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从心里蔓延。
连续两周的熬夜让利亚姆深感力不从心，仿佛连思维都变得迟钝。
“平仓会亏多少钱？”
闻言，操盘手也忍不住战栗，大冬天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两分钟，也或许是五分钟，操盘手给出了答案。
“现有持仓量约21万手，假如现在平仓，平均每手亏损约3800多元，总亏损约8亿元。”
利亚姆全身像被抽干了力量，精神突然变得萎靡不振，险些摔倒在地。
里克连忙把他扶住，问道：“伊卡姆有多少货物可以进行实物交割？”
“呵呵。”利亚姆惨笑了声，“只有5万吨。”
“你疯了！”
里克总算知道利亚姆为何会这般失态了，5万吨最多只能对冲掉5000万元的亏损。
意味着一旦平仓，伊卡姆实际亏损会达到7.5亿元。
这比路易达孚的亏损还要更高！
“所以才要搏命啊！”利亚姆眼神狂躁，如同发了疯的赌徒，“你会帮我的对不对？里克，我们至少还有3个交易日的时间，甚至进入交割月也未尝不可。”
进入交割月意味着保证金还会大幅上调，资金压力还会加大。
里克摇了摇头，“路易达孚不会去冒这个险，你应该也没这个机会了，利亚姆。”
“什么意思？”利亚姆愣了愣，猩红的目光紧盯着盘面。
里克目光看了眼利亚姆，现在的损失路易达孚能承受，这也是华夏分部第一次操作60万吨级别的期货。
而且操作没有违规，只有些擦边，所以他的麻烦还能应付。
但利亚姆不同了。
手上只有5万吨的棉花，却敢在期货市场上开出20多万手的空单，这相当于100万吨棉花。
其中肯定违规了。
这糟糕的风控管理会埋葬利亚姆！
这人已经没救了。
里克的眼神里带着怜悯，说道：“华尔街已经关注到华夏的情况了。”
利亚姆不可置信，“你说的？”
里克摇了摇头，“你觉得还用我说吗？上周郑棉持仓量爆到了近70万手，这两天又突破了100万手，现在全世界的金融市场都关注着华夏的动静。”
“伊卡姆不会让你继续下去的。”里克自嘲道：“你应该马上就会接到电话了。”
“你打算怎么做？”
思考了一阵，里克刚想回答，敲门声响起，然后大门直接被推开。
数名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鱼贯而入，领头的是一名有些发福的白人男子，目光锐利。
“利亚姆，你的工作被我接手了。”
利亚姆做好了接电话的准备，但没想到人会直接出现在交易室，他有些颓然的瘫坐在了沙发上。
“你打算怎么做，布雷克？”
布雷克没有理会眼神涣散、失去理智的利亚姆，他侧头看了看里克。
“无力回天。”里克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摇头了，“外资银行在华夏境内有诸多限制。”
“而且交易所和监管已经在提高保证金比例，再拼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布雷克问了同样的问题，“路易达孚打算怎么做？”
沉默了一会儿，交易厅里寂静可闻，只有盘面还在跳动着。
“我们认输。”里克说道：“找嘉禾谈判，请求他们放我们一马。”
布雷克想了想，“离交割日还有十几天，现在去市场上收购棉花用于交割来得及吗？”
“试过了。”里克无奈道：“前期棉价太低，华夏启动了收储政策，后又有嘉禾大举收购，市面上符合交割标准的棉花已经没了。”
布雷克讶然，“嘉禾就一点不怕你们实物交割吗？”
“嘉禾真吃的下，但之后也不太好处理。”里克勉强了笑容，“这才是我们谈判的唯一底气。”
又静了一会儿。
“一起吧，一起去乞求它放过我们。”
利亚姆抬起来头，想说什么，却又无力的垂下。
……
浙省，永安期货交易室。
“艹，怎么就下不去？”
“主力呢，出来干活啊！”
就在这时，总经理助理葛国栋慌忙的冲了进来。
“有消息称，路易达孚和伊卡姆认输了，已经在找嘉禾协议交割，可能很快就会平仓了。”
交易室的交流声戛然而止。
消息太过惊人，宛如晴天霹雳，但众人知道这时候葛国栋不可能会拿这事开玩笑。
缓了一会儿，总经理朱大长才问道：“确认了？”
“十有八九。”葛国栋说道：“交易所传来的消息。”
就在这时，再度有人推门而入，一屋的人都看去。
“董事长！”
“董事长，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们是不是要翻天了？”
黄董事长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与之接触者多少有些心虚。
“平仓吧。”
有投资的商人不服叫嚣道：“亏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就这么平了！”
“你也可以等啊！”
黄董没再理他，走向交易厅里的交易终端设备，交易员还在盯着盘面。
“有什么好看的？”
“人家放水了，并没有赶尽杀绝的逼仓，现在还不跑路等什么呢？”
“真要发力，你们早就被拉爆仓了，你们手里有现货吗？”
那名投机的老板反驳道：“谁做空还真的收购现货啊，那还要期货干什么？”
“言尽于此。”黄董摇了摇头，说道：“这周是最后的机会，等进入下个月，再多的现货人家都吃得下，会怕你们这种纯粹投机的？”
“监管不管吗？”出资的老板们依然不甘，赌气似的说道：“这是违规操控市场！”
“谁违规了你们心里有数。”黄董事长不屑的说道：“你以为别人真吃不下百万吨级别的棉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板们集体崩溃，“那可是数十亿上百亿的资金！”
“交易所给嘉禾发函，嘉禾回应随时可以开出100万吨，甚至200万吨的仓单！”
