候,只有李素华和周秉义在家里面。
得知李爱国要返回京城,李素华让周秉义别做作业了,去把周志刚喊回来。
“对了,路过街道办的时候,喊上你弟弟,让他去菜市场买一只老母鸡。”
周秉义离开不久,周炳坤从街道上回来了。
他手拎拎着一只老母鸡,一进门把老母鸡交给李素华,转身对李爱国说:“李叔叔,您怎么不去街道上啊,乡亲们都在给整顿小组送行呢,太热闹了。”
“你没看到那个脸色有疤的大兵,他站在卡车上,太神气了,有很多小姑娘给他送花呢!”
周炳坤提起街上的盛况,眼中冒着金星星。
脸上有疤的大兵.李爱国还真见过。
这货不就是那天晚上当人肉战车车轮的王二猛嘛。
这小子是个单身,整天忙着训练,要是真能借此机会成就一段姻缘,也是件大好事。
“是吗?”
李爱国喝着茶笑呵呵的问道:“应该不是所有人都这么高兴吧?”
“您猜的可真准,咱们东边的老歪家,他三个儿子整天偷鸡摸狗,这次全都被抓走了”
两人正闲扯着,周志刚赶了回来。
中午,李素华做了一大桌子菜,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爆炒小青菜,花生米
李爱国落座之后,没看到周蓉的身影,好奇的问了一句。
“周蓉去市里面的文化馆了,听说有从京城来的诗人,在文化馆里搞什么签字活动。”李素华不理解的说道:“那文绉绉的东西,又不能当饭吃,有什么好读的,周蓉这丫头有些走火入魔了。”
周秉义皱皱眉头:“娘,诗歌是文化瑰宝,周蓉能喜欢诗歌,咱们应该鼓励。”
周秉义撑起了周家人的希望,他一说话,李素华顿时不吭声了。
周志刚也点了点头:“老婆子,咱们应该鼓励周蓉。”
一顿家宴在比较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下午,周秉坤拎着李爱国的行李,将他送到了光子片外面的公交车站。
“李叔叔,你以后还会来看望我们吗?”
“会,一定会!秉坤啊,叔叔以后可能会调到京城工作。
等你再长大一点,可以让你父亲带你到京城,到时候我带你好好转一转。”
李爱国在周秉坤的小脑袋揉了揉。
周秉坤兴奋的点点头:“那咱们一言为定,拉钩!”
一大一小两根手指头钩在了一块。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周秉坤看着公交车离开,车轮滚滚,扬起了一片灰尘,也带走了自己的叔叔好朋友。
在周秉坤看来,这个火车司机叔叔会讲各种各样的精彩故事、会跟他一块推铁圈、会听他讲跟邻居小芳的故事,不像是个叔叔,而是一个大朋友。
年纪轻轻的周秉坤第一次品尝了离别的滋味。
他老气横秋的叹口气,捏了捏信封,沿着街道往家的方向走去。
刚走两步,周蓉从后面赶了上来。
“回来了姐,今天见到大诗人了吗?”
“当然见到了呀,那京城来的诗人可真帅气、有文化、有品位,只是诗集太贵了,每本要两块二毛钱,我那点零花钱哪买得起诶.秉坤,你手里面的是什么?”
周蓉正在感慨,看到周秉坤手里的信封,顿时好奇的凑了过来。
“这个啊,是火车司机叔叔让我交给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周秉坤扬了扬信封。
周蓉走上前:“打开看看。”
周秉坤后退一步:“姐,这是给咱**,我哪能打开?”
“你啊,是不是傻啊,你打开了,咱娘又不知道。“
周蓉说着话伸手抓信封,周秉坤虽不情愿,但是信封还是被拿走了。
她打开信封,在里面摸出了几张钞票,都是一块钱的大票子,一共有十张。
上面还有一张字条,写着“感谢嫂子这阵子的照顾,这些钱是生活费。”
“火车司机叔叔还真是个讲究人。”
周秉坤伸手想要拿回信封,周蓉却将信封紧紧攥在手里面。
“秉坤,姐正好缺两块五毛钱买诗集,你也知道咱娘是肯定不会给我,要不.”
