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第一花兵 第两百九十四章 海城的往事

好吧,其实也不用卖关子。

被‘大耳贼’看到的那个,眼子珠要与它的个头,几乎一般大小的怪物,无疑就是那个被它害得很惨,至今都还在水中泡着,已经想尽了办法,可始终还是没有成功逃脱出来的施梁了。

【嘤嘤怪哭着,道:嘤嘤嘤嘤嘤!(你个老六,明明是你自己钻进去的,这也能怪我?)

施梁:那我可不管,不怪你,怪谁?难道怪我自己蠢?我是傻吗?

嘤嘤怪:。。。】

这个此时满眼都只有恨意的大家伙,刚刚几次冲撞那壁罩,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之后,他便就灰溜溜,偃旗息了鼓,一直盘踞着,缩躲在了中央柱底的根部——最为边沿的那一圈角落中。

他的身躯,当时几乎围成了一个半月,紧紧贴着那一段自己怎么都也没破开,跟似透明一样的薄壁墙罩,好似一条蛞蝓,缓稳在了水柱的底端。

当时,主要也是因为这里的流水,相较于其中心的泉眼,速度要稍缓上了不少,那许多穿梭而过的,不曾溶解的盐晶巨碎块,也要比柱子中的其他地方温和上了不少。

这就让有些疲累的施梁,可以难得缓上一些力气,更加全神贯注,仔细留意起水中的变化,应对突发的情况。

当然,在一开始时,他还是一动也不敢动的。

(呃,怎么说呢,其实也不是全然就没有动过。至少,在刚刚潜底时,心有不甘的施梁,还是做了不少的尝试。

可是,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

那一层该死的,几乎看不见,可又是总能够让他,怎么样也无法穿破的细薄网;那一股凭着他现在,如何奋力的游弋,都无法逆钻过去的恐怖大喷流,几乎彻底绝断了他当时所有的念想。

好在,转机来得也很快。

就在施梁琢磨着耳边不时在响起的模糊声响(主要也是因为他当时潜在了水底,被那水浪卷起的漩涡,给影响了自己的听力,所以,对于外面后续的播报,他也是听得有些断断续续,不太真切),无力着,以为自己,暂时也就只能够勉强着,蜷缩在水底,完全无计可施之时。

嗙呲!

伴随着某声奇怪的动响。

他当时所浮潜着的那一处平缓的流水下,某个似乎贴得这里,应该不是特别远,又不知道具体是在哪里的机关,在悄然间,被某股力量,启动了开来。

那一阵阵十分轻微的,震荡的感觉,透过了那一层薄薄的,好似片纸一般的,无比坚韧罩壁,让那当时正警觉着的黑蛟,身子也不由得,为之忽然一紧。

紧接着,原本湍涌的流水,开始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流速放得渐缓;原本还是不可逆游的浪滔,也开始变得好像是能够可以被挑战了!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不愿意坐以待毙的施梁,当然立马动了起来。

只见他,用力一个猛挺,头一铁,一咬牙,调动起全身的余气,又一次全力摆扭了起来,一鼓作气,化成一道游影,逆着朝那湍湍而出的水流,一脑门子,扎了进去。

破开出那层拦着路的盐晶乱碎块,很快,一条冗长、黝黑的狭暗水道,赫然出现在了施梁的面前。

‘这是。。。’

施梁有些迟疑,看着面前这条头部带着一点奇怪弯曲的豁口。

这里原本应该是有一道门闸,只是因为年岁较久,或可能是刚刚水浪的推扭,在当时,已经完全报废了,团拢在一侧。

再往里,便是方正的四壁,尽头带着点儿奇怪的直垂,弯曲过了之后,似乎还有带着一点暗暗的红光。

那奇异的红芒,诡异的好似一片幽火,又因为这水底之下,实在是没有更多的光线,最终让所有的一切秘隐,全都都被遮掩在了这水道的尽头,更显得恍惚,而又不太具有真实感。

‘咦?怎么我会有种感觉,自己好像是有到过一个与这里差不了太多的地方?’

施梁心中带着一点难解的疑问,一边游动,一边忙里偷闲,仔仔细细观察起了四周,他能够看到的一切。

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对这里,总感觉是有着某种似曾相识的熟悉。

可是,或许又是因为那段本来应该想起来的记忆,时间间隔的有些太久了,以至于他在一时间,总感觉自己的回忆,似乎也不是特别的真切,甚至于自己都没有想起来,那个具体的地方,到底应该在哪里。

又加上,当时的施梁,还正憋着一口气。

他自然而然,更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和理由,再分神来思考。

且是管它在前面,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洪水或猛兽,他就只管他自己,继续朝着前方,奋力而不知道畏缩!

事实很快也证明了,他当时的选择,应该确实没什么错。

化身成黑蛟的施梁,很快穿梭过了一道三岔的道口,看到了面前出现的两条奇怪隧道,一暗一明,一高一低,一处带着些暗红,一处带了点晶亮。

‘这!’

可是,这一次,湍急的流水,没有再给他慎重选择的机会。

不等愕然的施梁,作出正确的选择,那低处,带着点幽红光芒的暗隧里,一股汹涌的水浪,一瞬间,就把他的身体,猛然一推,挤出了三岔口,直接卷进到了那一条带着晶亮的道口之中!

“下面,请欣赏水中幻景剧——海城的往事!”

