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仲一个飞扑过来,几乎是把所有重量都压在了夏眠的身上,恨不得双脚一蹬把自己整个人都挂上去。
夏眠一个踉跄往后倒了两步,亏得周燃在后面托了自己一把。
“之前过圣诞节的时候你说不确定,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庄仲勒着夏眠的肩膀晃了两下,语气又兴奋又委屈。
夏眠笑着拍了拍庄仲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松开些:“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假呢,我还以为抢不到票了。”
周燃抱着手站在后面看着俩人抱了半天了,略显醋意地挑了下眉头,推了推庄仲的肩膀:“抱不够了是吧,意思意思得了。”
庄仲这才不舍的松开夏眠嘟囔着:“我这激动嘛。”
“咱能等会儿激动吗?”老路从小厨房走出来,手里还端了碗面条,“去把厨房里的锅子端出来。”
庄仲说:“燃哥去,我上隔壁搬箱啤酒去!”
他说完就拉开帘子往外跑,老路在后面跟着喊了一声:“记得拿凉的!”
“我知道!”
夏眠惊了一下:“这天气还喝凉的?”
“这天气才喝凉的呢,”老路把面条搁在桌子上,“常温的搁外面都结冰碴了,放冰箱里的都算保温。”
他对着夏眠招了招手:“先吃两口面条,上车饺子下车面。”
屋里温度给的足,夏眠感觉整个人都冒着热乎气,心里也跟着暖和。
上车饺子下车面,多熟悉的一句话啊。
夏眠脱了外套坐在大圆桌面前,还是之前借过来的那个,上面掉的木头漆都一样。
她捧着碗吹了吹热气,黄金面汤,两条小青菜上面还打了俩荷包蛋,看着像是溏心的,夏眠没舍得给戳开。
屁桃儿坐在沙发上抱着个汽水瓶咬着瓶盖较劲,脑袋上的毛线小帽没舍得摘,热的一脑门都是汗。
水草就站在夏眠边上眼巴巴地看着她,夏眠一回头,她就咧着嘴对她笑。
还很得意很嘚瑟的把耳朵伸过去指着上面的助听器给夏眠看。
跟宝儿似的。
“看见了,”夏眠说,“上回打视频的时候就看见了。”
走了小半年,一切都没变,要说变了的话,估摸着水草的变化是最大的。
胖乎了,正是发育的年纪呢,身子不说抽条的长吧,但感觉比之前高了不少,站在屁桃儿边上都快一样高了。
小脸蛋也不瘦巴巴的了,笑起来都有酒窝了。
就还是有点黑,但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夏眠端起面碗吹了吹,挑了两根儿面条喂到水草面前,水草摇了摇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夏眠,意思是她先吃。
夏眠自己先吃了一口,又把鸡蛋夹起来喂到水草嘴边。
“慢点咬,别烫着嘴。”
两个荷包蛋,最后分了水草一个屁桃儿一个,夏眠就咂巴了点面条,剩下的被俩小孩一人一口面汤分着喝了。
周燃从厨房里端了个铜锅出来,锅边放着满满的酸菜和羊肉,老路跟后边儿还拿了一盘白肉和血肠出来。
“庄仲新搞来的铜锅,之前开过两次火,味儿还行,这天气就得吃点热乎的。”
夏眠看了看那冒热气咕嘟着的铜锅问:“这是不是就是老京片子的吃法啊?”
“算是吧,”老路搬了几个板凳摆好,“北方都这么吃。”
老路说完顺便扒拉了一下围在桌子边上正抱着面碗舔的屁桃儿:“咱能不能有点出息,再舔舔碗都不用洗了。”
“哎你别拽我!”屁桃儿哼唧了一声,“都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