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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使用什么交通工具运输?”索科夫心想以俄罗斯糟糕的道路情况,如果用卡车运送的话,六百多公里的路程,至少要走两三天,而鲁缅采夫行动在八月初就要开始,如果气垫船送到的时间太晚,自己的部队根本没有适应的时间。“多长时间能运到?”
“按照计划,我们准备用火车运输。”雅科夫在电话里说道:“天黑时从莫斯科出发,天亮时就能到达奥博扬的火车站,剩下的路程,就只能通过汽车运输了。”
“气垫船的最高时速不是六十节吗?”索科夫在心里默默计算,时速一节相当于每小时1852公里,六十节的时速,就等于是每小时11112公里,只需要五六个小时就能到达自己的防区。“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运输工具,我看可以直接安排人手,把气垫船开到我这里来。”
“不行,米沙,气垫船绝对不能直接开进。”雅科夫在电话另外一头严肃地说:“且不说直接开进,会过早地暴露我军的这种运输工具,而且长距离的形势,还会导致气垫船出现故障。要知道,气垫船虽然成功地从图纸转化为实物,但还没有完成全部的测试,如果出现了问题,恐怕很难修复。”
听到雅科夫这么说,索科夫便放弃了让气垫船直接从莫斯科开过来的打算,而是及时地变换了话题:“雅沙,你们气垫船送来时,能同时送几名驾驶员和机修技术员过来吗?毕竟这是谁都没有见过的新式运输工具,没有人指导,在使用中难免会出一些问题。”
“米沙,这一点你就不必担心了。”雅科夫说道:“根据乌斯季诺夫同志的命令,我将带一批技术人员,跟着气垫船一起赶到你们那里。”
“那真是太好了,”得知雅科夫要到自己的部队来,索科夫不禁心花怒放,“我们终于又有机会并肩作战了。”
“是啊,我们上次并肩作战,还是在斯大林格勒,如今都过去快一年了。”
“雅沙,你们到达奥博扬火车站时,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会亲自过去接你们的。”
“我看不用了,你如今是集团军司令员,每天的事情那么忙。”雅科夫在电话里推辞说:“还是我自己联系车辆给你运过去吧。”
“雅沙,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见雅科夫误会了自己的意图,索科夫连忙解释说:“我打算先找个隐没的地方,让参与突击的部队熟悉一下气垫船,以便他们能在战斗中更好地使用这种新式的运输工具。”
“好吧,米沙。等到了奥博扬火车站,我一定给你打电话。”
……
两天后的上午,正在指挥部里忙碌的索科夫,接到了雅科夫打来的电话:“米沙,我和我的人已经到达了奥博扬的火车站。”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终于等到了气垫船的到来,索科夫自然是喜不自胜,他连忙追问道:“雅沙,你携带的东西,需要多少辆汽车才能装下?”
“除了给你的22艘船只,再加上随行人员和一些零配件。”由于雅科夫是在车站值班室打的电话,为了避免泄密,他没有说气垫船而是说船只:“大概需要四十辆汽车。”
“雅沙,我半个小时内就能赶到。”索科夫说道:“麻烦你让车站的军代表派战士守在船边,别让任何人靠近。”
“放心吧,米沙,你担心的问题,我早就考虑到了。”雅科夫回答说:“这次随我一同来的除了技术人员外,还有一个班的警卫战士,他们此刻正在船边担任警戒任务。”
索科夫放下电话后,立即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啊!”
随着喊声,谢廖沙从外面小跑进来,他来到所开发的面前,挺直腰板问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谢廖沙如今已经是集团军司令部警卫团的一名副营长,但他同时还兼任连长的职务,索科夫直接命令他:“谢廖沙,带上了一个警卫连,跟我去奥博扬的火车站。”
听到索科夫的命令,谢廖沙也没有问什么,立即答应一声,便转身出门去集结部队去了。
等谢廖沙离开后,索科夫望着萨梅科和卢涅夫说道:“参谋长、军事委员同志,你们谁愿意陪我去奥博扬火车站走一趟啊?”
“我倒是很想去看看这种气垫船是什么样子的。”萨梅科惋惜地说:“可惜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实在脱不开身,只能让军事委员同志陪您走一趟了。”
集团军后勤部早就准备好了运输气垫船的车队,萨梅科给后勤部主任打了一个电话,主任便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排了足够数量的汽车,停在司令部外面的街道上。
卢涅夫跟着索科夫走出司令部,看到外面听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有些担心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我们摆出这么大的阵势,若是在路上遇到德国人的飞机,不会成为敌人轰炸的目标吧?”
“别担心,军事委员同志。”索科夫见卢涅夫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连忙安慰他说:“如今我们的空军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德国人的飞机都龟缩是在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一线,根本不敢飞到这里来。”
途中,卢涅夫又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那么多气垫船摆在火车站,不会被德国人的间谍发现吧?”
“我想雅科夫他们肯定已经考虑到了保密的问题,肯定已经对气垫船进行了伪装。”索科夫说道:“我估计就算有德国人的间谍发现,也以为是普通的渡河器材,毕竟我们对别尔哥罗德的进攻很快就会开始,各部队都在领取渡河器材。”>
“一旦我们对别尔哥罗德展开进攻,你觉得多长时间能拿下来?”
