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他给她的副卡，用作君君抚养费那张。
“哦。”盛子婳点点头。
“以后。”
傅秉致心上酸涩的厉害，努力扯着嘴角，“要记得好好吃饭，减肥可以吃减脂餐，不要饿肚子。”
“……”盛子婳顿住，杏眸望进他眼底。
“要是遇到什么问题，自己解决不了，千万不要自己扛着。去找大哥，大哥会帮你的。”
“？”盛子婳杏眸圆睁，眼底铺满疑惑。
他……为什么这么说？
傅秉致深吸口气，“我都知道了，齐承志……是你弟弟。”
“！”盛子婳眸光一震，他怎么知道的？齐承志告诉他的？
傅秉致偏了下脸，再看向她时，眼底通红的一片。
“齐承志说的对，我不配喜欢你。十年了，我对你一无所知，有什么资格，再缠着你？”
这会儿，盛子婳已经说不话来。
“汤喝完了？”傅秉致看一眼，她的汤碗，“我再给你盛一碗……”
伸出的手，被盛子婳给挡住了。
“子婳。”
“不用了。”盛子婳温温淡淡的看着他，微微笑着，“我已经饱了。”
到了此刻，她终于明白。
“这是顿散伙饭？”
傅秉致狠狠闭了闭眼，心尖拧着圈的疼，艰难点头，“是。最后一次了，今天，你从这扇门出去，我不会再以任何理由纠缠你。”
“哦。”
盛子婳淡淡一笑，“倒也不必这么隆重，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最后一次了……”傅秉致摇着头，“我想再好好看看你。”
“嗯。”
盛子婳点点头，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正视着他，“看好了吗？我吃饱了。”
言下之意，她就要走了。
“看……”傅秉致如鲠在喉，却不得不点头，“看好了。”
“嗯哼。”盛子婳弯弯唇，拿起包站了起来，“那，我走了。”
“好。”
除了这个字，傅秉致别无他说。
盛子婳背起包，朝他扬起抹笑，“走了。”
迈开步子，没有‘再见’。
一步，两步。
她还没走到门边，突然，身后贴上具精实的身子，盛子婳脊背一僵，整个人挺直了。
是傅秉致，自后抱住了她。
盛子婳呆怔着，一动不动。
“子婳！”傅秉致环抱住她，脸颊搭在她肩上，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我忘了跟你说，对不起！十年了，我才刚刚喜欢上你，太晚了，对不起。”
盛子婳眉目不动，缓缓开口，“没什么可对不起的，我已经说过，喜欢这种事不能勉强，我理解。”
“子婳。”
有些话，太过无耻，当着她的面，傅秉致问不出口，只能这样背对着她恬不知耻的问一问。
“你以前很喜欢很喜欢我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让你去费城，你现在，应该还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如果？”
盛子婳挑挑眉，语调里带了点戏谑的笑意。
“已经过去的事情，假设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傅秉致默然，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可是，却听她说道，“不过，我想，应该是的。”
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现在，我应该是……还是，喜欢着吧。”
假设的问题，那她就假设的回答吧。
说着，拉开傅秉致的胳膊，“走了！”
看着她的拉门出去，傅秉致却好似被剪断线的木偶，失去了重心，连连后退，最后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喜欢！
子婳的回答，竟然是喜欢！
然而，没有，如果！
外面。
盛子婳背着包，一直走到大门口，才放缓了脚步，纷乱的思绪，在她脑子里、胸腔里，胡乱冲撞着。
快要承受不住！
忽而，盛子婳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喃喃低语，“如果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现在……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现在……？”
手心里，渐渐潮湿，湿哒哒的。
泪水，从指缝里溢出。
“然而，没有，如果……”
…
两天后，白冉手术。
盛子婳把家里安排好，手术这天，她天没亮就到了医院，帮着白冉做术前准备。
她到的时候，傅寒川已经在了。
坐在沙发上，一贯的沉默做派，见到盛子婳，微一颔首。
“大哥。”
盛子婳没多说，立即去陪着白冉。
白冉拉着她，小小声，“子婳，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拜托你。”
“什么？”
“就是……”
白冉‘看’了‘看’傅寒川的方向，“傅大少帮我这么多忙，我的眼睛马上好了，我想送他个礼物，表示下感谢，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送大哥啊？”
盛子婳心道，你送大哥跟稻草，他也会喜欢啊。
开口笑道，“贵的东西就不必了，大哥最不缺钱，送心意吧？心意越重，大哥越开心。”
“心意？我想想啊。”白冉皱着眉，苦恼的很。
“别想了，先准备手术吧。”
“哦，好。”
与此同时。
山海城，套房里。
傅秉致是被手机给震醒的，宿醉后头疼的厉害，随手划开手机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