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老爷们被折腾的又当爹又当**。
但别说,庄仲都习惯了。
真哪天不让他跟着操心还真就不得劲了。
等屁桃儿带着水草出了门,老路才起身从冰柜里拿了几瓶冰啤酒出来撬开。
庄仲也没问,心领神会的接过,都不需要倒进杯子里,对着瓶口就吹了一口。
等那一大口灌下去,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滑下,这才稍稍解了点他的郁闷。
“你说水**妈这次回来是准备把她要回去吗?”庄仲盯着碗问。
这个问题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在寻思琢磨着,谁都没说,但彼此心里都清楚。
孩子是人家的,人家现在回来了想要回去太正常不过了。
见两人都不说话,庄仲心里更堵了。
他就是想要个否定的回答,哪怕是假的他听着心里也能得劲点。
他吸了吸鼻子:“你们说,燃哥心里怎么想的?肯定不好受吧,他都把水草当成亲妹妹了。”
夏眠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有点酸,还有点涩。
周燃对水草的好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庄仲继续说道:“那些新衣服新鞋子,还有那助听器……”
夏眠听不下去了,拿过桌上的一瓶啤酒也举起来对着瓶口猛吹了一口。
老路都被她这个举动惊到了。
三人围着桌子边沉默了,一人一大瓶啤酒,不到两分钟就空了瓶。
老路咂巴着嘴,从兜里摸出根烟来叼嘴里:“水草这孩子吧,打小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最开始在这路边晃的时候就三岁左右大,长得还没人膝盖骨高呢,跟着那帮半大的孩子身后跑,那时候没人管,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挨着谁家孩子欺负了也没地儿说,自己就猫个地方哭去了,哭完了就回家,谁家要是看着可怜就给点东西吃,你说苦吧,周边谁家成年人也没遭过这种罪,街坊四邻都说就是咱这小破地方治安好没人贩子,这要是人贩子给偷走了,说不定还能好受点,至少能活。”
庄仲舔了舔嘴,第一次有了想抽烟的念头,顺手抢了老路嘴边的烟杆叼在了自己嘴里。
“那会儿她刚跟桃儿来咱们店的时候吧,浑身脏不拉几的,连门都不敢进,看着桃儿吃零食就眼巴巴地瞅着咽口水,给她东西吃她还不好意思要,还是燃哥最后蹲门口跟她一人一口的分了半袋薯片才肯吃。”
他“哎”了一声,转头问老路:“好像打那会儿起水草就跟着桃儿**后晃了吧?”
“啊。”老路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庄仲又说:“草儿就是没心眼,谁欺负她了转头她就忘了,下回人许她点什么好处她还乐不得的凑上去跟人玩,要不是桃儿罩着,早让人欺负死了。”
他说着说着眼睛就不得劲了,借着点火的姿势偷偷抹了把眼睛。
老路吸了口烟:“年纪小不记事吧。”
“怎么不记得啊,”庄仲红着眼眶子反驳道,“咱几个对她的好她都记着呢,一点没忘。”
“说那些有什么用啊?人到底是她亲妈。”老路说。
“我知道!”庄仲拔高了音量,“我就是不想水草跟她回去!她这几年是在外面过得好了不愁吃不愁穿的,那水草呢?你别说她有什么苦衷,我就不信哪个当**能把自己孩子扔外面跟个小要饭似的自己在外面过日子不回来!”
店里人听见动静看过来,庄仲也不在乎什么丢不丢脸了,红着眼睛喊:“她现在有什么脸回来找燃哥啊!我就不信她照顾水草能比燃哥好!”
老路按住他,皱着眉低着声说:“你嚷嚷够了没有?都说了人家是水草亲妈,就这一点,你说什么都没用。”
夏眠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水**妈对水草什么样她评价不了,但她心里清楚水草在周燃心里的分量。
周燃肯定比他们还要难受。
老路盯着桌子,半天才喃喃出一句:“周燃这人吧,就是重感情。”
就这一句话彻底让庄仲熄火了。
其实他们不是不想放水草走,他们也只是想让水草能过的好点。
庄仲整个人都颓了下去,耷拉着脑袋弓着后背:“都说人不能和那路边的小猫小狗比,可我有时候觉得水草要是个小猫小狗就好了,最起码她妈不会上门来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