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弗兰茨什么都不需要做,市场的大棒用不了几年就会教这些家伙重新做人。
农业国向工业国转变的阵痛是每个国家都必须经历的,不过弗兰茨并不这么认为,奥地利帝国也受不起这样的折腾,至少哈布斯堡家族不该当这个恶人。
弗兰茨的办法是成立皇室农用机械租赁公司和农业银行,其实之前奥地利帝国就有类似的组织,不过提供的是良种和种植技术。
皇室农用机械租赁公司可以廉价将农用机械租借给农民,但是需要根据当地实际情况设立租期,以保证每家都能受到恩惠。
弗兰茨知道一定会有人有其他想法,所以他提前留好了后门,租赁的权利是可以转让的。
这就让一些土地多的普通农户可以用金钱或者物品去那些土地少但人多的农户交换租赁机械的权利。
另一方面农业银行针对农民的贷款也给了他们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一部分人必然会贷款扩大再生产,然后购买更多的土地成为真正的土地资本家或农场主。
当然也会有一部分人因为错判形势进而失去土地,不得不进入城市或者去海外殖民地谋求生路。
他们失去的土地会被银行卖给需要的人,而那些农场主使用农机几乎是必然的选择,毕竟不这样做他们也难逃被淘汰的命运。
弗兰茨所做的一切的最终目的就是降低奥地利帝国的农业人口比例,从而实现真正的转型。
但奥地利帝国的实际情况要更复杂一些,那就是土地并未得到完全开发,暂时可以用扩大耕地面积来缓解矛盾。
不过这期间得利最多的依然是大地主和大资本,好在弗兰茨就是奥地利帝国最大的地主兼资本家。
更多的农民进入城市是时代的必然,国内的未开发土地和海外的殖民地只能作为缓冲,谁也无法忤逆这种趋势。
弗兰茨所做的,不过是希望大家可以平稳落地而已。
随着更多的土地被开发,更多的农业技术被应用,以及粮食来源的多元化,奥地利帝国将真正摆脱饥饿。
奥地利帝国农业科学院也从未停止过对良种的培育,同时化肥工业也在不断升级。
钾肥虽然很早就被弗兰茨鼓捣了出来,但由于生产思路出了问题所以一直产量不高、价格不低。
钾肥相比于早期用硫酸分解磷矿获得的磷肥,有着抗逆性强、提高产量和品质、优化土壤结构等诸多妙用。
单就效果而言在当时钾肥强于磷肥,不过英国人并不这样认为,为此德意志人和英国人的争论持续了很久。
最后双方都固执地只使用本国开发的化肥,不过弗兰茨清楚,复合肥才是王道。
毕竟古语有云“掺了金坷垃,一袋能顶两袋撒”
至于钾肥产量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世界最大的两个光卤石钾盐矿一个就在安哈尔特公国的施塔斯富特,另一个在俄罗斯的索利卡姆斯克。
俄国的索利卡姆斯克也许不好搞(主要是太远),但是找德意志邦联共同开发施塔斯富特,安哈尔特公国一定无法拒绝。
弗兰茨发财从不会忘了兄弟们,德意志诸邦的兄弟们自然也愿意跟老大哥一起发财。
面对如此合情合理的要求,安哈尔特公国也只能含泪答应。
对于奥地利帝国共同开发的邀请,德意志诸邦都很欢迎,他们对弗兰茨的感激甚至胜过了对安哈尔特公国的感激。
毕竟如果没有奥地利帝国牵头,那么安哈尔特公国独自开发自己境内的光卤石矿脉也属正常。
虽然发展会慢上一些,但是拿到自己手中的钱却是实打实的,而且还能通过独占资源来要求更多.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一厢情愿,安哈尔特公国处于普鲁士的包围之中,安哈尔特公爵利奥波德四世无论怎么想也依旧要受普鲁士的摆布。
正因为如此,安哈尔特公爵才如此爽快地答应了弗兰茨共同开发的提议。
整个德意志邦联中只有普鲁士最难受,毕竟没有奥地利帝国横插一杠,这一切就是威廉四世的独食。
但现在奥地利帝国打着德意志邦联的旗号,如果威廉四世真要是选择拒绝的话,那德意志诸邦还有那些民族主义者就能给柏林冲了。
即便排除这些,仅仅是奥地利帝国就不是普鲁士和安哈尔特能拒绝的。更糟的是此时奥地利帝国刚好有“空”,威廉四世可不觉得自己有腓特烈大王的能力。
然而憋闷是难免的,威廉四世生气地在王宫中大喊大叫,好不容易胸中的憋闷之气稍缓想要外出透透气,结果刚来到王宫大门前就遭遇了一场暗杀。
一名普鲁士炮兵军官突然开枪打中了威廉四世的手臂,威廉四世倒是表现得很镇静,毕竟他也经常遭遇暗杀。
威廉四世一边让医生清理伤口,一边等待审讯的结果。然而审讯官称这位名叫赛弗·罗格的炮兵军官是精神病人,这让他难以置信。
很快威廉四世又收到了很多柏林名流的信,他们都为这位可怜的炮兵军官求情,其中更包括贝蒂娜·冯·阿尔尼姆(当时普鲁士最有名的女作家)。
所有人都称释放刺客将换回国民的爱戴,无奈之下威廉四世只能展现了自己的仁慈。
但很快威廉四世又郁闷了,因为赛弗·罗格被释放后喝得酩酊大醉,并且大肆吹嘘他是怎么通过装傻骗过审判官和国王的。
这件事让威廉四世名声扫地,虽说在1848年时他就已经没有什么好名声了,但赛弗·罗格的事情还是将他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弗兰茨倒是明白威廉四世怎么患的抑郁症了,这样还都能忍,简直不是人。
历史上的赛弗·罗格是不是真的患有精神疾病不好说,但这一世显然不是,毕竟弗兰茨派去的间谍百般威逼利诱都不能让赛弗·罗格承认自己不是**。
最后还要靠一个临时演员化妆成赛弗·罗格的样子,在柏林街头的酒馆中演这出戏。
最让弗兰茨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是这样的终极侮辱威廉四世还能让赛弗·罗格活着。
反倒是真正的赛弗·罗格得知“自己”羞辱了威廉四世后便神秘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