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惹着你跟惹着我没什么区别,我想,他很快就会找你的。”李逸飞说得很有把握。“这个,和门面有关系吗?”
“有的。”温纯又把郭蓓蓓遭遇骚扰的事说了。
李逸飞觉得也有些麻烦,对付这些个小混混易如反掌,但是,要消除女孩子心理上的障碍,还是温纯请赵子旭陪同她上下学更有效。要不,稍有点毫无关联的风吹草动也要心惊胆颤好半天,这复习考试不砸锅才怪呢。
温纯心里其实还有个考虑,就是郭蓓蓓的成绩比赵子旭要好,两个女孩子一起复习备考,互相交流,互相帮助,对赵子旭成绩的提高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把缘由说清楚了,李逸飞稍稍想了想,说:“那我明天亲自去找找孙少锋看。”
“算了,六哥,我另外想办法吧。”温纯知道,孙少锋是个见风使舵有奶便是娘的家伙,从他一接受就设置审批关卡,就足以可见他风头正旺有点利令智昏了,这个时候去求他,恐怕不好打交道。
物流园区的工程要找孙少锋协调解决的事情多着呢,为了一间门面房的小事,李逸飞亲自出面,也太不值当了。
见温纯在外面接了十来分钟的电话,事情还像是没有谈妥,赵子铭终于坐不住了,他跑了出来,问道:“纯哥,这么点小事还没说完啊,你呀,和六哥碰到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
“遇到点难处,我们还在想办法。”温纯对赵子铭说。
赵子铭瞪大了眼睛,冲着温纯的电话大声说:“不会吧?六哥,这点小事还搞不定啊。”
温纯担心赵子铭的话被刺激到李逸飞,便跟李逸飞说:“六哥,你休息吧,我明天想想办法,有问题再来和你商量。”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郭长生也跟了出来,靠近温纯,小声问:“怎么样?”
温纯把两人拉进了屋,说了说李逸飞的难处,赵子铭率先急了眼,说:“不求他了,老郭,我把我的门面让给你。”
郭长生摇头,说:“小赵,你和子旭不过去,我们搬过去有什么意义?”
赵子铭挠挠头,又说:“那,我们两家共用一个门面。”
郭长生苦笑道:“不合适,你卖早点,我卖花,这生意做不到一起去嘛。”
温纯也笑了,他灵机一动:这也是个思路!
从农机厂宿舍出来,把郭长生父女送回了花店,再把车开出来,温纯突然发现,他没地方去了。
租住屋的钥匙临走时交给了甘欣,想进也进不去。
去望城宾馆开间房吧?
这是温纯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当然可以,再怎么说,温纯现在还是望城县的副县长,开间房休息一个晚上,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但问题是,温纯不想让大家知道他偷偷摸摸回了一趟县里。
望城宾馆理论上是独立核算单位,县领导或县里其他部门在宾馆消费也是要挂账的,到了月底由办公室和宾馆统一结算。
为这么点小事惊动一大堆人,温纯觉得不值得。
再说,回了县里,不去秦方明那里打了照面,道理上也说不过去。
去别的酒店将就一下?
温纯想想也不合适。
望城县所有的公众场所,谁不认识温纯?
再回党校吧,来回折腾倒是小事,让进修班的学员们知道了,真他妈的丢人。
临江的初春乍暖还寒,坐在车里的温纯,心里也没有温暖的感觉。
想想,堂堂一个副县长,连一间门面房都解决不了,温纯有些寒心,更有些沮丧。
情绪低落的温纯开着车在望城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忍不住给甘欣发了一条短信:“我回来了,方便过去拿钥匙吗?”
甘欣立即回了一条信息:“来吧!”
这么快?甘欣她还没有休息?
温纯的心里顿时感觉一阵温暖,一阵感动,还没来由地止不住一阵激动。
他几乎不假思索,立即给她回了一条短信:“我马上过来!”
本来温纯也没有惊动甘欣的打算,只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如果她不回短信,就准备在车里窝一晚上。
刚发完,温纯就有点后悔了。
和甘欣一起共事的时候,温纯是极力回避和她单独相处的,他知道,过去的事,甘欣还没有彻底放下,并不是担心她会怎么样,而是不想再让愧疚长大成一块巨石,沉重地压在心头一辈子。
他总在不断地告诫自己,走到一起不合适,就尽量离远一点吧。
可是,任何人在失落沮丧的时候,都渴望能得到些许安慰。
这个安慰,或许只是一句话,一个细微的动作,甚至只是一个眼神。
路上,温纯暗暗下了决心:“一刻也别停留,拿了钥匙就走!”
很快,温纯就来到了甘欣住的小区,到了房门前,他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待举手敲第二下时,门轻轻地开了。
一股特殊的体香和香水的芬芳扑面而来。
甘欣探出头来,灿烂地一笑,轻声说:“进来吧。”
不由分说,温纯已经被拉了进去,房门也很自然地关上了。
甘欣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冰肌玉骨的人儿,正一汪深情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渴望,充满了深情。
她发髻高绾,一张精致白皙的小脸儿越发的生动,眼里弥漫了醉人的蜜意。
甘欣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张开双臂,扑进了温纯的怀中。
立刻,温纯分不清哪是体香,哪是香水的芬芳,脑子里一阵眩晕。
他的心禁不住燃烧成了一团火,顷刻之间,身体就酥了。
很多事儿在正常的时候可以做得很理智,但是,情绪波动的时候却未必能坚守。
这会儿,温纯才知道自己过去拼命抗拒的,恰巧又是他现在极力渴望的。
一切都在想象之中,又都在想象之外。
相拥了一会儿,甘欣从温纯的怀里挣出来,微笑着面对着他。
穿着睡衣的甘欣,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怯,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
温纯完全被她镇静自若的神态,被她的形体美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