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向远裹挟人质离去,司马青烟很配合,脖颈上没了长剑也不反抗。
走了三五里,向远收剑入鞘,推开司马青烟,转身就要离去。
“我的剑!”
司马青烟板着俏脸说道。
“向某适才可以杀你,但没杀,是救你性命之恩,适才可以**你,但没**,是护你贞洁之恩。一来二去,你欠向某两条命,只要一把剑,你还想怎样?”向远理直气壮道。
沉稳的心思说不出这些话,冷血更是少言寡语,只有逗比才有这般清新脱俗的气质。
司马青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哦,除了萧何,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愣在原地,气到忘了反驳。
“险些忘了,你设下埋伏,此剑为向某战利品,本就该为我所有。”
向远得势不饶人,继续道:“如此算来,不算这把剑,你还欠向某两个大恩,知恩于心,感恩于行,看你衣衫得体,长得还算端正,应该不是恩将仇报的禽兽,对吧?”
司马青烟脸色古怪,似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些话,稍加一想,眼前便浮现萧何的身影。
若非被其抓住把柄,她岂会自甘堕落修习黄泉道妖法!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向远在司马青烟心目中的形象一瞬跌落谷底,只配和萧何同列。
她冷眼看着向远,不再言语,转身返回乱葬岗。
步伐轻盈,明显还有再战之力。
“开窍期真是可怕,我用尽手段也只能勉强胜之……不对,如此强大的开窍期还是为我所败,我真是可怕。”
向远眉头一挑,疑惑司马青烟和萧何之间的关系,情侣肯定是不可能的,同伙、上下级也差点意思,怎么看都像女搜查官被抓,还被打了奇奇怪怪的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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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远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逗比思维跳脱,本人不觉有异,他见天色已晚,不敢在城外荒郊野岭久留,以最快的速度赶至奉先县城,选择在衙门过夜。
萧府是不能回了。
至少最近不能!
有缘归有缘,算计他就是萧何的不对了,规矩必须立下,脾气必须摆出来,否则显得他软弱好欺像条舔狗。
互为有缘人,萧何舔他才对。
因为师父缺心老道的卜算,向远对有缘人报以极大期待,萧何从逗比变成幕后黑手,他不仅不生气,还颇为高兴,暗道一声本该如此。
不爽是因为萧何的算计,装疯卖傻骗了他这么多天,今天不把规矩讲清楚,日后难免还有算计。
“未来几日应该会清静不少,刚好修炼冲击开窍期……”
“这里是县衙,我刚把大小姐揍了一顿,还砍了她的手,夺回遗失的宝剑,又有一番调戏……”
“她不会带人来揍我吧?”
向远在三班屋舍找了间空屋子住下,一心三用,烛阴铸神修养损耗的元神精力,万相锻体化去体内司马青烟留下的真气,总结此战经验,分析自身不足。
亏空的血气暂时没法弥补,只能靠食补,求速的话,须得一枚上品丹药。
一番权衡,终究是实力不足,境界相差,纵有多般手段也难以取胜。
和司马青烟一战,向远认识到了自己和开窍期的差距,许府能斩黑袍,着实侥幸。
眼下,向远任脉未通,力不能至四肢百骸,无相真气少之又少,施展绝学全靠心如止水御刀,或学柳景生御猛虎之意,或孤星追月,一去不回。
一个平A,一个大招,都消耗元神精力,属于武学意境的范畴,对真气的需求反倒不多。
杀心永固对真气的要求也不高,不看武者境界,不依托武学意境,全看武者身板,血气有多少,杀心便有多少,杀不了敌人就杀死自己,是搏命的招法。
正常情况下,炼气期只能欺负普通人,或在炼气期的圈子里自娱自乐。
向远能以心御刀,掌握孤星追月略有小成,除了师伯总结经验在先,靠的就是开了挂一样的元神。
他的元神不仅能一心三用,还能借他人意境化为己用,如柳景生的猛虎势、司马青烟的不知名剑招,都是只看一眼便学了七七八八。
司马青烟的招法意境更为高明,师承大家,他勉强模拟,没有全部掌握,想想还有些遗憾。
副作用是头疾,看得越多越深,头越疼。
有利有弊,二者取其轻,头疾可以克服。
“小开不算开,一直开更不算开,我的确是武学天才!”
向远沾沾自喜,待沉稳的元神修养差不多了,果断切换,抛开逗比沾沾自喜的心态。
“多有不足,尚需勤勉!”
向远端正心态,盘膝修炼无相印法,当夜又打了通任脉一个穴位。
他深居简出,每天只有如厕、三顿饭才露面,其余时间全在修炼。
一次偶遇老刘,也只说了一句‘吵架了’,搞得老刘在膳馆凌乱,连吃带拿,打包了些饭菜回家才算压惊。
三日后,任脉全通,运气可至四肢,力气大涨。
五日后,境界稳固,功至炼气巅峰大圆满,随时可冲击开窍期。
这几日,萧何并未现身,向远明白,这叫拉扯,谁先认怂谁输。
当然,也不排除萧何在憋个大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抬着轿子迎他回萧府。
臭不要脸的真能干出来!
萧何不现身,向远不可能去找,向某人脾气倔得很,没有三番五次的卑躬屈膝,又或者加钱,这事没法善了。
“说到钱……”
向远功至炼气期圆满,缺少两味丹药,一是滋补血气,续上亏空,二是辅佐自身,争取一次性冲击开窍期成功。
外补之物耗费钱财,和丹药挂钩更是巨资,至少对他而言是一笔巨资。
去找萧何,肯定能有,找王文叙、许继先也行,尤其是王文叙,向远已经准备好拿捏对方的主意了。
但不是现在,说了让萧何来舔,就得让萧何来舔,得让对方知道,他向某人逍遥自在,没有他人资助,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向远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子,这点钱肯定无法逍遥,为了面子,只能变卖家当了。
锵!
向远拔出宝剑,眼中略有不舍,他喜好神兵利器,此剑入手,夜夜勤拂拭,终究有缘无分。
“也罢,我已入刀道,此剑虽好,终究不是我擅长之道。”
宝剑啊宝剑,钱程就靠你了!
向远离了衙门,直奔东大街方向,路上间或回头,看看有没有人暗中跟随。
东大街富裕,一条二十丈的商道贯穿南北,如同龙脉一般,汇聚了天下之财,南北往来的商旅络绎不绝,车水马龙,昼夜不息,是朝廷的钱袋子。
大路铺以青石,久经岁月磨砺,见证了无数财富的流转。
街道两侧,商铺林立,鳞次栉比,金铺、绸缎庄、药材行、茶楼酒肆,各类商铺应有尽有,每一家商铺都装饰得富丽堂皇,争奇斗艳,以吸引过往江湖人的目光。
因为江湖中人太多,各种小吃摊、杂货摊、杂耍艺人的成分很难说,保不齐哪个是六扇门的眼线,哪个是假装纯良的杀手。
向远套着捕快狗皮,在东大街,这身缁衣虽没有多少威慑力,却也免了不少杂事,许多人看了看向远,见他是个面皮干净的小捕快便收回目光。
向远寻了一家大当铺,切换逗比心态,费了好大口舌,当得一千五百两银子。
因为是典当,而且他脸嫩,很好骗的样子,又被走了赃物的价格,故而压了不少价。
当契上写明,三十天后若不加价赎回,此剑归当铺所有。
赎不赎是司马青烟的事,向远不作考虑,揣上银票、当契,远远便看到了白云山庄铺子的大旗。
壶中日月可回春;
架上丹丸能济世。
门前对联简洁明了,就是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