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慢点吃，小心烫。”
沈清宴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抽出纸递给我。
一整个红薯被我好不容易吃干净，车子刚好停下，我看了眼，外面是超市。
“买点菜，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我跟他进去，像往常一样跟他一起进去采购食材，就像回到了以前。
结账时，沈清宴捂着心脏的位置，眉宇间闪过痛苦，我挽着他的手一紧：“怎么了？”
他放下手，神色恢复如常：“没事。”
我还是有些担心，回去路上，他一直叫我把心放宽，不要想太多。
他给我做了一桌饭，全是我爱吃的，还准备了红酒，我想了想，好像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
他跟我碰了个杯，五官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柔和：“还有一个月就是新的一年了，我想提早陪你过。”
我捏着酒杯的手一顿，红酒瞬间在嘴里蔓延出苦涩的味道。
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我就算想装傻也听得出。
我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艰难咽下，声音隐隐带着几分抖：“我想你陪我一起过年，只想你陪着，你不陪，那这个年，我也不想过了。”
他轻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奈：“染染，你明白我的意思。”
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不愿接受。
最后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他离开回到旁边的房间，凌晨时我起来喝水，手一滑，杯子摔在地上。
碎片溅到我的脚，划出一道血痕，我打开灯收拾，碎片再次划伤了我的手，不知怎地，一抹不详的预感涌上。
我心神难宁，看向紧闭的门，犹豫了下，打开门出去，按响沈清宴家的门铃。
连续按了几分钟，里面的人都没有反应，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我打电话，连续打了几个，同样没有接听，心一下坠入谷底，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发颤。
想起他给了我一把备用钥匙，我赶忙拿出，打开门。
房间内很暗，窗帘紧闭，只有楼道里的一点光透进来，整个房间莫名显出几分诡异的阴森。
“清宴......”
我试着叫了几声，但都没听见沈清宴的声音，侥幸以为他只是在睡觉。
直到我打开门，看到沈清宴躺在床上，呼吸浅浅，脸色白的吓人，我忍着心里的惊怕，叫了他几声，没有应。
我呜咽出声，颤着手叫救护车。
救护车要好一会儿才来，我怕他真出什么事，想现在就送他去，但单凭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我想了想，试探地打电话给顾砚舟。
电话很快接听，我忍着出口的哭声，强装镇定：“你现在有没有空，能不能帮我送清宴去医院，他现在，现在情况很不好。”
说到最后，声音里不禁泄出几分哭腔。
我捂着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顾砚舟语调冷静：“告诉我在哪，我现在过去。”
我跟他说了地址，不到小半小时，他已经过来，他没说什么，将沈清宴放进车里，送去医院。
我坐在走廊，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一件外套披在我肩上：“你看看自己穿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