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工上船了,阮清明依旧不得闲,他如果不带人看着,这些货到码头旁边的仓库后还剩一半都算是这些人心善了。
好一通折腾,船上三分之二的货物在这个码头下了,到了库房中,那就是本地的买家负责看守了,这是开始交易的时候就说好的事情。
“喂,那个小子。”阮清明喊住了那个最后上船的搬运工,缓步走了过去。
这几个小时内,他总是被那颗吊坠给吸引,就是莫名觉得它很漂亮,亮亮的闪闪的,像是宝石一样。
“船老大,我...我没拿东西...”小伙子紧张不已,捏着手里的工钱,手指上还有一道搬货时弄出来的伤口。
“我知道,你不要紧张。”
单打独斗还想着偷东西?不会有人觉得他们不会对搬运工进行搜身吧。
一般来说,搬运工偷拿都是想方设法把东西弄出监管人员的视线,然后由蹲守在附近的同伴将东西拿走,自己偷,那是绝对的新手。
阮清明看着这个不足自己肩膀高的小伙子,微笑了起来,“这次的工资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小伙子认真的说道,几个小时就拿到了二十万安南盾,换算的话大概八十块左右,这个数字对他来说不小了。
“那就好,老二,没看到人家手上刮了个口子吗?拿个创口贴过来。”阮清明转头朝着一人喊道。
老二一头问号,刮了个口子,还要拿创口贴?老大你看到那个腰都被压弯了的家伙不,按你这个理,咱们是不是得给上一副膏药?
虽然不理解,但是老二最大的优点就是,老大说啥做啥。
“船老大,那个,不用了,不怎么流血了,我可以走了吗?”
小伙子很紧张,他虽然不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但是类似的生活经验他还是有的。
“没事的,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这个吊坠在哪里买的?”
阮清明进入正题,小伙子顿了一下,将吊坠拉了起来。
“这不是买的,这是我昨天在河里捡的,我问过珠宝店和杂货铺的人,他们都不收这东西,我就自己留着了。”
阮清明细细打量,外表接近菱形的晶体外面有一圈箍着的铁丝,铁丝的末端连着吊链,共同构成了这极为简陋的吊坠。
小伙子感觉到了阮清明的眼神,直接将吊坠取了下来,递了过去,“船老大,你想要的话,就送给你了。”
“那怎么行。”
阮清明从钱包里点出六十万安南盾,拍在了小伙子手里,“就当是我买了,它确实与我有缘。”
“谢谢你,谢谢你。”小伙子不住的感谢后,将钱藏好,离开了船。
这时,拿东西的老二才过来,“诶?大哥,那小子呢?我创口贴都拿过来了。”
“拿你个头,让你多读点书,多学点人情世故,你这样,要是有第二艘船,我怎么放心交给你?”
“我才不要当船长,当大副挺好的,老大又不会亏待我。”
“你呀,你呀,创口贴放好,两块一个呢。”
阮清明无奈的摇摇头,回到了船长室当中,将菱形结晶取了下来,放在手中把玩,他想弄明白,这东西吸引他的地方在哪里。
到了晚上,船上一半多的人都下船取乐去了,这是靠岸的日常。
阮清明没搞懂结晶有什么用,干脆先放在口袋里,一个人记起了账本。
老二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大哥,早上那小子又来了,让我们快跑。”
“什么?”
阮清明赶紧跑出去,确实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到了那个搬运工从远处快速跑过来,满脸焦急,打着手势示意他们赶紧走。
“解缆绳!”
阮清明吩咐了一声后,贴近了船边,勉强能听到小伙子说的话了。
“黑虎帮倒了,被新的江湖帮派给干掉了,他们的人正在往这边来。”
黑虎帮就是早上那位收停靠费的壮汉所在的帮派,这个私建小码头也是他们的地盘。
这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阮清明心中一惊,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从荷包中拿出了几张钱币,和一块石头揉成一团,直接丢到了岸上,这是给报信人的信息费。
“老二!上船,出发!”
“啊?缆绳还没解开!”
“不解了,船上有油锯,直接把它割了,赶紧!”
阮清明观察着周围的船只,码头边一共停了三艘船,除了他们以外,其他船上没留几个人,船长也都下去玩乐了。
规划了一下路线,阮清明驾驶着船只,从缝隙中钻了出去。
“老大,我们这就走了?万一他骗我们怎么办?”
“为了十几块钱,冒生命风险,他看起来不像是个**。”
“那万一他就是**呢?”
“你有没有信心找到他?”
“当然有啊。”
“那就搞死他。”
阮清明说着冷冰冰的话,将船只发动机调为怠速,然后拿起电话,给黑虎帮的一个熟人拨了过去。
嘟嘟嘟,长久都没有人接。
“应该是真的出事了,老二,给船员打电话,让他们回公司等着,其他人把船舱里的货搬出来,有不认识的条子来了,直接丢水里。”阮清明命令道。
因为做的是跨境交易,明面上阮清明是弄了一个贸易公司,租了个仓库作为办公地点,平时那也是招工地点。
片刻之后,老二拿着电话回来,“大哥,只联系上了一半人,其他人估计现在要么跟蝴蝶耍着,要么喝酒去了。”
阮清明对此也不意外,码头、港口这种地方蝴蝶比其他区密度大几倍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些人做的就是船员生意。
草!迟早死人家肚皮上!
阮清明骂了一句,电话也响了,是家族那边的电话。
“诶,哥,我是小阮,嗯嗯,知道了,你的消息太及时了,谢谢谢谢,回去请你喝酒。”
旁边的老二看着阮清明挂断电话后阴沉的脸,小声开口,“老大,出什么事了?”
“一个新的帮派,不讲道义,联合了几个岸上的条子,把黑虎帮给扫了。”
“幸好,幸好。”
老二拍着胸脯,一阵庆幸。
“踏**,老子交那么多钱,消息还不如交好一个搬运工来得快,还踏马要邀功,不要个脸!”阮清明咬牙切齿的把话从嘴里挤了出来。
老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有一说一,咱们确实惹不起人家啊。
“老大...”
“行了,你带着兄弟轮班看着点,是岸上的条子动的手,水上应该不会有事,我去休息了。”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