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坐在杨帆的车里,脸色煞白,有些无助地拉着车上的把手,紧紧地,胃里隐隐有翻腾的感觉。
这是他头一次体会到不系安全带的云霄飞车,要不是他反应快抓住这个把手,身体素质不错,估计早就被甩飞出去了。
兜里的手机一直响他完全听不到,目光直视着前面,紧盯着路边,生怕一个留神就和玄月道长他们错过了。
其他道长们:坏了,真出大事了,电话都不接!
被顺手一起带上车的小白虎,四肢紧紧地扒在杨帆身上,眼睛闭地紧紧的,体验着速度与**。
此刻在不知名路段的玄月道长和马秉良两个老人可怜巴巴地在原地等着,这里不在上原村范围内,周围地里都是玉米地,地里的玉米都已经掰走,剩下无数玉米杆立在地里,四周一栋房子都看不到。
“你还好吧,还能承受得住吗?”马秉良蹲在玄月道长面前,后者坐着地上,他伸手去碰一下他的脚,但轻轻动一下,对方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他连忙收回手。
“我的腿断了,不要碰我的腿!”玄月道长痛的满头大汗,唇色发白。
马秉良嘴角疯狂抽抽,忍不住吐槽,“玄月,你好歹是个修道之人,怎么脆弱成这样,还有你的修为去哪里了?”
之前在道观,不知道是玄月道长瞒的太好,还是怎么回事,他们竟然一个人都没看出来玄月修为尽失,身体素质比正常的五六十岁老头不如。
刚刚两人走的好好的,下雨天路滑,他不小心摔了一下,竟生生把腿给摔断了。
普通人也不一定有他那么脆。
马秉良看着玄月道长,眼里的担忧藏不住。
玄月道长平复了一下心情,“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之前遇上一个很厉害的恶鬼,受了点伤。”
“还有我是你师叔,直呼我的名字,小马,你也太没大没小了。”
“你修为尽失这叫受了一点伤?”马秉良的声音猛地拔高。
“这还不叫一点伤吗?”玄月道长反问他,“我能从那恶鬼手里活下来,现在活的好好的,那点修为算什么。”
“……”马秉良无语凝噎。
要这样对比的话,真的算是一点伤。
“对了,你给宴青微信上发了定位,不然他找不到我们。”玄月道长说。
“什么微信定位,怎么发?”
马秉良将手机递给玄月道长,“你这种手机我不会弄,要不你自己来。”
玄月道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就说让你买个手机用用,你非是不听,活得像个清朝老古董一样,什么都不会。”
刚才打电话他都教了半天才把电话拨出去。
“我有手机啊,但是和你这个不一样。”马秉良拿出自己的手机,那是一个黑到发亮的按键手机,是喝多年前某牌子很典型的一款按键机。
看到他的那个老古董,玄月道长的白眼更甚了,拿回自己的手机给宴青给微信定位,但刚才他摔的那一下,半边屏幕都摔坏了,只能看到一半屏。
凭借着对手机的熟练掌握,他废老大劲才将这里的定位发给宴青。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发定位给宴青,他肯定能算到我们在这里。”马秉良说。
玄月道长:“那你刚才不说。”
现在他都把微信定位发出去,这个老头才说,这不纯纯马后炮嘛。
马秉良笑呵呵道,“我这不是想看看你精神头怎么样嘛,现在看来你精神头还行。”
“小马,你真是不善良,好歹我也是你师叔。”
“我哪里不善良了,是你自己逞强非要走路进村的,我都说八块钱的车费我请你,但你非不要,一定要自己走。”
非要逞强自己走路,这下好了吧,走错路不说,腿还给摔断了。
待会儿他一定要和宴青好好说说,让他管管他这个不知轻重的师父。
玄月道长被他怼到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话回,他这不是想做心里建设嘛,一但走出三清宫。杨帆肯定能看出他身体出了问题,肯定要问他什么情况,他还没找好借口呢。
所以才想着走走路,边走边想,哪成想他会那么倒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怼着,等待的时间也没有那么难熬。
突然,周围的玉米地里传出异响,两人瞬间停下说话,马秉良迅速从兜里摸出好几张符纸给玄月道长。
随后站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缓缓将身后的桃木剑抽出,他感觉到了有一个很危险的东西正在朝这边靠近。
玄月道长眉头紧皱,手上的符纸紧紧攥着。
周围的玉米地里突然之间开始发出距离的声响,沉重又急促的脚步声朝着他们冲来。
马秉良迅速朝着那个方向扔出符纸,低喝一声,“破!”
瞬间周围的玉米杆子瞬间被劈开成两半,朝着两边倒去,中间被劈出一道一米左右的小道。
里面什么也没有。
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在马路另外一边响起,一个青面獠牙的人迅速从玉米地里冲过来,直直地朝着玄月道长后背去。
马秉良快速反应过来,一把将玄月道长薅过来,手中的桃木剑同时扔出,击中那人的胳膊,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摔在地上。
“怨尸!”马秉良脸色一沉。
他们竟然会在这里遇上怨尸!
“……怨不怨尸的,你……先松手,我要被你勒死了。”
马秉良低头一看,他刚不小心扯到的是玄月道长脖子上的围巾,这一下差点差点没给他直接送走,玄月道长脸色涨的通红,还在翻白眼。
马秉良吓得立马松了手,也就是这个间隙,那个怨尸再次扑了上来。
速度快到马秉良做不出反应。
就在他们即将被怨尸咬伤之际,突然一辆黑车蹿出,速度快到直接将怨尸撞飞了出去。
滋啦一声,车子在前面停下。
马秉良愣愣地望着突然出现的黑车,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急忙起身去捡回自己的桃木剑,杀死那个怨尸。
结果他的桃木剑只剩下了半截还躺在地上。
剩下的半截不知道去哪了。
刚才黑车撵过将他的桃木剑都给撵坏了。
马秉良望着地上只剩下半截陪了自己很多年的桃木剑,皱巴巴的老头一下子就碎了。
他的剑呐!
“师父,马师兄!”
马秉良缓缓转头,看到宴青从黑车上下来,快速朝着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