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里的新手机百感交集,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和顾虑,胖子从身上拿出一部一模一样的手机,
“这种手机质量很好,还有定位功能啦,做我们这行的难保不会遇到危险,出什么事也好第一时间知道我们的位置啦,”
我点点头收起了手机,心里感觉平静了不少,突然之间想起二叔对我说过,也许这就是盲目从众心理,
在赌博的时候看到别人输钱也就不会觉得自己输钱怎么样,如果全都赢钱就一个人输钱,那心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让人觉得自己不是另类才是最好的安抚方法……
“走,我出去带你转转,也好熟悉一下这里,毕竟以后还要做事的嘛,”
不由分说胖子拉着我出去,一边走他一边介绍,
“赌场里什么都有,赌客能够想到的玩法在这里都能找到,场子高档但是不限制兑换筹码的数量,因为没有赌场会把赌客拒之门外,但来的都是些有钱人,”
“一般没有捡漏的赌狗在吗,这种人不管在哪里都很多的,”我好奇的问了句,以前我可见过不少专门捡漏靠吃回水的赌徒,
“这里最低的筹码是千为单位,在这里没有几百的筹码,一个筹码就是一千,也能无形中把很多赌客拒之门外,不过每天还是有很多抱着搏一搏的想法来的家伙,”
胖子一番话让我明白,虽然场子里来者不拒,可还是会提高筹码来把一部分人拒之门外,身上带几百块钱那种人来了也玩不了,有几千块钱的几把就能输光,
胖子简单介绍了一下赌场之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刻意把我拉到赌场就没人的角落,神神秘秘的样子让我心里很好奇,
“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小组的人,有些事必须要让你知道,你可千万不能坏了这里的规矩,”
“嗯,”我知道每个地方都有规矩,现在是到了给我立规矩的时间,第一次给我立规矩的还是在王瘸子那里,还连累过小樱,
“不管在哪,每个场子都有明灯暗灯,我们几个就是暗灯,一共分为五个小组,一般没事的时候还会出去帮忙做事,明灯只会留在场子里,”
说完胖子指了指在赌场里溜达的几个人,示意我那些人就是明灯,每天负责在场子里巡视,无形中也是对老千的一种震慑,
天下之大没有任何地方能容得下老千,也许只有为赌场做事的老千才能有一席之地,做赌场生意最怕的是老千,只能请老千来坐镇,
能对付老千的永远只有老千,我想起二叔说过老千之斗,只有生死没有输赢……当时还不明白这句话的道理,如果在赌场里老千碰面,彼此之间真的是在搏命,
“不过一般我们不用在场子里做事,大多时候都是出去其他场子做事,出去也要危险很多,”
一听这话我立刻听出了不对劲,这么说来湖北佬去金爷的赌船做事并不是偶然,而是猫白在幕后一手安排,
如果不是猫白的安排,赌场里的暗灯绝对不会随便跑出去赌钱,暗灯不同于老千,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出去做事,怪不得赌船出事后猫白那么快时间就能赶过去,原来人家早有准备,
“睿哥,出去做事是要整垮其他小赌场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胖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我心里瞬间明白了,说来说去不管人做什么都是为了利益,猫白生意做大之后肯定想吞掉其他小场子形成垄断,不论哪一行垄断才是最赚钱的,
等等,难道猫白是要吞掉金爷的赌船生意,
这个想法不是没有可能,这也是唯一能够解释湖北佬出现在赌船上的而原因,恐怕金爷心知肚明,这些老江湖之间的较量不是我能猜测的,
“你还要记住,暗灯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同行是冤家,”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猫白生意做的大,手下跟着做事的人也多,不可能都相处的融洽,争夺利益是永远都不变的话题,其实猫白也要靠手下的人互相制约,
很快走过整个地下赌场,胖子时不时还会介绍一下做事的服务员,很快我就熟悉了一些,其实我认不全他们但他们都能认识我,
我一个人要记住他们那么多人不可能,但他们每个人都认识我一个很容易,以后见到也方便做事,只是我很诧异在这个豪华的地下赌场,有人敢来出千作弊吗,
以前二叔说过存在即合理,任何事情有一就有二,如果没有老千来这里搞事,猫白会养这么多暗灯和明灯吗,
胖子走了一圈累的不轻,坐在休息区的沙发点燃一支香烟,慢吞吞的说:“平时可以自由活动,但仅限于在赌场范围内,一般没事不要出去,避免惹麻烦,”
虽然他没说原因但我知道,肯定是场子里不让随便出去,我稀里糊涂就上了贼船,老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安排事情来考验我,
考验我什么的倒是不怕,我就怕他们故意让我手上沾血如果背上罪名那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不用别人就猫白找关系就能把人弄死,
“一直都在赌场里会不会闷啊,还有怎么拿薪水啊,”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其实我关心的只是如何离开,薪水只是一个幌子,
“二楼三楼有娱乐,一般人来玩还要钱呢,在这里你能得到一切想要的,出门做事的时候比较轻松,还会有人暗中保护,”
我明白胖子话里的意思,其实说白了也就是跟踪,不得不说猫白控制老千的手段很到位,可这些人是如何甘愿受制于人的,
一个人在赌场溜达一圈,拿着配发的手机心里百感交集,能够被定位的手机还不能被监听吗,不过现在这是我和外界联系的唯一工具,
按时间推算现在赌船也快到上海码头,再不通知苏玉戎就来不及了,无奈之下我拨打他的电话号码,等待的时间我心里已经组织好了语言,
“喂,哪位,”
“苏玉戎我是枷锁,我在武汉提前下了赌船,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陪你继续旅游了,你带女朋友回去吧,拖油瓶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一切放心,”
我一口气说下来,希望他能明白我现在的处境,旅游两个字是提醒他,让他知道我现在说话并不轻松,也暗中把狐媚子说成他的女朋友,
“噢,既然不能一起旅游那我们就回去,你什么时候回家去,”他的反应速度很快,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
沉默了一下我清了清嗓子说:“也许很快吧,只要你回老家我就放心了,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出来玩,挂了,”
“好,一言为定,”苏玉戎的语气很坚定,他应该明白我现在的处境,其实不是我不想让他过来,只是他过来只会成为人质,进来容易想出去就难了……
挂断电话心里松了口气,接下来就该给二叔联系一下,不知道电话能否打通,可是想了想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我承受不起任何一点点的风险,等找离开赌场的机会再联系二叔,
很显然猫白和二叔的赌局并没有开始,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虽然没有见到二叔但我能见到猫白,心里反而希望这场赌局永远都不要开始,
我觉得二叔不是他的对手,猫白这个家伙城府很深不是一般人,心狠手辣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想赢这种人的钱简直难于上青天,
中午和胖子一起吃了饭,下午拉着我就去二楼足疗养生,好像每天的生活就是做做足疗按按摩什么的,可我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失去自由的滋味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