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儿和沙俊美果然没让白莲儿失望。
他们带来了一千三百两银票,短短四个月就能给白莲儿上供这么多钱,可想而知有多暴利。
“你们很不错,不枉我当初帮你们赎身,尽管放手去做,需要便利的时候尽管开口。”这笔钱来的太是时候了,白莲儿糟糕透顶的心情立马好转。
牡丹儿和沙俊美原本还担心白莲儿会不会对他们所做的事不满,所以急着送钱来。
没想到白莲儿压根不在意他们在做什么生意,只认钱。
这可太好了,有白莲儿给他们当靠山,他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大胆的去做,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积累一大笔财富,成为泉州府数一数二的富人。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又是休假的日子,江一鸣第二次月考考完,就提着书箱回家,吴锦眼神幽幽的目送他离开。
走到门口,江一鸣顿住脚步,回头问吴锦,“不如吴兄去我家住一晚,明日我让人送你回家。”
吴锦心里高兴了一下,但脸却臭臭的,说出的话也有些冲,“哼,从月中到月底那么多时间,你一句不提,现在人都走到门口了才假意问一句,搞得我求着要去你家做客似的,不去也罢。”
江一鸣:……
他收回之前说吴锦没那么讨厌的话,吴锦还是很讨人厌。
啊,这次月考他感觉还会排在第一,希望吴锦能顶住。
不要被打击的发癫才好。
明天是琉璃和吴明俊订亲的日子,江一鸣要赶去参加。
订亲过后,很快就将是大婚的日子,回头还要给琉璃添妆。
翌日,江一鸣一行人驾着马车赶往五方镇。
大贵卤肉铺今个儿暂停营业,张屠户的大女儿订亲,男方是吴家公子,镇上的人都知道。
在古代,媒人上门说亲才半个月就订亲,算是闪订了。
人们纷纷猜测其中怕是有隐情。
但背后人们会怎么议论,张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一个月后就是大婚,婚期已经择好了。
琉璃已经开始绣嫁妆了,大姐和大姐夫也一直在准备女儿出嫁的事,主要是商量要给多少陪嫁银子。
现在大姐能拿出五百两现银来,不过她有三个女儿,这钱得分成三份,而且也不可能把手头的钱都给女儿们,他们自己也要留一部分。
琢磨了几天,大姐决定给琉璃一百两压箱底的钱,吴家拿过来的聘银到时候也原封不动的让她带走。
今天吴家的聘礼是要一起抬过来的,中规中矩,不算差,也不算多隆重,不过聘银有一百两,也算体面。
“那三个姑娘看着年纪比张琉璃还要大,和张夫人长得有点像,是江家那三个未出嫁的姑娘吧?”
吴家这边的亲戚低声嘀咕。
“是啊,江家有七个姑娘,长得都貌美如花,以前江小郎名声不太好,后面这三个就一直没嫁出去,听说如今在县城开铺子,生意很好,挺赚钱的。”
“姑娘家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长得再好看,赚再多钱有什么用?女人家还是早点嫁人生子更妥当。”
七姐正好路过,听了一耳朵,忍了忍没忍住,脚步一转走过来。
皮笑肉不笑道:“几位大婶嘴皮子真利索,这大好的日子也闲不住呢,你们看我这吃好穿好,养得水灵灵的,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心,而且我又不吃你们家大米,就不容你们瞎操心了。”
“不是,你这人……”刚才声音最大的那位正要怼。
七姐小脸一沉,冷冷地打断,“我人美心善,温柔可爱从来不会不看场合胡咧咧。
今日我外甥女订亲,我不与你们计较,你们要是想吵架,咱们另外约个时间,下午或者明天怎么样,奉陪到底。”
“我……”那人还想说什么,旁边的人把她拉走。
“走吧,去那边吃点东西,闹起来不好看,要是让明俊娘知道我们惹恼了张家亲戚,又要给我们脸色看。”
“俊哥儿很看重这门亲事,要是闹起来,他指定要把气撒咱们这,消停些,别惹恼了俊哥儿。”
吴夫人在族里是很有话语权的,族里的妇人都有些怕她,谁让她厉害呢,族里现在还要靠她家照扶。
吴明俊的两个姐姐也来了,她们嫁的都是大户,家里有人当官的。
吴明俊大姐夫的弟弟在外地当县令,他二姐夫的堂哥在外地做通判。
今天吴家的两位姑姐,姿态端的很高,各自身边围着两个丫鬟,也不和旁人说话。
对张大牛和江大妞也只是淡淡的点下头,一副被高攀的模样。
大姐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对吴家两位姑姐也是不冷不热。
这辈子她都不会向吴家低头,更不会求到他们头上,神气什么?
以后谁求谁还说不定呢。
想了想,又进屋和女儿谈心,“刚才我见到吴家两个姑姐了,富贵的很,穿金戴银的,身边有两个丫鬟伺候呢,自进门鼻孔就是朝着天的,你要有心里准备,嫁过去高低要受她们一点气。”
琉璃把绣了一半的嫁衣放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娘,你别担心,明俊说过会护着我的,我信他。”
大姐一脸忧愁,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琉璃太天真了,男人的甜言蜜语不可信,可看着女儿柔美带着羞涩的小脸,又不好泼她冷水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也许琉璃命好,吴明俊真的会一心护着她呢?
压下到了嘴边要劝说的话,大姐低声道:“总之你自己学聪明些。”
今天杨氏和江吉祥也来了,杨氏见吴夫人母女三个一副谁也瞧不上的姿态,心里就来气。
拉着江一鸣数落吴家的各种不是,“吴明俊我见到了,长得还算周正,就是年纪有点大,比琉璃大了六岁呢。
吴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一看就是尖刻的性子,琉璃没眼光,看上这样的人家,她两个妹妹,还有金镯珍珠都得看好了,万万不能眼瞎看上像吴家这般的。”
江一鸣想了想,半开玩笑道:“要不娘去教琉璃几招撕逼掐架的秘诀,免得她让人欺负得太惨。”
杨氏瞪他,“少埋汰我,性子是天生的,琉璃随了张大牛,就是个老实人,教也教不动的,还不如教她的两个丫鬟呢。
鸣哥儿你八月只要能考上秀才,吴家就会高看琉璃一眼,还得靠你呀。”
压力又多了一分,江一鸣无奈的笑了笑,“好,我一定努力。”
吃完席,江一鸣送爹娘回村,却在长太镇城门口碰见王氏,王氏像死了爹娘一般,躺在地上嗷嗷大哭。
问了半天,才从她语无伦次的话中凑出事情的原委。
原来王氏的前公婆在一个月前相继病死了。
王氏的女儿囡囡就没人养了,史家二老不肯把孙女交给王氏,连办丧事都没让王氏知道。
史家的田产房产和银子都给了史剑仁的两个叔叔。
原本囡囡是要在两个叔公那里轮流,各住一年的。
结果史家二老一死,囡囡就成了拖油瓶,谁也不愿养,推来推去,最后囡囡被赶出史家,在街上讨饭吃。
王氏今日去史家,才知道前公婆去了有一个月了。
可她的囡囡却找不到了,镇上的人说囡囡只在镇上讨了两天饭,后来就不知所踪,没人知道她去哪了。
杨氏都被自己的预言那么准惊到了,有些心虚道:“我当时太气愤,就骂了一句,没想到史家二老真的就病死了,不会真是被我咒死的吧?”
江一鸣让她不要这么迷信,“不关你的事,人各有命,他们只是大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