看到周蓉盯上了那些钞票,周秉坤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姐,这是叔叔给咱**钱,你怎么能拿?”
周蓉的那双大眼睛中闪烁出狡黠的光彩:“这字条上又没有写明钱数,叔叔也不会告诉咱娘一共有多少钱,我只拿三块,咱娘也不会知道。到时候我分五毛钱给你,你不是一直想买冰棍吗,五毛钱能买好多冰棍了。”
周蓉的办法非常聪明,李素华和周志刚都不可能发现钱被拿了。
但是。
周秉坤总觉这样干是犯错误。
他呆愣了片刻,突然一把抢过信封和钱,扭头跑了。
留给周蓉的只有一句话:“姐,这是叔叔给**钱,不能给你。”
“周秉坤,你是个**!”
周蓉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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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此时李爱国已经来到了吉春气象站内。
上级考虑到赵老栓可能还有别的问题没有交代清楚。
(倒不是说赵老栓没有完全交待,而是赵老栓本身是老美人,还在兰利工作过,在塞班岛当过教官,他所知道的一切,哪怕是琐碎的生活小事儿,都可能是重要情报。)
上级下令让李爱国此次返程的时候,将赵老栓带回京城气象站,他们要慢慢开发这座金矿。
考虑到赵老栓身份特殊,没有办法乘坐火车,上级特意跟当地驻军协调,在军用运输机上留下了三个位置。
拿到调度令,李爱国带着马主任将赵老栓从气象站的羁押室内带了出来。
这是赵老栓这几天第一次见到太阳,他扬起头贪婪的呼**新鲜空气。
“给他戴上。”李爱国挥了挥手,三组长拿着黑色的毛线头套走了过来。
“今天是我要吃枪子的日子?也好,我犯下了那么多严重错误,也该赎罪了。”
赵老栓见到这种阵仗,苦笑了两声,突然看着李爱国问道:“李同志,我曾经问过你,你是如何发现我的。你没有回答我。现在我马上就要死了,你能不能满足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愿望。”
吉春气象站的白主任和三组长都竖起了耳朵。
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最迷惑不解的问题。
李爱国道:“第一,你不会死,这次只不过是转移罢了,第二,我可以把答案告诉你。”
赵老栓在审问中非常配合。
他之所以来到内地,也是被兰利强迫的,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是受害者。
李爱国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指着赵老栓的鞋子说道:“你的鞋子上面的鞋带孔是六个。”
赵老栓低头看看自己的圆口黑布鞋,皱起了眉头:“六个孔有什么问题吗?”
“你再看看其他人的鞋子。”
马主任,白主任和三组长穿的是皮鞋,上面的鞋带孔要么是五个,要么是七个。
赵老栓又扭头看向那些负责押送的战士,他们的黄胶泥鞋上鞋带孔全是七个。
三组长也注意到了,惊讶道:“我们的鞋带孔全都是单数这会不会是巧合?”
她突然转身跑到了旁边院子里,片刻之后跑回来,大声说道:“胖厨子和那些炊事员的鞋子都是圆口布鞋,鞋孔要么是三个,要么是五个,也全都是单数。”
白主任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看着李爱国问道:“司机同志,难道鞋孔数量还有讲究?”
“鞋子在古代称为足服,地位跟服饰一样,哪可能没讲究!”李爱国缓声道:“古人讲究一阴一阳之为道,有阴必有阳,有阳必有阴。单数即为阳数,双数代表阴数。
自从鞋孔出现后,按照老习惯,活人的鞋孔只能是阳数,替死人做才是双数的。
一三五七九这些数,代表流转、轮回、生生不息。”
赵老栓听得目瞪口呆。
他自认为已经算是中国通了。
为了能够让他成功潜入,兰利的专家们专门为他们这些人定制了服装,还特意做旧了,足以鱼目混珠。
没想到还是出现了纰漏,中华文化果然是博大精深。
“服气了!败在你的手里,我心服口服!”