“但你们能拿出这么多货交割吗？”
黄董事长说这话时也不由再次被这种气魄所震撼。
现在整个郑商所的期货交易仓库里都没有这么多货。
各大工厂也都抓紧在市面上抢货，棉花现货市场上一时也变得十分紧俏！
“现在嘉禾把盘控在15000左右，只是出于维护棉花市场的稳定，你以为真是想放过你们？”
“实话告诉你，路易达孚和嘉禾协商，嘉禾是真看上了路易达孚那60万吨棉花。”
“好自为之吧。”
黄董事长背过身，对葛国栋等人说道：“随时注意风险，没及时追加保证金，或者没提交仓单，按规矩强平。”
伴随着他这一指令，以永安期货为席位的浙商代表们彻底坐不住了。
“我们还有多少加仓空间。”
“风险度已经超过了93%。”交易员回道：“已经进入了警戒线，现在平仓亏损在1.4亿左右。”
葛国栋冷漠的说道：“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
周二、周三、周四连续三天，多空双方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余过百万的棉花持仓量依然挂在那里，期棉市场上突然间波诡云谲。
直到周四晚间收盘后，多个财经新闻媒体报道，才终于向大众揭开了冰山一角。
搜狐财经今日收评：大战外资！棉花期货逼仓事件，外资大败巨亏十亿！——
这是我们首次成功逼空外资，在本地期货市场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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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随着我国棉花市场的全面开放，路易达孚、威尔兄弟、伊卡姆、嘉吉等国际大棉商已全部抢滩登陆国内棉花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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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信息显示，路易达孚在老美的棉花公司此前已经是国内最大的棉花供应商，2003年，在国内的销售额就突破16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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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金融危机影响，国内外棉花需求不振，路易达孚借此机会联合各路机构大幅打压国内棉价，并在低位收购了大量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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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们的这一举措遭到了国内新贵嘉禾集团的强势狙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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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头和空头双方共计投入了数十亿的资金，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棉花期货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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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嘉禾集团强势击败了多路空头，作为本次逼仓失败的一方，路易达孚等外资开始与多头进行沟通，请求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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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消息人士透露，经过多次协商，棉花多头和空头终于达成共识，当天由多头代表与路易达孚公司华夏代表达成协议，决定平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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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一致同意，作为空头的路易达孚以及永安期货等内外资将给予多头一定的赔偿，具体数额未对外公布，根据棉花期货的成交持仓情况来看，赔偿金额应该不低于10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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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