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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进攻的时间,比预计的推迟了一个小时。因为波卢博亚罗夫的部下接管了那些德军的装备后,还需要花一些时间来适应,以及联系一下在进攻时的配合。
得知友军不能按时赶到战场,卡图科夫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扭头望着同样着急的索科夫:“索科夫同志,你的部队赶到战场的时间要推迟,意味着我们原定的进攻时间也要推迟。你有什么好办法,使德国人无法利用这段时间加固他们的防御工事吗?”
“将军同志,要想让德国人无法利用这段时间构筑工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对着敌人的阵地实施炮击。”索科夫不清楚卡图科夫是否知道德军遇到炮击时,都会及时地转移到第二道防线,还特意向他说明:“每次敌人遭到我军的炮击时,他们就会只留下少数的士兵来担任观察哨,而其他的士兵都转移到了第二道防线。如果我们一直轰击敌人的阵地,他们就有可能撤往二道防线,从而使我们的炮弹都打在空无一人的空地上。”
“索科夫同志,你所说的情况,我多少也有些了解。”卡图科夫好奇地问索科夫:“你有什么办法破解敌人的这种招式吗?”
“将军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索科夫觉得要想办法把德国人折腾得晕头转向,接下来的计划才有成功的可能:“先命令你的炮兵对敌人的阵地实施炮击。炮击五分钟之后停下,隔一刻钟重新进行炮击,也是打五分钟就停下来。这么多来几次,德国人就会被我们搞迷糊,他们搞不清楚我军究竟是进攻前的炮火准备,还是只想用炮火压制他们。”
“嗯,这倒是一个好办法。”索科夫的馊主意,让卡图科夫眼前一亮:“我们以前炮击敌人的阵地,每次都是炮击一个小时以上,敌人有足够的时间转移到后方。可要是一次子炮击几分钟,敌人就有点摸不清头脑,搞不清楚我们究竟是想进攻呢,还是在虚张声势。”
卡图科夫说完这话,站直身体,把参谋长叫到自己的面前,吩咐他说:“参谋长同志,立即给集团军炮兵司令打电话,让他动用两个炮兵团炮击敌人的阵地。就按照索科夫同志所说的,每隔一刻钟炮击一次,每次五分钟,让敌人摸不清我们的意图。”
索科夫给卡图科夫出主意时,参谋长正站在不远处,他听到索科夫的话,心里暗自琢磨,假如真的按照这种方式来炮击敌人的阵地,肯定会把敌人搞得晕头转向的。索科夫说完后,他紧张地盯着卡图科夫,深怕自己的司令员会拒绝索科夫的建议。此刻听到卡图科夫的吩咐,立即兴奋地答应一声,转身给炮兵司令打电话去了。
炮击很快就开始了。
驻扎在阵地上的德军第230步兵师的两个步兵营,指挥部队的是一位中校副团长。他听到空中传来了炮弹的呼啸着,连忙命令部队井然有序地退入了第二道阵地,打算让苏军在没有什么人的阵地上浪费炮弹。但令他们赶到意外的是,他们刚撤到了第二道阵地不久,苏军的炮击居然停止了。
德军中校听到苏军的炮击停止了,感到非常纳闷,还专门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位置,仔细地观察苏军的动静。看了一阵,虽然没有发现苏军有丝毫进攻的迹象,但他却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命令撤回到第二道防线的部队,沿着交通壕重新返回了第一道防线。
谁知德军刚慢吞吞地进入了第一道防线,苏军的炮击又重新开始,一下就炸死了很多没有准备的德军官兵。德军中校见势不妙,连忙又命令部队撤回第二道防线,以躲避苏军炮击。
但苏军这次的炮击时间依旧短促,只进行了几分钟,便再次停了下来。德军中校有了刚刚的教训,不敢随便命令部队返回第一道防线,免得再挨苏军的炮击。但等了好半天,却见苏军的阵地上没有一点动静,他只能再次命令部队重新返回第一道防线。这次部队刚走到一半,苏军的炮弹就再次落到第一道防线爆炸,把正在返回阵地的德军官兵吓得调头就跑。
就这样,在一个小时内,苏军对德军的阵地实施了四次炮击,把坚守在阵地上的官兵打懵了。听到炮声再次响起时,待在第一道防线的部队,不再急于撤回第二道防线,他们心里担心没准刚到第二道防线,又需要急匆匆地赶回来,别到时候俄国人的地面进攻还没开始,他们就被活活累死了。
