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失神让公羊家图腾对于天地之力的把控弱了许多，上方的雨水已经逐渐被季阳所控制。
但此刻的山羊却是顾不得这些。
相比于上方的意识交战，脚下的领地更加重要。
作为有灵之物，无论是意识交战又或者是假借于天地之力交手，都只是它们的手段。
真正能够影响到自身安危的，还是图腾本体。
它作为上等图腾，可吸收天地之力，本体四周所占据的领地自然十分重要。
眼下季阳根须的来袭，已经让它感觉到了危机，这才不得不现出自身真灵，从而应敌。
在公羊家图腾显现出自身真灵之后，下方游动的根须也是不再掩藏，当即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公羊家图腾本体所在之处游动而去。
感知到根须扩张速度加快，公羊家图腾所化山羊当即仰身，同时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奋力朝着地面踩踏而去。
“轰隆！”
在其双蹄踏地之时，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瞬间朝着四周扩散出去。
霎时间，本还在地面交手的两族武者，皆是被这冲击波所影响，难以稳住身形。
就连刚刚还在极速蔓延的根须，也被这道冲击所阻拦，速度顿时迟缓了许多。
见自身意图被发现，季阳不再隐藏，当即调动所有根须，朝着公羊家图腾围去。
公羊家进攻家族，图腾所立之处，本就是季阳根须范围之内，如今季阳不再留手，此族图腾瞬间四面楚歌，各个方向皆有根须来袭。
刚刚的冲击虽然威力极强，可也只能让季阳的根须停滞片刻而已。
感应到根须不仅没有退去，反而更加激烈的朝着自己包围而来，山羊的表情也显得更加凝重。
下一刻，山羊身躯上开始闪烁起亮丽的光泽。一层层黑色光晕，以其真灵之躯为中心，朝着四周而去。
而当黑色光晕蔓延至季阳根须上时，刚刚还极为迅猛的根须，也在此刻停滞不前。
在二者僵持之时，季阳亦是感受到自身生命力开始急速下降。
此刻已然是二者本体的对抗，若是不敌，另一边则会败退。
虽然刚刚施展颇多神通，并且大战之前还为族人下发了许多庇护，但季阳的生命力仍旧有着接近五万点之多。
即便是眼下消耗速度颇快，可季阳也自认为耗得起。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季阳却是很快发现了不对。
片刻时间，他的生命力便已流失了两三千点，可反观那只黑色山羊，却显得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哪怕是公羊家献祭百年的图腾，季阳也自认不弱于它，更不至于出现眼下这种情况。
随着季阳一番观察之后，他总算是知晓了缘由。
在与自己对抗之时，公羊家图腾所借助的并非自身之力，而是从天地间吸取的诸多能量，加持己身，与自己对抗。
换而言之，此刻季阳对抗的不仅仅是此族图腾，还有这只山羊所占据的那片天地。
难怪在自己根须试图将其所占据领地侵袭时，此族图腾反应如此之大，甚至直接显现本体真灵。
若不是有着仙灵体，能够感知到各种能量，季阳未必能够发现。
而这也让季阳颇感惊讶，看来这便是上等图腾的手段，吸取天地之灵，这似乎与自身推演所得的诸多功法，也有一定的区别。
不过无论是何种天地之灵，其本质也如同自己功法所吸收的月华、地气等等并无太大差别。
公羊家图腾能吸，他同样能吸！
有了想法的季阳当即开始运转自身功法，并通过根须，吸取着公羊家图腾所占据领地下方的地气，毕竟以大地为基，地气肯定也是此族图腾所吸收的最多的天地之灵。
不仅如此，季阳一边运转着功法，一边还运转着仙灵体，将原本汇聚于公羊家图腾上的各种能量，全部吸取到自己身上。
虽然并不能转化为生命力，不过却能打断其施法。
在季阳的持续吸取之下，公羊家图腾所化的山羊瞬间有了感应，其眼中有着一丝明显的惊愕。
以自身领地为天地，对抗其他有灵之物，此乃上等图腾的特权，也是上等图腾与其他图腾的区别。
他虽为图腾，可也有灵智，在大战之前，亦是知晓陈家图腾为香火图腾，因为在占据此地时，他曾将传递两边的香火之气所拦截。
可眼下陈家图腾所展现出来的手段，绝非是香火图腾，而是与自身品质相同，可吸取天地之灵的上等图腾，并且自己好像还吸不过此族图腾。
可既是如此，那几缕香火之气，又是从何而来？
这让山羊眸子中也有着几分茫然。
可不多时，山羊眼中却是很快回神，因为没了天地之灵的加持之后，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黑色光晕已然薄弱许多，就连四周本已停滞的根须，也开始继续向前蠕动。
但山羊并未惊慌，而是缓缓抬头，眸子中映出皓月的光影，就连其嘴角也不由得微微昂起。
天地之灵，陈家图腾可以偷走！
那天赋呢？
作为上等图腾，他不仅可吸取自身领地内的天地之灵，亦是可以吸取头顶月华之能，加持己身。
这并非寻常图腾所能为之，而是他成长数百年之后，自然而然衍生出来的绝顶天赋！
随着山羊眸子中光彩绽放，下一刻，头顶月华亦是穿破夜空，透过云层，洒向自身！
此刻山羊眸子紧闭，已然准备好沐浴在月华之中。
可等待少许，他却并未等到全新的能量涌入身躯，这不由得让山羊疑惑睁眼。
可当他抬头之时，便看见自己借助天赋之能好不容易引来的月华，竟是全部朝着陈家图腾所在的方向而去。
这让山羊两眼呆滞，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月华，这个我熟啊！”
看着吸收而来的月华很快被自身功法转化为生命力，季阳心中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