就此事致电路易达孚华夏相关人员，但对方拒绝就此事做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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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达孚作为在国际市场呼风唤雨的巨头，没想到却在华夏期货市场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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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从此不敢再造次！
同样收到国内棉企广泛关注的还有来自第一财经的报道：国内棉市之殇，止于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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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准税以来，国内外棉花价格倒挂趋势扩大，棉花市场的高价差问题让下游企业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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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织业饱受高棉价和暴涨暴跌的折磨，在这种背景下，越来越多的国内纺织企业计划将工厂迁往东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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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政策最想保护农民，但农民的收益其实也不算多，加上植棉成本大幅上涨，农民种棉意愿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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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情况在近两年逐步扭转，天禾种业通过改良品种，使棉花单产大幅提高，同时大力推进棉花的产业化、标准化、机械化种植模式，使棉花单位成本大幅下降，西北的棉花竞争力已完全不输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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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近日，嘉禾集团在国内期棉上成功狙击肆意打压棉价的空头！——
使棉花期货更好地发挥其定价、保值的功能，更好地服务棉花产业链，服务实体经济。
除此之外，期货日报也打出了【国内期棉有望成为全球市场风向标】的标题。
——
美棉期货价格被认为是全球棉花价格的风向标，但近期，其棉花出口签约量连续下降，定价能力出现了衰弱。
——
而随着国内棉花政策的逐步完善，产量和成本的下降，作为棉花的生产和消费大国，国内棉花期货价格有望成为新的风向标！
…
酒泉。
“老板，我们会不会太仁慈了？”
电话里，杨成对嘉禾就这么放过空头还有点不解。
这次明明能直接拉爆空头，但最后却有点虎头蛇尾，不够过瘾。
即使这次获利十亿元以上，但经历了外盘的大风大浪后，杨成对这点收益已经不为所动。
可惜前两年那种机会应该没有了。
郭阳笑道：“把人逼急了，你不怕别人请你坐土飞机？”
“什么是土飞机？”杨成不解的问道。
“就像烟花一样，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整个大厅就化为灰烬，想想你的老婆孩子，现在你还敢把他们逼死吗？。”
郭阳模拟的惟妙惟肖，另一头的杨成却吓得不轻。
操作外盘时，因为时间战线长，而且盘子大，嘉禾还能全身而退。
在国内，路易达孚等外资还是很守规矩的，但里面还有内资，历史的惨痛教训已经告诉我们，这些人是真能做出这种事。
想想家里的孩子，杨成顿时怂了。
“老板，微光的安保也可以申请让潜龙公司来负责吧？”
“当然可以，你找罗修或者直接联系潜龙老板陈超。”
郭阳想了想，又说道：“在国内科技和互联网的投资也要抓紧，把钱投出去。”
“好。”
在最近的投资名单里，有很多后世耳熟能详的企业，长期的回报肯定差不了。
回过神来，郭阳又在心里复盘了下这次棉花期货的整个过程。
其实最大的收获不是那十二三亿的收入。
而是主权的宣告。
这是最大的无形资产，以后谁想在国内打棉花的主意，都得问过嘉禾同不同意。
当然，站在国家角度，从长期来说，外资也掀不起风浪。
这几年外资能兴风作雨，纯粹是因为监管对棉花期货不熟罢了。
在郭阳的记忆里，路易达孚在国内的操作手法被摸熟了后，也曾被江浙各路资金联合狙击。
最后同样巨亏离场。
不过有一点值得称赞，那就是外资在国内亏损了，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认了。