待在观察所里的卡图科夫,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德军的狼狈样,激动地拍了拍索科夫的肩膀:“索科夫同志,你的这个办法真是太妙了。经过几轮的炮击,德国人已经彻底乱套了,我觉得如果在此时发起进攻,就算不使用你的那个计划,也能成功地夺取敌人的阵地。”
就在这时,波卢博亚罗夫走过来向索科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们的攻击部队已经到达了指定的位置,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索科夫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对卡图科夫说:“将军同志,我的部队已经就位,您的部队可以向敌人展开进攻了。”
卡图科夫朝自己的参谋长做了一个手势,后者立即通过电话,向进攻部队下达了攻击命令。随着命令的下达,坦克第100旅的三十多辆坦克立即发动起来,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他们朝着敌人的阵地驶去,而跟在这些坦克后面冲锋的,则是一个步兵团的战士。
看到苏军的进攻开始了,德军中校立即开始发号施令,命令坚守在第一道防线的部队,坚决地挡住苏军的攻势。接到命令的德军官兵们,纷纷进入各自的射击阵地,架好枪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而那些反坦克炮兵们,则把自己的反坦克炮从隐蔽的地方推出来,只露出炮口和半个炮声,瞄准那些正在轰隆隆驶来的苏军坦克。当苏军的坦克距离战壕还有四五百米时,德军的反坦克炮兵就果断地开炮了。
呼啸而出的炮弹,先是落在行进中的坦克左右爆炸,掀起一股股冲天的泥土。接着,他们的射击准头就好多了,不一会儿工夫,就有三辆苏军坦克被击毁,停在战场上熊熊燃烧。浑身是火的坦克兵逃出来之后,不是就地打滚熄灭,就是在旁边步兵的帮助下,扑灭了身上的烈火,小跑着逃回了进攻出发阵地。>
坦克第100旅此次进攻的坦克,有半数都有这样那样的故障,以至于在距离德军阵地仅仅三四百米时,半数的坦克都抛锚了,只能停在原地当固定炮塔,用坦克炮轰击德军阵地上的火力点,掩护步兵朝前推进。
待在观察所里的索科夫见状,对卡图科夫说:“将军同志,可以让我的部队出场了吗?”看到卡图科夫点头表示可以,他便转身对站在身后的波卢博亚罗夫说,“军长同志,给你的部下传达命令吧,让他们立即投入战斗。记住,戏要演得像一些,这样敌人才会上当受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波卢博亚罗夫笑呵呵地说:“德国人可能做梦地想不到,一支从俄国人身后杀出,装备了德军坦克的德国步兵,居然都是我们的人伪装的。我相信,等他们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十来分钟后,从苏军后方突出冒出一支装备了二十多辆坦克的“德军部队”,先是坦克一字排开,向那些正在朝德军阵地射击的苏军坦克开炮,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有七八辆苏军坦克被击中起火。当然,如果德军方面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意外地发现,那些被友军坦克击毁的俄国坦克,在中弹之前,车身上都会冒出一股股浓烟,就好像有人在上面放了一个发烟罐似的。
坦克交战开始后不久,正在向德军阵地推进的苏军步兵,调头迎击身后出现的“德军部队”,双方官兵都在不停地射击,不断有人中弹倒地,绝大多数倒地的官兵,都滚进了附近的弹坑。
待在第二道防线的德军中校,见从苏军的后方,突然冒出一支友军的机械化部队,和苏军展开了激烈的开火,不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叫过身边的一名参谋,问道:“你知道这支部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吗?”
