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蕾脑袋中嗡的一声,差点没站稳。
他们竟然真的在一起了?
这个**走狗,她凭什么?
她哼了一声,口无遮拦:“你也不嫌脏?”
梁玉婷气得浑身发抖。
谢远航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梁玉婷之前有男朋友的事,他也略有耳闻,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
他冷下脸,音调高了起来:“请你嘴巴放干净点,你再诋毁玉婷,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这时候,老板娘走了进来。
“王,王姐。”
“你怎么回事?”王姐生气道,“怎么还跟客人吵起来了?你还有没有点服务意识了?”
关蕾咬着嘴唇没说话。
王姐歉意地说:“对不起,她是新人,让大家用餐不愉快,我深表歉意,作为补偿,今天的菜品,全部八折优惠,各位看可以吗?”
谢远航摆摆手,说:“没事。”
“还不快给客人道歉,站在这儿发什么愣?”
关蕾眼泪都要出来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道歉?道个屁!
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喂,你什么态度?”
王姐还在后面喊,关蕾早已经脱掉了身上的工作服。
这破工作,她不干了。
小芳正端着一盆米饭,看到关蕾连工作服都丢了,急了,把米饭递给其他的姐妹,就追了上去。
饭店外,她总算扯住了关蕾。
“怎么了,你这是?”
“我不干了。”关蕾强迫自己不要哭,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这伺候人的破工作有什么好做的?”
“你说什么傻话呢,你现在辞工,这个月的工资都拿不到了。”
“谁稀罕。”
“唉,你不要任性了,这年头,庄稼都种不成,咱们没有一技之长的,除了伺候人还能做啥?再说了,小馋院的工资真的算不错的了。你是不是遇到了难缠的客人?”
关蕾没说话。
小芳继续说:“这也正常,不过俗话不是说了吗,钱难挣屎难吃,挣钱哪有那么容易的。我劝你啊,忍一下吧。”
关蕾被说动了。
眼下,她确实需要钱。
她又跟着小芳走进小馋院。
王姐正阴沉着脸走下楼来,看到关蕾,她挥了下手:“你过来下。”
在休息室,王姐看了看关蕾的肚子,不忍心说太重的话,便说:“我一再强调,咱们这一行最重要的是服务意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顶撞客人,你还记得吗?”
关蕾点了下头。
“我一直觉得你还蛮勤快的,也很喜欢你,没想到你会犯这种错误,你太让我失望了。”
关蕾忍不住说:“是他们先讽刺我的。”
“讽刺你,你就受不了了?如果你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趁早不要干了。”
关蕾没说话。
王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你有孕在身,确实也不容易,这样吧,这个月的工资我全额发给你,你走吧。”
关蕾很挣扎。
她自己也知道,如果求求情,她必然能留下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不想做那种可怜兮兮的人。
不做就不做,她妈不是找了个高工资的保姆工作吗?说不定那家的雇主可以帮她介绍一份好工作。
但是她自己也纠结,万一找不到咋办?
她这样回赵家,还不知道会怎么被他们一家子嘲笑呢。
现在,她唯一的指望就是生下儿子。
只要有了儿子,她后半辈子也不用愁了。
看她半天没说话,王姐叹了口气,说:“如果你还想继续干,明天开始,暂时不要服务客人,继续学餐厅制度吧。”
说完,她就走了。
关蕾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走了出来。
她心乱如麻,很想马上去找母亲,看能否给她找个出路。
看到她出来,小芳拿着衣服走过来,拉起她的手,低声说:“王姐对你不错了,你赶紧把工作服穿上吧。”
关蕾正准备穿,却听到楼上的声音:“先不急,待会吃完饭去书店帮你买书吧。”
“好,我一定好好学,等下次来吃饭,希望我也可以点菜。”
“一定会的。”
关蕾一抬头,就瞥到关幼霜和梁玉婷手拉着手向厕所那边走。
两个**人!
她冷哼一声,甩开工作服,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芳觉得莫名其妙,还以为关蕾在给她发脾气,心里也气:这么不知好歹,随便你。
关蕾走出小馋院,一眼就看到一侧那辆红色的小轿车。
奇怪,她刚才怎么没注意到呢?
她记得之前就听人说,关幼霜抽奖中了一辆红色的车。
这车估计就是那**人的。
她走过去,捡起一块石头就狠狠地在右边车身处划了一长条。
划完之后她还觉得不解气,又找了块玻璃片,偷偷塞在轮胎下方。
做完这一切,她才觉得心里好受了点,随即回去宿舍收拾东西。
老板娘王姐直接关蕾不干了,便给赵阳那朋友,也就是介绍人打了电话,说了情况,让他给关蕾的家人说一声,把人接回去。
毕竟关蕾有孕在身,出了啥事她可担不起这责。
*
赵阳正在县城和一帮狐朋狗友打牌喝酒。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接到合适的工程,每天都在四处游逛。
他接到电话时,还以为是啥好事呢,结果竟然是关蕾把这么好的活弄丢了。
这个**玩意。
他暴跳如雷,把啤酒瓶都摔了,里面的半瓶啤酒溅得到处都是,吓得一个狐朋狗友的烟头都掉了。
他已经欠了一**债了,而且都是高利贷,利滚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翻身。
这臭娘们,就知道给他添乱。
“赵哥,你这是怎么了?发生啥事了?”
“就是啊,赵哥,天大的事也不值得你气成这样吧,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听说东街那边新开了一家舞厅,里面的姑娘水灵得很,咱们待会去放松一把。”另一个年龄稍大的狐朋狗友拍着赵阳的肩膀。
赵阳努力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拿手抹了抹溅在桌子上的啤酒,说:“没什么,来,咱们继续喝酒。”
心里想的确是:臭娘们,等着吧,待会看老子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