甫一出了水口,被甩起出到水面的施梁,即便七荤八素,有点儿找不着北,也还是一下子听清楚了一句,适时仿佛在耳畔响起的报幕音。

“嘤嘤!”

很快,他又被一声并不算大,而又熟悉的奇怪兽啼,所吸引。

这时,施梁才算发现,自己竟然在无意间,竟然被带到了原本应该是为缓冲地带的‘观众席’与中间光柱夹层之间。

而那一头正在发出嘤嘤怪叫的白毛小牲畜,不就是把他带到这个‘鬼地方’的‘大耳贼’,无疑!

遭了半晌罪的施大怨种,这可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尤其是,在看到它,现在正坐在一张看起来还颇为舒服的‘观众坐席’上,整个身体,缩躲在那颇为结实的金属壳盔中,似乎十分的‘惬意’!

‘该死的,老子在里面,刀山又火海,差一点没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你可倒好,竟然悠哉悠哉,享受起我的‘表演’来了!’

施梁念到了此处,更是怒极!

可是,当时的水面,距离嘤嘤怪那里,还差了两层楼,以至于黑蛟并没有看得清,小东西当时的狼狈。

而且说巧不巧,平缓的水浪,恰在此时,开始慢慢抬了起来。

就在那恶向胆边生的大家伙,咧呲着獠牙,眼神好似可以随时暴起杀人的当口,那狼狈的小家伙,同时,也是再一次,抓准了时机,重新钻回到了稳定下来的金属壳子里,正巧重新要往外面看。

四目相及,施梁也张开了巨口,凶狠的牙口,毫不留情,大嘴巴,撞咬上了那圆形的网罩之上!

“嘤嘤!”

此时的施梁,可不还是当初那只小虫时候的模样,变得庞然而又肥大的身躯,比之体型娇小的‘大耳贼’,大的,那可不是一星或者半点的差距。

尤其是,那一根发着幽幽绿光的独角,与那漆黑如墨的狰狞鳞兽之甲,更是像一头恐怖的怪物,咧口之威,自然要把无处藏躲,胆怯至极的嘤嘤兽,吓得更是颤抖着,蜷缩了个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嘤嘤!嘤嘤!”

小家伙那个被吓的哟,瑟瑟发着抖,就生怕着自己面前这头正直勾勾盯住了它的留涎大怪物,能够破开那壁罩,再将自己一大口,囫囵吞到嘴巴里。

钪!

好在,薄薄的壁罩,一如既往,依旧扎实而坚挺,竟然是在施梁的巨口霍霍下,没有受到半分的伤损。

‘娘嘞!这罩子,什么鬼东西,也太过结实了点吧!’施梁/嘤嘤,在心里,几乎是同时,一般念想着。

咻!咻!咻!

正当时,两位‘仇人’的眼角,余光里,似乎突然掠过了几道疾驰的流影,以一种类似飞燕俯冲一般的速度,自是从那已经被两端灯光照得蔚蓝的光柱间,破空穿梭而过!

紧接着,中央竖起的柱体里,右侧那一面边缘,新起来的一大片绿色圆弧带上,忽然又开始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好似有一朵朵蘑菇一般发光的霓虹,横向着,好似雨后的春笋,快速冒了起来。

轰!轰!轰!

声音震耳欲聋!

同时,整个浸在水中的空间,同样也开始,连带着一起发生了一串剧烈、恐怖的摇晃!

在然后,那已经荡除掉遮蔽盐晶块碎的,耸立水柱的正中间,忽然间,画面一变,赫然已经冒出了一道样子格外奇怪的横向侧影,有些狼狈而又有些邋遢,尤其是在其之后,似乎还有挂着一幅正在左右摆摇的下垂红色竖条长幅。

当时的施梁,一时间可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听到了一段奇怪的语言:

“白头鹰可以亡国!可是,必须要让死亡的阴影,也在那可恶的华夏国土上,再也挥之不去!”

那歇斯底里的疯狂语调,声响格外的奇怪,似乎有经过某种特殊的处理。

而后,许久没有发出声响的旁白之音,又一次,透过了施梁此时正衔咬住壁罩的獠齿,传进他的耳朵。

“随着社会经济发展逐渐陷入长时间的滞缓,两个大国,彼此之间的矛盾,终于到了某个再也无法调合的临界点,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水柱中的画面,随即又是一变,似乎是进入到了某个正飘扬着鲜艳赤红的房间。

一位已经满是白发的和蔼老人,横亘在了已经放弃斗争的黑蛟和‘大耳贼’面前。

是的,确实是横着,由于某种不知道的原因。

不过,总算有了常识参照的施梁,这一次,总算找对了角度,侧歪过了头,勉强算是看清楚了自己面前,此时的画面。

那应该是横相展现的立体水柱之中,一位慈眉善目的年长者,似乎是在与观众交代着极为重要的任务,他道:“我的孩子们,保家卫国是咱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今天,是我们,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的父老,奉献我们生命的时候了。这一次,不管是如何,哪怕是献上我们的生命,我们,也一定不可以让那些丧心病狂的敌人,将炮火穿越过咱们这一道海岸的防线!”

呜呜呜!

随后,一段悠扬的集结号角,热血澎湃!

水柱之中的画面,也随之又一次发生了变化,那是十数艘无比巨大的钢铁战船,扬着鲜艳的红色旗帆,出现在了一片碧波浩渺的宽阔海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