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从南栖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没什么,但从时屿的口中说出来...南栖觉得怪怪的,她顿了下,“你刚刚...看到我啦?”
“我长了眼睛。”
南栖觉得他说话的态度有点阴阳怪气的,她嘴角抽了抽,“你生我的气啦?”
时屿否认,“不敢。”
“...你就是生气了。”
南栖觉得自己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可现在青年模样的时屿实在是新奇,她对这样的他没什么脾气。
她坐到了位置上托着腮看着他,眨巴着眼睛,“你这么穿多好看呀,以后不上班的时候可以穿得休闲一点。”
时屿眉心微蹙,“转移话题?”
“我哪有,刚才的事情不是过去了吗?难道你还要追究我刚刚看热闹的事?”
南栖评价他,“小气。”
时屿在意的不是南栖刚刚的隔岸观火,他的眼神向南栖刚刚和冯原说话的地方瞥了一眼,没有见到冯原的身影。
他收回视线,“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原来是这个。
南栖回忆起刚才的事情,把手指伸出来给时屿看,“我说我们要结婚了,他说恭喜。”
南栖选择了说假话,时屿的情绪不太好,目前得顺着毛捋,“你是不是又多想了?我都是要结婚了人了,还能和他有什么事?”
没有最好。
时屿没再询问这件事,南栖也选择性的淡忘刚刚的小插曲,她不知道的是等宴会结束,冯原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遍,让他赶紧滚回家里。
理由用的是他工作的事,但冯原进入职场这么久,每件事情都做的不错,哪有错处可挑,父母这顿骂属于鸡蛋里挑骨头了,冯原心里清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必定少不了时屿。
他心中苦笑,却也无可奈何。
在宴会结束的时候他就准备离场了,在离开之前他终是没有忍住转头看了一眼南栖的方向。
南栖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时屿刚刚给她剥虾的时候,手指被虾头上的尖刺刺破了,刺的有些深,指腹上出现了一道伤口,南栖正小心翼翼的用湿纸巾擦掉溢出来的血,心疼的问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时屿表现得很乖巧,他垂着头也不争辩,南栖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她抬头看他的时候露出了无辜的神色。
南栖的心又软了软,“我不说你了,但你剥虾也要看着嘛,东张西望的干什么,还戳出这么大个伤口。”
绿茶。
时屿这个人最好能在南栖面前装一辈子。
冯原讽刺的低笑一声,他除了这声笑什么也做不了,时屿故意在南栖面前装可怜,他看得分明,可他现在多是冲上前告诉南栖——
告诉她,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二十几岁的男人早就过了剥虾会伤到手的年纪...南栖不会信的。
他转身离开了,手机的铃声还在响,是父亲打来的,他没有接,烦躁的把电话挂断后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对此冯原心知肚明,时屿那个男人表现得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友好,他可以放弃南栖,但一想到南栖被那种人爱上,他就觉得惋惜。
因为在敬酒环节南栖也喝了不少酒,剩下的事情全都由程倩包揽了,她在门口和新娘一起送宾客的时候,南栖就坐在不远的位置上醒酒。
婚礼礼堂的冷气开得很足,南栖的肩膀上披着一条薄薄的披肩,是时屿披上的,南栖说想喝山楂汁,时屿去帮她找了,她一个人坐在那孤零零的,郑笑笑回眸的时候看到了,对程倩和自己的丈夫使了个眼色,走到了南栖面前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