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流逝,晚上十二点医院里变得很安静,我和二叔坐在走廊长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把心里许多困惑都告诉了二叔,他只给我了一些建议让我自己扛着,说终归有一天我能自己想明白,
如果他现在告诉我该怎么做,下次我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发愁,不管什么样的事情,只有自己真正经历过之后才会明白其中道理,不迷茫的人生算不上完整的人生,
年轻的时候吃点亏受点罪都不算什么,因为年轻还有很多机会可以选择,如果人到中年再犯了错那就真的不好翻身,东山再起也需要时间和精力的,
二叔有句话说的特别深刻,他说人年轻的时候总会经历过一个混蛋的过程,就是把最坏的一面都给了最亲近的人,把最好的都留给了陌生人,这是每个人都会必须经过的阶段,
他不会在这个阶段干预我什么,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我会长大,当真正成长起来懂得人生观价值观以后,才会明白做过事情的对错,分清谁是真的对你好,
如果做人不经历混蛋的时候去伤害亲近的人,日后又怎么懂得感恩的心呢,
二叔的话让我想起曾经对他的怨恨,我恨他把我带上赌博这条道路,恨他不能让我有一个和其他人一样的人生,可现在看来我是有多么混蛋……
每次和二叔畅聊人生的时候,他就变得很正经,像是一个经历丰富的老师,不只是单纯告诉我答案,而是告诉我如何该走向正确的道路,
很多时候我都诧异二叔为啥能懂得这么多道理,每一条听起来都有他的理由,也完全能说的过去,完全不像其他长辈这个不让那个不让,还很乐意看到我走弯路绕圈子,
二叔又给我说了一些雨哥曾经的事迹,我听的是心惊肉跳,虽然有些不太相信可二叔不会骗我的,
因为他说过不要轻易去骗人,因为你能骗到的都是愿意相信你的人,只有在牌桌上骗不会相信你的人才叫本事,
骗人是贬义的,但是被二叔分出了好与坏,也从侧面证明世界上所有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只是站在的角度不同,思考利益的位置不同,
不知不觉聊到快天亮,我回病房睡觉他在外边守着,说实话我挺不忍心的,可是只要有他在我就无比放心,
因为任何事情任何困难他都能轻松摆平,我真的想成为一个像二叔这样的人,可以独自面对以后的人生,为身边值得爱的人遮风挡雨……
第二天下午办了出院手续,本来医生说还要观察几个星期,可是在征求我同意之后立刻办了出院,
说实话我感觉出院之后精神也好了很多,在医院病房里躺着度日,好人都能折腾出病来……
回到酒店,我没想到的是阿雨已经过来了,在征求二叔同意之后我戴上人皮面具伪装了自己,把自己改变成为另外一个模样,
在二叔等人面前我没有伪装的秘密可言,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跟着八面鬼学习易容术的,他们多多少少都会一些,
收拾妥当之后快到下午三点,二叔安排车子直奔铁岭,所有一切都不需要我操心他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路上我心里很忐忑,时隔几天就要回到那个恐怖的水库,心里不发慌是假的,不过身边有二叔和这么多人在,心里又有了底气,
今天二叔带着我去寻仇的,但伪装的身份是赌客,除了我和二叔之外,只有雨哥和黑蛇在,其他人都不知道被安排到哪里去,
我心说要是二叔出马,那些海底捞月的伎俩根本就是扯淡,他们能输的连裤衩子都不剩,
黑蛇准备了一些钱,我亲眼看着她把表面放上一张,底下全都是白纸,很明显今天就不是去赌钱的,
不过她单独在角落留了一叠钞票,不知道单独留出来的一万块钱是为了预防检查,还是要作为赌资,不过按照二叔的性格,仇要报钱也得拿,
两个小时颠簸之后,还是一辆破面包车在等着接人,我认出迷彩服就是划船的那个家伙,心里瞬间有说不出的紧张,
二叔上前搭话,雨哥在后边轻轻戳了我一下,我立刻压住内心的惊恐,不停告诉自己他们认不出我的样子,
几句寒暄上了面包车开始兜圈,基本上还是上次的路,在玉米地里七拐八拐穿过村子之后来到水库大坝,其实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公里,可硬生生兜了十多公里,
站在水库边上远远望着湖心岛的平房,我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恐惧和复杂,但二叔亲自都来了,我还有啥好怕的,
其实我问过二叔为啥要带着我一起来,他说要是不走过心里这个坎,这辈子都得做噩梦,就像遇蛇受惊一样,不亲手打死蛇永远都有一块心病,
上了船还是上次那个老头划船,这里的人也就老头看起来正常一点,但也是个古板的人,故意把船划的晃晃悠悠的,就因为没人给他塞烟,
等船靠岸所有人下船,可我没想到雨哥反手抓住老头的衣领,直接给从船上拖拽下来了,
没等老头反应过来,雨哥一扬手直接把人丢在水里,噗通一声立刻引出屋里的人,最前边的王老板脸都绿了,
“我这人坐船晕船,扶了一把不好意思,”雨哥很平静的解释着,这话说的不显山不露水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可我知道他分明是故意的,
我真没想到雨哥能对个老头子下手,能有这个魄力肯定不是一般人啊,别人谁能下的去手啊,
“没事没事,各位朋友请进吧,收拾收拾准备吃饭,”王老板笑眯眯的搓着手,旁边架子上又放了一条黑鱼,屋里有个迷彩服拿着刀子就走出来,
可还没等迷彩服蹲下杀鱼,雨哥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连锅带鱼给踢到水里,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打牌之前杀鱼不吉利,我这个人讲究这个,你们别介意,”雨哥无所谓的抽着烟,可其他人脸色都不对劲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今天不对劲,
不过文哥成哥还有阿元都在这里,就连放高利贷的家伙也在,原班人马都在,看样子这里就是一个局,专门杀老千的局,
雨哥第一个先进了屋,二叔和黑蛇在后边跟着,刚进屋雨哥就拎出来两个纹龙画虎的混子,二话不说直接丢进水里,
“以后看人的眼神注意着点,别有事没事翻眼皮装狠,”雨哥语气无比平静,可他的平静让人心惊胆战,他的爆炸全都隐藏在平静之下,
王老板赶紧把人从水里捞出来,两个纹龙画虎的混子也不狂了,成了落汤鸡之后眼神也正常了许多,现在看来雨哥压根不吃他们这一套啊,
气氛显得很紧张,可是面对闷葫芦一样的雨哥没人说什么,王老板招呼着让人开始赌局,他去安排其他的饭菜,
可我心里有些没底,雨哥一来就这么强的气势,这里就我们四个人,真动起手来能行吗,
二叔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抽着烟,黑蛇依偎在他身边也不说话,不过胳膊上的纹身很醒目,无形中提醒二叔不好惹,
成哥主动搭话,可是没有人理他,黑蛇只是把皮箱放在桌子上,然后拿出事先安排好的一叠放在桌子上,
牌局还是赌炸金花,整个过程都没人说话,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站在二叔身后看着他赢钱,几乎把把都能赢钱,
要说出千这么搞也太明显了,可是二叔的手法很隐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就连我站在他身后都看不到影子,只能通过他的动作来判断用的什么手法,
牌局上的气氛很诡异,不到半个小时二叔赢了将近三十万,对没错,赢了整整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