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海之中
时姣并没有让系统给她开挂幻化出一个新的场景，只是盘膝坐于无垠浩渺的数据海里。
眼前不断穿梭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小光点，时姣抬手拦截一颗，下一瞬那小光点擦着她的指尖朝远处飞去。
而这些小光点全是一个个NPC的精神体。
只有她像是异类，拥有着人类的身体。
她凝视自己的身体，突然问道：‘为什么在数据海里的我，也会有身体？’
系统：【对于这一点，我的确也不清楚原因。】
时姣想到那天抽灵泉水时系统无意说漏嘴的话，遂道：
‘外界对[无上冠冕]的开发还不够，权限并不多，所以你也不知道？’
系统沉默一瞬，直面暴风雨的来临：【我就知道你还是把我那天的无心之言放在了心里，我真的很难不佩服大小姐的敏锐程度。】
时姣挑眉，没说话。
如此一来，系统主动坦白：
【无上冠冕其实是在战争之地的基础上开发的。】
时姣：‘战争之地？’这又是什么新的名词？
系统：【嗯。】
它应声后，继续解释：
【主星在一开始其实只是一个落后星球，但某天主星的一块区域发生了异变，那块区域只要踏足就将无法返程。】
【无论带着多么精密的仪器和防护，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进入后还能再次出现的，任何电子设备进去后也都会失联。】
系统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没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里面到底有着怎样未知的存在。】
【人类只知道从那天开始，距离那块区域最近的人类身体都产生了异变。】
时姣深思：‘异变是精神力？’
【没错。】
【人类拥有了精神力，距离那块区域最近的人类率先觉醒精神力，且觉醒的精神力格外的强大，但精神力太过强大就容易发生精神紊乱。】
【相较而言，离得越远，精神力觉醒的就越迟能力越弱，越不易引起精神紊乱。】
【其实当时有人提出，这其实是某种污染，但始终没被任何人证实。】
【而那里起初被人称为神赐之地，后来人们才以战争之地为它代名。】
时姣在心里对这两个名字进行着比对，大致猜出来后续。
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
【因为神赐之地的出现，主星及其周边星球大乱，无论是高级还是低级的星球，在知道神赐之地所能带来的强悍力量后，都想要夺取主星的所有权。】
【战争四起，人人都想要成为神赐之地的主人，妄图主宰这个世界。】
【神赐之地也彻底沦为战争之地。】
时姣蹙眉，‘战争之地和[无上冠冕]又有什么关系？’
系统沉吟片刻，才说：【[无上冠冕]的总部在主星上的正常区域里，但[无上冠冕]本身却是在战争之地上的。】
【那些进入[无上冠冕]后或多或少提升的精神力，就来自于战争之地。】
【所以玩家在意识链接[无上冠冕]后，所进入的世界其实是战争之地。】
【而玩家的精神力为什么不能在里面使用，两大政权猜测这或许就是人类进入战争之地后无法离开、仪器也会失联的一大原因。】
两句话让时姣的心难以平复，她努力维持平静问道：
‘不是说什么仪器进去后都会失联吗，那[无上冠冕]是怎么在战争之地上建造起来的？’
【是用人命架起的战争之地和无上冠冕间的桥梁，但具体两个政权间做了什么，我也不太明白，当时的我还……】
系统的话说到这突然戛然而止。
时姣没有露出异样。
当时的它还什么？
还没来到这个世界？还是还没有诞生？又或者是没被缔造出来？还是什么……
知道时姣又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系统认真道：
【时姣，我以后会告诉你的，这也和我不惜一切的去帮你有关。】
‘那我就不问了。’时姣果断回答。
【嗯。】系统似乎有些被感动到，继续说：【大小姐，努力别让自己的数据被销毁，或许终有一日，你会踏足战争之地，揭晓一切谜底。】
这句话像是系统对她的一种盲目自信，又像是溺者的那根浮木。
时姣想的更多，或许她本身就来自于战争之地呢？
或许她还可以想的更大一些，他们这些NPC本身就是战争之地的一员。
只不过两大政权把他们这些NPC的命脉，握在了它们的手上。
时姣垂眸打量自己的身体，她和数据海里这些小光点NPC们最大的区别，其实只有一个——
她觉醒了。
如果以后其他的NPC也觉醒了，这些小光点是不是也会变成和她一样的存在。
不知道，想不通。
时姣索性不再让疑问缠绕着自己。
船到桥头自然直，要是直不了，她就用精神力把那座桥给轰了。
想到快结束时的那条弹幕，时姣又问：‘帝国这次派人去战争之地做了什么？’
【日常打探情报，这也是帝国那边的惯例了。】
‘打探出了什么？’
系统没有犹豫，直接回答。
【……】
第一世界
知欢意垂眸仔细观看，来自苍歧愿赌服输后发来的战争之地最新情况。
前面一切，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但翻到最后一页时，知欢意的眉头蹙起。
“精神力波动过后，污染降低了0.001％？”
她的呼吸鲜少的有些急促，再往后翻已经到底。
知欢意按下联络器，“苏锦，立刻派人前往战争之地，对前行者所享有的一切福利及其对家人的抚恤金全部提高十倍。”
“苏锦明白！”
数据海里，时姣喃喃：‘污染降低了0.001％？’
系统：【是的。】
‘你有什么猜测吗？’
时姣话落没等系统回答，而是凭空拿出一块她在末世里收集到的石头。
‘会不会和它有关？’时姣喃喃。
【不知道，但目前来看，肯定和你脱不开干系。】
‘怎么说的好像我是什么绝世**OSS一样。’
【大小姐对自己的定位有着很清晰的认知。】
时姣没再说话，只是不断翻看着石头。
精神力探进去便石沉大海，不给予任何回应。
时姣又把石头丢进自己精神海里成山的石头堆里去。
这一丢，时姣扫了眼自己的精神海，突然惊疑一声：‘嗯？’
系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