让他讶然的是，浙商资金的代表永安期货也选择协议认输。
郭阳对永安有一定了解，大名鼎鼎的930永安豆粕逼仓事件啊！
事件发生时是上一世的2012年，不过那时郭阳是2014年接触期货后才了解到的永安事件。
同样也是多逼空，不过多头是永安期货。
而且手法极其残忍。
那不是在逼仓，那是直接在逼命，无数小散的积蓄灰飞烟灭，完全就是屠宰场。
其实之前空头都已经阵亡入坟墓了，多头主力却连坟墓都不想放过。
收盘后，两个长期煎熬的散户相约永安某营业部，引爆了土飞机…数人终于永安。
事后，此时还意气风发提出全产业链战略的国粮掌门人被免职。
其余也是跑的跑，抓的抓。
郭阳之所以放过空头，也有做人留一线的想法。
另外，也就是路易达孚真的还有用啊！
国内的棉花期货交易才起步，活跃度太低了。
很多棉企连套期保值都不会，只拿期货当获利的工具，反而栽了进去。
路易达孚等外资既能活跃市场，也能让国内棉花期货交易快速进步。
想要争抢美棉风向标的地位，国内期棉离不开外资。
另外，嘉禾在棉花贸易上也不成熟，真把那60万吨棉花交割了，也只能长期储存，慢慢消化。
还不如协议赔偿，让路易达孚自己处理。
全盘梳理了下，郭阳认为嘉禾选择的方式并没有问题。
利益已经最大化了。
稳定的市场不仅利于棉农和棉企，对天禾的棉种销售也极为有利。
…
天禾种业的小会上。
郭阳听取着瞿阳的汇报。
“现在全疆都知道了天棉20，农户求购热情高涨，最近半个月棉花种子销量明显上升。”
“50元/公斤的价格，比市面上常规棉种均价36元/公斤高不少，但种子依然供不应求。”
棉花大约一亩用种1.5公斤左右，现在这价格一亩差不多就是75元。
价格不便宜，但也没有太离谱物有所值，棉农植棉效益提高很明显。
郭阳又问：“良种补贴呢？”
“一亩补15元，而且这次是直接补到农户手上，对天禾来说是利好。”
瞿阳笑道：“希望今年的新品种能打开黄淮和长江流域地区的棉种市场。”
“那可不容易。”
郭阳清楚新品种的情况，这个月才培育的，“那是杂交种，制种成本很高。”
“卖得也贵啊，我对天禾科学院很有信心。”瞿阳笑道：
“天禾也有二十万亩制种基地，制种成本会更低些。”
“有信心就好。”
一般来说，杂交棉的制种成本比常规棉高8~10倍，售价也更贵。
如鄂杂棉和华杂棉系列基本都在200元/公斤以上。
杂交棉的优势也很明显，产量高，品质好，抗病性强。
但推广起来也很难，因为太贵了，目前全疆也仅有少量试种，播种面积不超过2000亩。
一亩种子成本近三百元，没有绝对效益前，棉农是不会动心的。
郭阳虽然也对新培育的杂交棉品种很有信心，但想真的推广开来，至少要三五年时间。
棉花、玉米、大豆、油菜、蔬菜……天禾系的产品依然是市场上的主流。
谈完正事，郭阳对瞿阳说道：“总部这边你多盯两天。”
“老板要去出差？”
郭阳装作为难的说道：“唉，这不向阳湖搞了个冰钓比赛吗？非得让我过去压场子。”
“额…老板，你演的有点假。”
“有这么明显吗？”
这段时间确实挺忙，不过郭阳也确实想休息了，看来过两年得找个CEO。
“你就差把笑容挂在脸上了。”瞿阳打趣道：“两天可以，两天后我也得去跑市场看看情况。”
“两天足够了。”
……
疆省，天禾种业乌苏农业服务部。
屋外的水泥广场上停着数辆皮卡车和货车，而在库棚下，几个壮汉正在搬运成袋的棉花种子。
而在服务部的小小房间里，也同样挤满了人，全都是来排队订购棉花种子的。
坐在前台的小妹文红抬头看了眼，招呼道：“别挤，排好队，一个个来。”
有人回道：“种子够吗？”
“谁叫你们不早点来，有人去年八九月份就订购好种子了。”文红说道：“你们倒是一点都不急。”
“那不是以前不知道吗，这次期棉多空大战才知道了天禾的名头。”
“哎，我也是关注期棉后才知道天棉的。”
“主要是太解气了，嘉禾硬生生把棉价拉了起来，不然我棉花可能还没卖呢。”
“可不是。”
“增产增收才是硬道理。”
听着一群人的闲聊，文红已经见怪不怪，这样的人最近多的是。
她收钱都快收麻木了。
每天单调且枯燥，几万元，十几万元的种子款已经丝毫不能刺激她的兴奋阈值。
…
二月末，豫省，焦作。
在某块河滩地上，绿油油的小麦一望无际，阡陌纵横的农田里到处是忙碌的身影。
春来万物生，灌溉正当时。
春季灌溉是土地过冬后“喝的第一口水”，对小麦的稳产高产至关重要。
“这水来得及时啊！”
富农合作社的金凯强松了口气，回头对一旁的小伙说道：“谢谢了啊，小于，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合作共赢嘛。”小于说道：“金总下一季是打算种大豆，还是玉米？”
富农管理的土地面积接近7000亩，是绝对的种植大户。
也是天禾的重点客户。
实际上，春灌早该在二月初就开始了，可北方已经连续数月已经没下雨了。
元宵节的那场大火让嘉禾注意到了北方的干旱。
天禾的方案里就有协助农户解决春灌这一条，跑跑路，研判用水形势，巡查漏水点也是能做的。
而负责富农合作社的业务员小于甚至帮忙调来了小型挖机清淤渠道……
金凯强回想了下，说道：“小于，你推荐种什么？”
“大豆吧。”小于想了想说道：“你这地有些板结了，改改土。”
“行啊，你说了算，那就种大豆。”
如果是往年，金凯强是决计不会种大豆，产量太低了，不过和天禾合作久了，也知道天豆系列的大名。
再加上去年玉米价格不景气…思来想去，大豆确实合适，而且种子也便宜一些。
小于是讲良心的，没瞎推荐。
“先来25吨大豆种子吧。”金凯强说道：“货到付款，我也不赊账。”
“好叻，金总。”
小于笑了起来，这一笔订单就29万元，轻轻松松啊！
在天禾上班就是这样，其实业绩压力不大，老总们也很体贴，你想挣钱，那你就多走市场。
多跑市场总会有收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