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拜祭一下她。”
秦羽梦拉着江辰的手,就要往院子里走。
江辰站在原地没动,神情执拗。
秦羽梦看出江辰的心思,柔声开口。
“也许当年她只是一时兴起,看着别人的孩子一出生就锦衣玉食,而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要面对恶劣的生存环境,所以她才一时没有经受住诱惑,把你们互换,等到后悔,再想还回来,已经没有机会了。”
“但是从她无微不至的对江海就知道,如果你们没有被互换,她也会爱你、疼你。”
这件事,一直是江辰的心结。
此时听秦羽梦说完,他总算好受了许多,微微点头。
“嗯,你说的对。”
“当年她自己活着都很困难,怎么会想的了那么多呢。”
“那我们就去拜拜她吧。”
秦羽梦浅笑着。
“等一下。”
江辰转身去客厅立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叠黄纸和打火机。
“走吧。”
秦羽梦见状,心里不由暗暗道。
江辰不愧是摩羯佬,嘴上冷冰冰,实际上做的比谁都多。
两人来到院子,把纸全部烧了,还跪下一人给她磕了三个头。
刚准备起身。
院门被重重的拍了两下。
江辰警惕的将秦羽梦护在身后。
“我去看看。”
江辰走到铁门前,顺着门缝看去,结果一看,竟一个人都没有。
他微微皱眉,心中疑惑。
难道,这里也被秦家人知道了?
不应该啊,这老宅就连江家人都不知道,更何况是秦家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色的包,从墙头扔了进来。
秦羽梦低呼:“江辰,你看。”
她抬手指去。
话音刚落,紧跟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浑身黢黑,满脸皱纹,头发乱糟糟的蓬在一起,爬了进来,一下摔在地上,摔得哎呦,哎呦。
他扶着腰艰难的爬起来。
“啐!赵淑兰,老子给你敲门,不知道开啊?”
“老子几年没回来,就反了天了,要霸占老子的房子啊,老子告诉你,不可能!”
一抬头,就看见江辰和秦羽梦。
男人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上,然后确定这就是自己的房子,抬手朝着江辰、秦羽梦一指。
“你们是谁!你们在我家干什么!”
“你们快给我出去!再不走我可就要报警了!”
江辰微微皱眉。
这个人就是他的生父?
赵淑兰的男人,江福德?
很巧,他也姓江。
秦羽梦也不由皱眉,关于江辰生父的事情,她知道一点,可以说如果不是这个人,赵淑兰就不会过的那么惨,也不会把江辰和江海对掉。
“你看好了,这里是你的家么?数年前你抛妻弃子,这里就不属于你了。这是赵淑兰的家,而他是赵淑兰的亲生儿子江辰!这里是他的家,该走的是你!”
江福德愣了一下,喃喃道。
“江海什么时候改名字叫江辰了?”
“不对啊,怎么长相也变了,我走的时候江海都高中了,不应该变化这么大啊。”
他抬头又细细打量着江辰。
忽而,他眼眸一亮。
“江辰?你是被赵淑兰送到江家的那个孩子?”
“你们被换回来了?”
江福德绕着江辰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然后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四处看着,感慨道。
“这老房子,是你重新装修的?”
“修的还就挺好的。”
“这么看,我还是挺有眼光的,随便抱个孩子,长得一表人才,能力还不错。”
江辰一听,诧异低呵。
“你说什么?”
江福德双手叉腰,掂量着二郎腿,嘲讽道。
“我说什么?我说你也不是我和赵淑兰亲生的,赵淑兰那个娘们儿早就被人玩坏了,怀一个流一个,后来好不容易怀了一个足月的生下来又是个死胎,几十年前乡里乡亲的,要是生不出来儿子,地皮都争不到,然后我就把那个死胎埋在院子里,出去抱了一个回来。”
“看起来,这些年你在江家过的不错。那你还不快跪下来喊老子一声,老子心情好了,就认了你,这大房子分一个房间给你住。”
江辰听了头皮一阵发麻。
当初事情爆出来的时候他就想要找赵淑兰做一个亲子鉴定。
奈何赵淑兰死了多年,尸体都被烧了。
没想到他还真不是赵淑兰和江福德的儿子。
江辰一恼,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江福德衣领,低呵。
“说,你从哪儿把我抱回来的,我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快说!”
江福德被衣服勒的难以呼吸,脸色涨的通红,猛烈的咳嗽着。
“咳咳咳咳……要死了,要死了,快松开。”
秦羽梦见状,赶紧上前,拉住江辰。
“冷静,江辰,冷静点。”
江辰这才吸了一口气,松开手。
江福德一下跌到在地,大口大口的呼**。
“你,你小子,我好心把你捡回来,你居然想要杀了我。”
“当年……当年寒天腊月里,你赤条条的就躺在村外桥头的**桶边上,身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脐带还带着血,要不是我把你抱回来,你就死了!”
江辰瞳孔骤缩。
“你是说,我是弃婴?”
“不然呢,我去哪儿找个刚出生的孩子抱回来啊,被人发现月份不对,村里那帮的老东西,不早就报警了!”
江福德挖了江辰一眼。
“赵淑兰知道这件事么?”
江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声问。
江福德啐了一口:“那个傻娘们当然不知道,要是被她知道,她跟我没有孩子,不是早就跑啦,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挣钱给我花。”
江辰看着江福德不知悔改,狼心狗肺的样子,顿时怒意上头。
他弯下腰来,一把掐住江福德的脖颈,提着他一路来到赵淑兰的坟前,然后按着他的头,朝着地上磕去。
一下!两下!三下……
“哎呦!杀人了!”
“哎呦!哎呦!儿子要杀老子了!哎呦!”
一连不知道磕了多少下,磕的江福德嗷嗷直叫,额前鲜血直流,老眼昏花,险些晕过去。
江辰才松开江福德,一脚把他踹出去。
江福德“噗”一口血喷洒出来,趴在地上。
江辰低呵:“滚!以后不准再来这里!不准再说是我老子,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江福德吓得连连点头,然后连滚带爬的拉开铁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