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背后，姚茜凌坐在轮椅上，微微笑着，清淡熟稔的口吻。
“来了？奶奶去做检查了，等等吧。”
“你怎么在这儿？”盛子婳厌恶的皱了眉。
“只许你来？”姚茜凌看着她，好笑的道，“我来看看奶奶，不行吗？”
不是不行！
而是不对劲！
“那你锁什么门？”
盛子婳警戒的看向她身后，直觉她没安什么好心，想要出去。
“想走？”姚茜凌挑挑眉，一哂，突兀的道，“白冉死了。”
“！”
盛子婳瞳眸一震，一股心慌窜了上来，惊惧的瞪着她。
她居然，主动提起这事？
她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慕……”
张了嘴，下意识的要喊慕云。
“别喊！”
姚茜凌咬牙，低声喝断了她，上身前倾，瞪视着她，一字一顿的道。
“你现在要是把慕云喊进来，我可什么都不会说了！”
“？”盛子婳怔住。
她什么意思？
“你……你要跟我说什么？”
难不成，她是要当着她的面，认罪？说出她害了白冉的事实？
“你紧张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俩，你一个四肢健全的人，还怕我一个瘫子，能对你怎么样么？”
姚茜凌朝天翻了个白眼，指了指沙发，轻飘飘的道。
“坐吧，坐下，慢慢说……奶奶检查还早，我们有的是时间。”
盛子婳神色几度变化，内心几番斟酌，最终，走向沙发，坐了下来。
她把背包放在身上，挡住了一只手臂。
那只手臂，伸到了背包背后隐藏的拉链处。
拉链拉开，是只小口袋，她的手机，就放在里面。
指尖轻点，划开屏幕。
虽然看不见，但是，凭着习惯和印象，她知道最下面的功能栏，最左侧第一个是拨号。
而最近的一通电话，正好是和傅秉致的！
盛子婳浅浅吸气，面上尽量保持平静，指尖轻点，摁下的拨号键。
生怕姚茜凌看出端倪，迅速抽出了手，把背包紧紧抱在怀里。
她的动作很快，做完这些，其实只花了三十秒不到。
实感却相当漫长，心跳也因为紧张，稍稍加快。
盛子婳稳住心神，看向姚茜凌，“你想跟我说什么？说吧。”
她相信。
这会儿，傅秉致已经接了电话了。
无论姚茜凌跟她说了什么，他都会听见！
她祈祷，他能录下语音！她相信，他们之间会有这份默契！
“嗯。”
姚茜凌轻笑着，点点头，但却没进入正题，而是抬手，指了指茶几，上面放着只果盘。
“我想吃苹果了，你给我削一个吧。”
“？”盛子婳微愕，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怎么，不愿意？”
姚茜凌拨了拨发尾，“那算了，那我可就什么都不说了。”
盛子婳：……
简直莫名其妙！
“行。”
她只能点头，从桌上拿起只苹果，再从茶几的抽屉里的取出水果刀。
削只苹果而已，是什么难事？
“现在可以说了？”
“谢了。”
姚茜凌满意的笑了，“可以啊。那你想听我从哪里说起呢？是方诺，还是夏萌？”
“？”
盛子婳削苹果的动作一滞，体内的血液开始躁动，“方诺和夏萌，果然……都和你有关系，是你指使的她们？”
“嗯。”
姚茜凌端坐在轮椅上，微笑着，点了点头，耸耸肩，“是啊，没错。”
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盛子婳愕然，惊异的睁大了双眸，“是你！果然是你！”
愤怒和仇恨，让她产生股想要冲上去掐死这个恶魔的冲动！
但是，生生忍住了！
犯不着为此脏了自己的手！
证据，她要的是证据！
强下压心头翻滚着的滔天的恨意，盛子婳继续削着手上的苹果。
引导着道：“你现在清醒吗？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