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一下山就看到了有两辆车停在他借来的丰田普拉多旁,还站着四五个陌生的男子,如果换做是一般人,在这深山野外,突然遇到这种情况多少会有点心慌,担心发生什么危险的事,但薛晨没有迟疑,径直的走了过去。
见到薛晨走过来,一个脸庞黝黑一脸横肉的男人上前一步,先是上下扫了薛晨两眼,然后很不客气向薛晨大声问道:“这辆车是你的?”
“不错,有事吗?”薛晨反问道。
“我见过这辆车,是在乌市,要是没有记错,当时是鸿运矿业分公司一位姓张的负责人驾驶着,你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黑脸汉子眯了眯眼睛,沉声问道。
“你是谁?”薛晨站在车旁,注视过去。
“我是谁不重要,赶紧回答我,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和开发玉矿有关系?”黑脸汉子一脸不耐,语气咄咄的催问道,气势很凶。
“我连你是谁都知道,为什么要回答你的话。”薛晨刚要伸手拉开车门,可是砰的一声,一直粗壮的大手压在了车门上,阻止了他。
“我让你走了吗?”黑脸汉子近距离的盯视着薛晨,一脸的凶气,脸上的横肉抖了一下后,恶狠狠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鸿运矿业的什么人,但是小子,你捎句话给你们老板,民和县这附近不欢迎其他人过来采玉矿,知道吗?”
“不知道。”薛晨冷漠的看着这个黑脸男人,“不谈我是不是鸿运矿业的人,所有的矿藏都属于国家的,只要拿到了许可证,人人都可以采掘,凭什么就不准外人来采玉矿?”
黑脸汉子看了一眼左右的下属,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最后脸色一冷,死死的盯着薛晨,气势凶悍的吼道:“凭什么?就凭这这话是我冯虎昌说的,你听明白没有,小子!”似乎大有一言不合就打人的样子。
淡淡的看了一眼冯虎昌,薛晨皱了下眉头,虽然早就知道玉矿的开采肯定会遇到一些波折,但没想到还没影的事情,不过是刚刚勘察一下玉脉的方位,就遇到了麻烦,遭到了阻挠,足以看出和田玉涉及的利润之大。
对于冯虎昌的咄咄逼人,他冷笑一声:“抱歉,我没听明白。”
“嗯?”冯虎昌看到薛晨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竟然敢一而再的顶撞他,本来就黝黑的脸更显的黑了,盯视着薛晨后啐了一口,然后弯下腰从地上抓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
“你不明白是吧,那好,我就让你明白。”
冯虎昌一手握着石块,悍然砸了下去,不是朝着薛晨,而是朝着薛晨开来的丰田普拉多的引擎盖上。
哐当。
一声巨大的声响后,石块在普拉多的白色引擎盖上砸出了一个很大的坑,十分的扎眼。
周围的几个男人都吹口哨叫好,嬉笑起来,看薛晨像是看一只被虎群围住的黄羊一样,满是嘲弄和凶气。
看到借来的车被砸了,薛晨脸色霎时冷了一下。
“小子,你现在明白了吧?如果你还不明白,那我就一直砸下去,砸到你明白为止,如果车砸烂了,你还不明白,那只能砸一砸你的头了,让你清醒一下,怎么样……”
冯虎昌靠在车前,手里惦着石块,斜视了薛晨一眼,他很享受此刻的感觉,痛快,看到薛晨吓的‘傻眼’了的薛晨,发出一阵嗤嗤的笑声。
他和他哥哥开着一家采矿公司,主要经营的业务就是挖掘和田玉的玉矿,在民和县方圆几十里范围内,大大小小所有的玉矿的九成都已经被三家采矿公司给占据了,他和他哥哥经营的隆昌矿业公司占据了其中四成,自然容不下其他的开矿公司来这边开矿,那无异于是从他们的嘴里抢肉吃!
以前也有一些矿业公司想要来民和县这边发展,但都被他们三家公司联合起来给排挤走了。
而刚刚,他和他的几个下手从矿上回来,正巧碰到这辆似曾相识的丰田车,记得鸿运矿业在乌市负责人张大春驾驶过,于是猜测到是不是鸿运矿业想要插手民和县的玉矿?
这种事情怎么能容许发生,就算鸿运矿业是全国知名的大企业,那又如何,想要从这里抢肉吃,没门!