如果说赵老栓愿意配合,是李爱国通过兰利的骚操作,“威胁”到了赵老栓的话。
那么这次赵老栓感觉到自己是在专业较量中,被李爱国彻底击败了。
“我自己来吧。”
赵老栓此时已经彻底丧失了反抗的心思,主动拿起头套戴在了头上,钻进了吉普车里。
三组长看得啧啧称奇:“以往我以为只有用武器的批判才能让人屈服,没想到李司机只靠嘴巴,就能让人服服帖帖的”
只靠嘴巴?真当咱李爱国肝的那些书全都浪费了?
像这次鞋孔的说法,就是李爱国从民国一本讲解阴阳之论的书籍上学到的。
吉普车呼啸着离开吉春气象站,抵达了位于郊区的军用机场。
翌日清晨。
京城笼罩在淡淡金光中,一架小型运输机降落在了南苑机场。
运输机刚停下,那些从飞机上走下来的领导们诧异的发现一辆吉普车竟然直接开到了停机坪上。
“这是哪个单位的同志,也太大胆了吧!”
有资格乘坐运输机的同志,都是京城各个部门的领导,甚至其中还有不少来自**里面。
平日里他们出门都有专车,但是从来不敢这样嚣张。
“是不是空军方面的人?不行,格老子的,敢耍特权,等会开会的时候,我要开他**一炮。”
“等等,情况不对”
当他们看到两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同志从吉普车里走下来的时候,顿时都不吭声了。
吉普车的牌照很普通,轿车看上去也很一般,甚至司机也只穿了便装。
正是这种普普通通,说明了大问题。
吉普车只是从飞机上接走了两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同志。
其中那个长得高高大大的家伙,在飞机上特别活跃,将大家伙聚在一块打了足足好几个小时的扑克。
看到李爱国进到吉普车里,一个坦克大院里出来的蓝裤子脸色微变:“我在打牌的时候,没有乱说什么话吧?”
“你啊,太胆小了,真以为现在是解放前啊,咱们不搞敌人搞的那套东西。”一个老朋友宽慰他。
蓝裤子这才稍稍松口气,心里面嘀咕:“不是说那帮人都整天阴沉着脸吗,不跟人交往吗?这家伙在飞机上可是认了好几个哥哥连我也把电话号码给他了。”
吉普车内,李爱国翻开着小本本,本本上有名字,职位,住址和电话号码。
“后勤出刘哥海军司令部张哥、通信兵司令部陈老弟”
啧啧,全都是大人物啊!
这种运输机是全国最上档次的“社交会所”。
多个朋友,多条路,李爱国本身就是外向的性子,喜欢交朋友,自然不能错过这种好机会了。
吉普车一路驰骋,进到了气象站里面,农夫竟然亲自带着一杆子干事等在大院里面。
看到李爱国和马主任空着手下来,农夫感到有些奇怪。
“赵老栓呢?”
李爱国走到吉普车后面,打开了后备箱,干事们将一个木箱子抬了下来。
木箱子由木板制成,上面留有几个出气孔,李爱国朝着里面喊了一声:“老栓,你躲着点!”。
他拿着撬棍,将木箱子打开了。
里面赫然是头戴头套的赵老栓。
农夫啧啧称奇:“装在箱子里,任谁都不知道咱们已经把蒂图斯·辛德森运到了京城。司机同志,你倒是想到了个好办法。”
李爱国一把拉开了赵老栓的头套,把一团棉布从他的嘴巴里抽了出来:“领导,这是赵老栓的主意。”
农夫呆愣片刻,哑然失笑:“一个被押送的人,竟然帮押送者出主意,这不是老母鸡给黄鼠狼当伴娘吗?”
赵老栓此时已经适应了光线,目光在人群的脸上滑过,最终落在了农夫脸上。
他冲着农夫,笑了笑:“您应该就是司机同志的领导吧,首先,我要纠正您的两个说法。”
农夫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胆的迪特,也来了兴致,点了点头。
赵老栓道:“第一,我现在的名字叫做赵老栓,蒂图斯·辛德森已经死了,我希望您以后以赵老栓称呼我。”
农夫若有所思:“第二呢?”
赵老栓噗通跪在地上。
“我愿意加入你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