参谋朝远处正在“激战”的方向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说:“听说帝国师的一部分部队,被隔断在俄国人的后方了,不知是否就是这支部队。”
德军中校仔细地查看了远处的坦克和士兵身上的符号,惊喜地说:“没错,我看到他们的‘狼之吻’标记了,肯定是突围的帝国师部队。”
参谋等德军中校说完后,试探地问:“中校先生,是否命令我们的部队出击,接应他们进入我们的阵地?”
“没有这个必要,我们的人继续坚守阵地。”谁知德军中校听后,却摇摇头说:“我相信他们有实力突破俄国人的包围,赶过来与我们汇合。”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党卫军的官兵过于飞扬跋扈,就算自己出去救援他们,估计对方也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何必去自讨无趣呢。
工夫不大,从苏军阵地冲出的这支“德军部队”,就成功地凿穿了苏军的队列,成功地冲到了德军阵地前。待在阵地里的国防军官兵们,虽然平时并不待见党卫军,但此刻见他们击退了苏军的进攻,成功地赶过来与自己汇合,还是忍不住欢呼起来。
坦克越过战壕后,又继续朝后方的第二道防线驶去,跟随其后的步兵,一部分跳进了第一道战壕,有的则继续跟着坦克冲向了第二道防线。
“这是怎么回事?”德军中校见那些坦克直端端地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驶过来,有些慌乱地问参谋:“他们为什么不停留在第一道防线,却偏偏要驶向我们的第二道防线呢?”
参谋虽然觉得坦克都停在第一道防线,有利于在反击时出击。但看到坦克都朝着第二道防线驶来,他的心里却在想,也许这些坦克兵刚从俄国人的包围圈里逃出来,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需要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而第二道防线显然比第一道更安全。
索科夫看到坦克和步兵都陆续进入德军的第二道防线之后,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对卡图科夫说:“将军同志,时机已经成熟,可以让您的部队再次发起进攻了,这次肯定能拿下敌人的阵地。”
随着卡图科夫一声令下,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升向了空中,这是进攻的信号。出发阵地上早已蓄势待发的数千指战员,呐喊着跃出了战壕,朝着远处的德军阵地冲去。
看到苏军再次发起了进攻,阵地里的德军官兵连忙做好了战斗准备,就连反坦克炮也瞄准了夹杂在步兵中间的苏军坦克。但就在德军官兵做好战斗准备的那一刻,身后骤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那些“党卫军官兵”们手里的冲锋枪、步枪一起开火。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在如今近的距离上,中弹的德军官兵根本没有幸存的机会,仅仅一分钟时间,战壕里就横七竖八躺满了德军的尸体,和满地的武器。
德军中校通过望远镜,发现了第一道防线里发生的内讧,他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喃喃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党卫军的官兵要向我的士兵下毒手?”
给他出谋划策的参谋,同样傻眼了,他也不知道刚刚进入阵地的党卫军,为什么会朝着自己人开枪?这不能怪他的反应太慢,而是那清一色德式坦克,一水的党卫军装备,使他们误以为来自苏军后方的部队,就是帝国师的残部。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参谋忽然看到一辆停在阵地里的坦克,炮塔正在缓缓地转动,很快,那黑洞洞的炮口就对准了指挥部的位置。参谋到此时才明白,这支所谓的帝国师残部,搞不好是俄国人伪装的,他连忙一把抓住德军中校,拉着他就朝外面跑,嘴里喊道:“中校先生,不好,那些党卫军是俄国人伪装的……”
没等他的话喊完,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满是硝烟的指挥部应声倒塌,把德军中校、参谋和几名通讯兵都埋在了废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