索科夫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德军根本无心坚守别尔哥罗德,他们把防御重点放在了哈尔科夫,以至于苏军的进攻开始不到三天,别尔哥罗德就被收复了。因此听到卢涅夫的这个问题,便胸有成竹地回答说:“军事委员同志,坚守别尔哥罗德的敌人遭受过我们沉重的打击,如今还没有恢复元气,如果要展开正式进攻的话,最多三天,就能拿下这座城市。”
“三天?”卢涅夫有些吃惊地说:“我还以为至少要三周呢,没想到你如此有信心。”
“军事委员同志,你别忘记了,我们歼灭敌人的一个师,所用的时间,也不过一两天时间。”索科夫不以为然地说:“如今城里所剩下的那些敌人,面对我们如此庞大的攻势,他们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索科夫的新指挥部,距离奥博扬火车站不过十几公里,按照正常的车速,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赶到,但沿途却遇到正在向南面开拔的步兵、坦克和各种运输车辆,以至于索科夫他们的车队不得不随时停下,给南下的部队和车辆让路。
等他们赶到奥博扬火车站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雅科夫,看到索科夫的出现,有些不悦地说道:“米沙,你不是说半个小时就能赶到吗?要知道,如今可过去了两个小时。”
“雅科夫上校,”卢涅夫见索科夫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连忙为他辩解说:“您有所不知,如今南下的部队很多,而道路状况又不理想,我们的车队在路上被堵了许久,这才会迟到这么长的时间。”
雅科夫也知道索科夫不是不守时的人,之所以迟到这么长的时间,肯定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听完卢涅夫的解释,他的表情恢复了正常,他望着卢涅夫问道:“这位将军同志,不知该怎么称呼您?”
“雅沙,我来给你介绍一下。”索科夫及时地插嘴说:“这位是我集团军军事委员卢涅夫中将,他来自于内务部。”
“卢涅夫中将?!”雅科夫听清楚对方的名字和军衔后,眉毛不禁往上一扬:“您就是内务部的副部长?”
听到雅科夫说出了自己过去的职务,卢涅夫呵呵地干笑两声,说道:“雅科夫上校,那是我过去的职务,如今我是索科夫少将的军事委员。”
双方简单地寒暄几句后,索科夫问道:“雅沙,东西在什么地方?”
“在七号站台上,还没有卸车呢。”雅科夫有些着急地说:“米沙,你还是让你的人帮着快点卸车吧。”
索科夫答应一声,连忙叫过谢廖沙,让他带着战士去帮着卸车,再把卸下来的东西搬到卡车上。
趁着谢廖沙带着战士们搬运气垫船的工夫,索科夫问雅科夫:“雅科夫,这次你准备在我的部队里待多长时间?”
“听说很快就要向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发起进攻了。”雅科夫说道:“我估计等拿下这两座城市后,我才能重新返回莫斯科。”他抬手在索科夫的肩膀上拍了拍,苦笑着说,“这次我恐怕要在你这里待很久呢。”
索科夫觉得苏军是在8月23日拿下哈尔科夫的,距离现在满打满算还不足一个月,便笑着对雅科夫说:“雅沙,如今我们的大军正在向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地域集结,你认为敌人能在我军强大的攻势下,支撑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吗?”
“什么,敌人支撑不了一个月?!”雅科夫吃惊地问:“米沙,你怎么如此有信心?”
“德国人从发起库尔斯克会战开始,到现在过了不过半个多月,但如今我军不光收复了所有的失地,甚至还从几个方向逼近了别尔哥罗德,并随时可以向这座城市发起进攻。”索科夫自信地说:“我就是根据如今的形势来进行分析,绝对我们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从敌人的手里夺回别尔哥罗德和哈尔科夫。”
几人在车站值班室里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谢廖沙才从外面走进来向索科夫报告:“司令员同志,所有的货物都已经装车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索科夫站起身,把手一挥,大声地宣布:“出发!”
在前往森林深处的路上,和索科夫同乘一辆车的雅科夫问道:“米沙,敌人在很对岸的防御情况如何?”
派往河对岸侦察的弗雷泽上士,已经于今天清晨从敌人的防区返回,并带回来一份较为准确的德军布防图。“我们派往河对岸侦察的侦察兵,今晨已经顺利返回。”索科夫开口说道:“根据他们提供的布防图可以看出,敌人在河边只有几条战壕和一些土木火力点。我想这样的防御阵地,恐怕不足以阻挡气垫船吧。”
“如果只有战壕和土木火力点,没有什么雷区或者铁丝网,那对我们的气垫船倒是没有多大威胁。”雅科夫点着头说道:“气垫船的驾驶员只要开足马力,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直接冲到敌人的面前,他们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会被我军消灭得干干净净。”
虽然索科夫早就给卢涅夫灌输过很多关于气垫船的常识,但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卢涅夫始终觉得索科夫口中的气垫船有点太神奇了,此刻又听到雅科夫用如此肯定的语气提起气垫船,他有些不安地问:“雅科夫上校,气垫船真的有您说的这么神奇吗?它真的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载着我们的战士越过宽阔的水面,直接冲到敌人的面前。”
面对卢涅夫的质疑,雅科夫倒是没有生气,也没有进行反驳,而是微笑着望向卢涅夫,语气平和地说:“军事委员同志,虽然气垫船的功用说起来有点太天方夜谭,但我可以告诉您,这都是真的。”
稍作停顿后,雅科夫又继续说道:“假如您还不相信的话,待会儿到了地方,我会让专人演示给您看一遍,看看究竟是不是像传说中那么厉害。”
卢涅夫在离开莫斯科之前,曾经去参观过气垫船,但当时还是半成品,究竟效果如何,他根本不知晓。此刻听到雅科夫这么说,他也微笑着说:“好吧,雅科夫上校,我等着看您的部下为我做演示。”