当然,如果不是家大业大的鸿运矿业,只是一个小公司,刚才那一石头不是砸在车上了,而是人身上,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你砸我的车?”看了眼被砸出了一个丑陋大坑的引擎盖,薛晨嗓音低沉的说道。
“砸的就是你的车!”冯虎昌冷哼。
突然,毫无征兆的薛晨右脚抬起来踹了一脚,快的让冯虎昌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在了胸口。
冯虎昌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辆拉玉矿的卡车撞了一下一般,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向后倒退过去,甚至感觉双脚都已经离开了地面!
整整倒出去了五米多远,冯虎昌才打着滚停了下来,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发出一阵杀猪一般的惨叫声:“痛死我了,敢他吗踹我,哎呀……”
其他几个隆昌矿业的工人也都才惊醒过来,跑过去扶起了倒地的冯虎昌。
薛晨立在原地,像是刚才那一脚不是他踹的一样。
冯虎昌挣开两边扶着他的人,一手捂着胸口,两腮上的横肉因为气愤和疼痛剧烈的颤抖,指着薛晨,赤红着双眼,咧嘴怒吼:“小畜生,你踹我,上,给我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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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吩咐,那五个手下的工人都没有迟疑,全都大喊大叫着冲过来,想要狠揍薛晨,他们才不会在乎伤人的法律后果呢,他们又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从来不会有事,上面有大老板和二老板顶着呢,而且做好了还有奖金,所以下手毫不手软。
这几个工人平日里也在矿场上做工,都有一膀子力气,过去也没少和其他矿业公司的人打架,经验丰富,所以都是打架的一帮好手,比市里的那些混混可强多了。
但这一次他们注定会悲剧,他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曾赤手空拳轻松的放倒了十三个手持片刀、木棒凶器的痞子!
“卧槽!”
“啊!”
“哐。”。
一阵短暂而急促的杂乱声后,整个山脚下的浅滩上只有两个人还在站着,薛晨,还有傻了眼铁青脸的冯虎昌,而那几个矿场工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鬼哭狼嚎着。
冯虎昌长大了嘴巴,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碰到了硬茬子了,只是这伸手也太犀利了,比他大哥雇的那名贴身保镖阿豹还要凶悍的多啊!而阿豹曾经是南方某市地下黑拳的拳手!
薛晨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拿在手里掂了掂,吓的冯虎昌打了一个激灵,黑脸也变的有此发白了:“你要干什么?”
薛晨没有言语,先是走到了那辆黑色的汉兰达前,毫不用于的举手就砸。
哐~哐~哐。
一阵接连的响声,汉兰达的前挡风玻璃尽数被砸碎,引擎盖也没有躲过一劫,也被砸了五六个大坑,最后两个前大灯也砸的细碎,做完了这些后,薛晨将手里的石块扔在地上,转身上车。
冯虎昌怒目圆睁,布满血丝,眼睁睁的看着薛晨砸他的座驾,看着开车离开,嘴唇都气的青紫,但是没有出声,因为他刚刚已经见识到了薛晨的能耐,就算出声夜没有用,万一惹得对方一怒,一石头砸在自己脑袋上开了瓢,那就更惨了。
“我记住你了!”
冯虎昌脑门上的血管都绷都起来,在民和县方圆几十里,谁敢对他这样,那真是找死,今天却被一个外地人给狠狠的收拾了,他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已经想明白了,既然鸿运矿业的人出现在这里,那么有极大的可能想要涉足这里的玉矿,也就不愁没有报仇的机会,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一切手段和力量,将今天所受的耻辱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冯虎昌开着被砸的破烂的汉兰达回到民和县,一路上不知道遭了多少人的指指点点,一直开进了一间厂院里,见到了刚好从一间切割机床房内走出来的大哥冯虎隆。
冯虎隆和冯虎昌是亲兄弟,样貌有着七分相似,但大哥少了几分戾气,更显得稳重一些,见到车被砸毁的样子,问道:“怎么回事?车子是被山上的落石砸了?”
冯虎昌看着自己被毁的座驾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肚子怒气的将整个事情简单的说了一说:“大哥,我看鸿运矿业是想要插手民和县周围的玉矿开采,还砸了我的车,你说该怎么办?”
“鸿运矿业?可是一个大公司啊。”冯虎隆听说过鸿运矿业的大名,可比他们两兄弟开的隆昌矿业大十倍不止,对方的业务涉及铁矿,金矿等几种金属矿石的开采。
“就算是大公司又能怎样?在民和县开采玉矿需要乌市国土局的许可证,而国土局的万副局长会通过吗?”冯虎昌大声说道。
冯虎隆不置可否,一直以来没有第四家势力能够在民和县附近开采玉矿,为何?就是因为国土局的万副局长,在他们三家采矿公司都有一定比例的股份,当然,不是自己持有,而是家人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