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早上吃吃说说话的工夫,屋外的雨似乎又渐渐大了。
从淅淅沥沥至大小珠滚入玉盘。
用过早饭,大伙便都要去各忙各的。
林微蔷正在向这边的过来人前辈求教,自己都能干些什么——毕竟她现在可是欠了两顿饭钱呢。
财政压力很大啊!
岑絮宜便说起,山上的果子都要拿出去卖了,明天中午就好有人来收,时间和工作都是紧迫,连许慕澄都又回去了。
且今日还下着雨,这效率恐怕又要降一降,正是缺人的时候。
林微蔷一想:“那我也能干啊!”
“走吧。”
后一句却是秦朝月发出的声音,一时间视线都汇聚到这里。
岑絮宜犹豫了下:“下雨天,山路怕是有些不好走。”
她自然是想到了秦朝月爱洁的事。
秦朝月却是神色淡淡:“去看看。”
唰——
是门口处已经有人撑开了雨伞的声音。
是晏怀殊。
那人那手一提,伞便高举过了头顶。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又是轻轻松松地再自然不过。
可美人执伞。
松柏身,细腰,纤长手,那疑似脉脉的桃花眼望过来时,又哪哪都是惹人的。
秦朝月走过去,及至伞下,停顿,和晏怀殊站在一起。
一明艳一清隽,并立而行,又哪哪都透着好看。
她与他,相得益彰。
【般配!】
【结婚!】
【不要啊啊啊——不是说我们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好么,我老公我老婆,没有你们我可怎么活啊!!】
在场的所有人也均是一愣。
而后又见秦朝月转身,从晏怀殊手里接过了那把伞——刚刚她便认出来了,这伞不正是江陵野给她买的那把么?
鼠鼠喜欢以防万一的囤东西,连伞都买了两百,一蓝一红。
刚刚少年走的时候拿走了那把蓝色,余下这把红可不正是她的么?
她的东西,秦朝月见了也只当是晏怀殊见了帮她好心打开。
此类献殷勤的事儿,秦朝月还幼儿园便见过不少,屡教不改,只要对方不影响自己也不影响到别人,便随那些人去了。
晏怀殊是长得好,做起这样的事来更赏心悦目一些。
却也仅此而已。
秦朝月的视线和思绪均丝毫不以此为转移。
只是当她伸手去拿伞时,对方那手握得似有些紧了,一下子没带走,指尖用力又撞到对方的指尖。
这会是正常时期。
是修长的、温和的。
对比江陵野那有些操劳的手,对方虽然也干了活,外面那层却是养尊处优的精致温和。
一点。
对方也回过神来,他回头和秦朝月的视线对上,“抱歉,刚刚走神了。”
一松手,那伞终于回到了秦朝月的手中。
余下那三人都看呆了!
刚才的对话和动作明明都很正常,可那氛围,怎么仿佛他们都插不进去呢?
明明都是混娱乐圈,还能被卡颜局卡出去的吗?
啊?
啊?????
金属伞柄映着秦朝月瓷白又纤长的指骨,晏怀殊还未走,秦朝月自己又把伞缘抬高一些的走出来,冲那边的两人。
“还不走?”
节目组事先可没说这里会突然下雨,是以除了江陵野这个有备无患的,那两只都没带伞。
“哦哦。”
岑絮宜和林微蔷这对疑似“情敌”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走到秦朝月伞下。
鼠鼠再是神机妙算,也没想到区区一把伞要承担三个人共享啊!
为了不被雨淋到,二人只能尽可能的挨过来。
至少林微蔷这会就抱着秦朝月的手臂,整个人表情看起来……挺美的!
【蔷啊,你可收一收你脸上的表情吧,可太猥琐了】
【可算是叫她跟我老婆贴到了,可恶啊】
【别怕,因为——你的蔷来了】
【啊啊啊正因为是你来了才更害怕了好吧!】
隐隐听到这边还有人在说:“秦姐,我看刚才那谁谁好像是想邀请你和他一起撑伞来的?”
“免了。”秦朝月回,“他多高我多高,他帮我撑那雨不是都飘进来了吗?我自己会撑。”
“不是,秦姐你也不矮啊,有近170吧?”
“嗯。”
“不怪你,就怨那谁谁,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哈哈这下可便宜我了吧!”
“别挤。”
“啊,抱歉抱歉。”
唰——
又一道撑伞声在后面响起。
这次是沈闻屿在玩,而那伞是晏怀殊赶集那日给买的。
沈闻屿撑伞也不打,就那么平递给晏怀殊。
“小叔,给。”
晏怀殊仅那么淡淡地掠一眼,似漫不经心地问,“给我做什么?”
“害!”沈闻屿可活泼了,“你不是喜欢撑伞吗?那就给我打,我俩身高差不多,你打,使劲打,随便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还有小叔,你刚刚怎么跑过去给我秦姐撑伞啊,不是我说,你这种行为在我们这圈子里可是要狠狠传绯闻的!”
“这在直播呢,你第一次没经验,后面可多注意着点啊。”
晏怀殊垂眸,接过了沈闻屿的伞。
还是那只手。
修长清瘦哪哪都写着好看,甚至当得起一声**。
却没撑。
只见他接过伞,反而把伞尖往下,拇指搭在那点上,连修剪齐整的指甲盖都泛出好看的颜色,又慢条斯理地把伞收好。
沈闻屿:“小、小叔?”
咔。
极轻微的一声,伴随着晏怀殊又抬起头来,伞已被收成了最初的模样——这竟还是把长柄伞。
男人淡然自徐,又轻描淡写,稍微扬了扬手里。
语气也是缓缓温和的。
“不是你叫我使劲打,随便打的吗?”
沈闻屿:“……”
沈闻屿:!!!
——那是打伞,真不是打他啊!
呜呜呜,他明明是那么好心,究竟又是哪里弄错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