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禾淡淡接话,“我会和世子一起。”
萧晏安怔了一下,随后用力的点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
“老师,你不用安排了,不管你安排谁来捅出真相,都难逃一死。只有世子能保住性命,若能解百姓之苦,也算是我们功德一件。”纪初禾朝舞阳侯说道。
舞阳侯突然朝着萧晏安拱手一揖,“世子,请受老夫一拜。老夫曾经的确对世子有些偏见,今日才算真正见识到世子的胸襟与魄力!还请世子接受老夫的歉意!”
“舞阳侯,你可以高看我一眼,但是也不要太高看了,毕竟,事情还没有成功,谁知道结果是什么样子呢!”萧晏安抬手扶起了舞阳侯。
“不管结果如何,世子都担得起老夫这一拜。”
萧晏安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师,那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情况,我们再随时联络。”纪初禾起身告辞。
“好。”舞阳侯将两人送了出去。
纪初禾坐在回府的马车上,目光上下打量着萧晏安。
“夫人,你看我做什么?”
“觉得你现在与我初见时相比,如脱胎换骨了一样,从一个心思纯善,对世事懵懂的少年,变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纪初禾丝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夫人,这种事情,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对不对?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成为权力的牺牲品。”
“嗯。”纪初禾没有否认,“但是,我毕竟能力有限,就算真的做了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夫人,那我们这次就夫妻同心,不问结果,只求问心无愧。”
纪初禾没想到,她有一天真的能被萧晏安安慰到。
“世子说得没错,不问结果,只求问心无愧!”
……
景大人治水回朝。
皇上当众嘉奖。
今日的朝堂气氛非常轻松。
皇上不经意地朝舞阳侯的方向瞟了好几眼。
舞阳侯是他亲自请到朝堂上来的。
为了推行新政。
在推行新政上,舞阳侯的确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皇上也希望,舞阳侯一心一意推行新政,别的朝事无需他操心。
可是,舞阳侯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妄想干预朝政。
他将舞阳侯的奏折压了下来,是给舞阳侯提个醒,希望舞阳侯不要不识抬举。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要奏吗?”皇上故意询问。
满朝文武皆是一阵沉默。
“舞阳侯可有事要奏?”皇上刻意询问了一句。
“回皇上,臣无事可奏。”舞阳侯恭敬地回应道。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既然诸位爱卿都无事上奏,那就退朝吧。”
“恭送皇上。”大家齐声说道。
皇上一走,立即有几位大臣神色着急地看向舞阳侯。
舞阳侯一言未发,朝外走去。
那几个官员立即跟上。
“侯爷,您为什么突然让下官不要上奏?下官不怕死,下官穿上这身官服,就是想为天下万民谋福祉!”
“是啊,侯爷,您是不是不打算管这件事了?满朝文武要是您不管这件事情的话,就真的没有人肯保护这些百姓了!”
“你们不要着急,有更合适的人选替你们做了这件事。”
“侯爷,是哪位同僚?”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
皇上回到御书房,沈乘景也跟了过来。
“这是纪初禾和萧晏安从淮阳运送来的粮食,你看一下,淮阳当真只有这些余粮吗?”皇上朝沈乘景问道。
“回皇上,淮阳肯定不止这些余粮!前世,臣奉皇上之命前往淮阳筹粮,淮阳王府最后筹出来的粮食是这些粮食的三倍都不止!”
沈乘景说谎了。
前世也不过是多筹了一倍的粮食而已。
他是故意的。
他仇恨淮阳王府,仇恨萧晏安!
前世筹集的粮食就已经是淮阳王的极限了,这一世,他还要再加一成,让淮阳也陷入混乱!
“原本是贫瘠之地的淮阳,如今竟然能够如此富庶,拿得出这么多粮食来。”皇上深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
“皇上,奴才愿意再走一趟淮阳,为皇上筹集粮食。”
沈乘景前世是阴差阳错去淮阳才避了祸。
要是听纪初禾的,为民请命,哪还有他的飞黄腾达,死路一条还差不多。
接下来,六个郡城都会出现一些暴乱,远离帝是最好的选择,前世,他筹集到的粮食,皇上也并未全部用来赈灾。
今世皇上的态度更加明显。
镇压可比赈灾方便省事多了。
“朕特封你为筹粮使。”皇上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交到沈乘景的手中,“见此玉佩如见朕,如果有人敢违抗命令,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你皆可治他不敬帝王,意图谋逆之罪!”
“奴才绝不负使命!”沈乘景立即跪下来接过玉佩。
沈乘景此行并没有宣扬,只暗中带了一队内廷侍卫前往淮阳。
此行,也要经过受灾最严重的曲潭郡。
刚到曲潭郡,沈乘景就听到一件事。
一支商队被百姓们抢了。
而且,来头不小。
商队的领队竟然敢直接堵在曲潭的郡守府外,要曲潭的郡守补偿商队的所有损失,还放出话去,要是不补偿,他背后的主子,绝对饶不了曲潭的郡守。
好大的口气。
一个商队,何时敢这么嚣张了?
沈乘景刚好累了,准备在曲潭休整一下,便去了曲潭的郡守府。
曲潭的郡守宋汉义一见到沈乘景,就是一脸谄媚的样子。
“不知景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景大人恕罪。”
沈乘景特别享受这种尊荣与待遇。
“我有要务在身,要在曲潭休息一晚,你速速安排。”
“是,大人!”
“等等,我来到城中时,听到有商队竟然敢威胁你一城郡守,是何来头?”
“是世子府的商队!谁知道他们在这个时候,还敢拉着满车的货物招摇过市!不被抢才怪了!”
“世子府的商队都敢如此威胁一城郡守,你不怕此事传扬出去,惹别人耻笑吗?”沈乘景故意问。
“景大人言之有理,我正想递一封奏折给皇上,世子府太嚣张了,蔑视朝廷命官,就等同于蔑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